凤翎羽这个死人妖!
不用多想,凤七七也知道这件事是凤翎羽的所为,既然她已经被凤翎羽发现了想要脚底板抹油,那她就只好乖乖地回去。
摘下了脸上的胡子和大黑痣,凤七七的脸上愁云密布,仿佛是踏上了刑场似的,向怡红楼的方向走去。
她生怕自己会挨皮肉之苦,蹑手蹑脚地推开了后门。
“吱嘎。”
凤七七伸手推开了门,这道门仿佛像是阻隔了凤七七的自由和向往,门里门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漆红的木门缓缓地打开,下一瞬,凤七七并没有迎来凤翎羽的狂风暴雨般的“疼爱”,映入了她的双瞳之中的却是一身惊华的凤翎羽趴在了地上,那一袭灼目的红,宛如静开的梅花艳艳。
凤翎羽听见了开门声,猛然侧目朝着凤七七看了过去。
他的那张欺霜赛雪的脸苍白似纸,唇畔还有一丝鲜红的血迹,他瞪大了一双眸子,犹如琥珀一般的瞳仁之中,似乎又燃起了希望似的,他颤颤地抬手,朝着自己对面指了过去,“七七,替、替本座杀、杀了他!”
顺着凤翎羽莹白的纤手看了过去,凤七七只瞧见了一名身着皎月般素白华服的男子,瘫坐在凤翎羽的对面,他的脸上被白色的面巾所遮掩,瞧不出来他的容貌,可男子却有着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似乎夜空之上的星都不及男子的眸子明亮。
凤七七怔了怔,这是什么情况,红白对抗赛吗?!
须臾,凤七七回过了神来,眉黛深凝,一瞬不瞬地望着凤翎羽,若是这个时候凤七七不遵从凤翎羽的话,那凤翎羽极有可能会不敌白衣男子。
突然,凤七七的心头一喜,若是凤翎羽被白衣男子给杀了,那她今后可就自由了。
可转瞬一想,凤翎羽这样的变态,如果他没有死的话,那也就是她的死期了。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凤七七的踌躇,微微地眯了一下眸子,压低了声音道:“杀了他,你便不会再被他控制!”
白衣男子在这个时候抛出了橄榄枝,显然是对凤七七一个天大的诱惑。
对啊!
她完全可以去杀了凤翎羽!
杀了他之后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怡红楼,到时候她也不用大逃亡,还有个营生干。
凤七七动了心,微微地眯了眯双眸,犹如琥珀一般的瞳仁,瞟落在了凤翎羽的身上,须臾,有瞧了瞧那名白衣男子。
杀了凤翎羽,还是杀了他呢?!
凤翎羽见凤七七迟疑,面色倏然一变,他没有了平日里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惊呼道:“凤七七杀了他,我不但会给你自由,还会给你一笔银子,让你离开京城!”
这个诱惑有点大啊!
不但能有自由,还有一笔银子。
可凤七七想了想,凤翎羽又不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如果自己动手杀了那名白衣男子后凤翎羽反悔,还是要让他嫁给黎王的话,那她岂不是得不偿失。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凤七七深深地蹙了蹙秀眉,要不然我也坐在他们中间算了,来个三足鼎立?!
她虽然想着,可脚底下却没有停着,不知不觉间,她竟然走到了两人的中间,左看看,是右看看,可怎么都决定不了,她到底应该帮谁才是。
可就这个时候,白衣男子的身形一动,在凤七七愣神之时,他倏然一把环住了凤七七盈盈一握的楚腰,脚尖猛地踏在了地面上,连他脚边上的落叶都不曾震动,他纵身拔地而起,一个箭步便带着凤七七离开了怡红楼当中。
凤翎羽看着凤七七和白衣男子两人离开,脸上蒙上了一层冷凝的霜华,墨染般的剑眉微微一挑,他唇边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笑。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来,轻轻地试了试自己唇角下的血迹,抬眸望向了两人离去的夜空,唇角上的冷笑变得愈发浓郁,“小七七,这份大礼,还希望你能够喜欢!”
凤七七还没有回过神来,便已经“翱翔”在半空之中了,待她回过了神来看向了白衣男子之时,却倏然地发现,白衣男子正眸光灼灼地望着自己。
她可是怡红楼之中的妈妈桑,什么样肮脏下作的事情没有见过,端是一眼,她便能够瞧得出来,眼前的这名男子眸光不正常,像是、像是服用了魅药似的!
魅药!
忽然,凤七七瞪大了一双眸子,他既是中了魅药,那么现在她岂不是等同于羊入虎口了。
她宝贵的第一次,难道就要给这个没瞧见过正脸的男人吗?!
如果说,他像是凤翎羽那般妖孽,或者是想君莫黎那般惊华,或者,凤七七还能够好过一点,倘若他是一个一脸麻子嘴歪眼斜之人,那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浅薄的月光,在男子的脸上,仿佛笼了一层纱,男子垂下了睫眸,欣长的睫毛长密卷翘,在他的双颊之上映下了两道剪影,他倏然抬手,轻轻地在凤七七的脖颈之上一点,顿时,凤七七便阖上了双眼,身子瘫软在了男子的怀中。
晨光就像是一双大手,将夜空扯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第一道光线,从天空之中射了下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光束,照亮了整个大地,即便是晌午的晨光依旧焦灼,让京郊五里外的树林笼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刺目的晨光透过了氤氲,耀在了凤七七苍白的脸上,欣长的睫毛微微地一颤,凤七七悠悠地掀开了眼帘,她微微地蹙了蹙眉,抬手遮住了刺眼的晨光。
“呃!”
凤七七的眉心紧皱,倏然觉得自己的身下,传来了阵阵的撕裂般的痛,看着身上盖着的白衣,她不禁猛地缩了一级哆嗦,翻开了盖在身上的白衣,她那琉璃般的眸子瞪大宛如铜铃一般。
她的身上满是紫红色的痕迹,尤其是凤七七那丰润的莹胸,似乎很是招他喜欢,两条白如莲藕般的双腿,依稀可见斑驳的血迹。
她竟然被他给那个了!!
阳光耀在了男子的身上,镀上了一层浅薄的金,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他的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看着凤七七。
他们就这般对视了良久,好似亘古不变的两座大山似的,好半晌后,男子面巾下的薄唇微启,声音极为轻柔,好似羽毛付过了凤七七的心头,“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