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夙羽重伤之躯尚未痊愈,便想着在皇上面前揭发君莫黎,他诈死这件事属于欺君之罪,况且他还对皇上隐瞒了自己身体健全之事,定会治他的罪。
若如君夙羽不先下手,等君莫黎伤势痊愈,也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在皇上面前揭开他的一切面纱。
养心殿内。
皇上在养心殿内批阅着奏折,翟怀走到他身前,躬身一福,“皇上,瑞王求见。”
皇上闻言,眸子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开口道:“传。”
不多时君夙羽身着朝服,踱步走了进来,走到皇上身前,躬身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皇上颌了颌首,“起来吧,赐坐。”
随即君夙羽坐到皇上身侧,皇上开口道:“有些时日没有看到你了,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君夙羽闻言,那双狭长的凤眸内闪过一抹狡黠,开口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近日除了处理府上的一些琐事外,便一直在练习射术,一直在城南地区打猎。”
皇上颌了颌双眸,开口说道:“哦,可有什么重大收获?”
说道这里,君夙羽假意咳嗽了几声,才开口回道:“收获是有的,但也伴随着风险,儿臣不慎从马背上摔下来过,至今是夯实还未痊愈。”
皇上闻听此话,剑眉轻蹙,仔细瞧了瞧君夙羽的脸色,确实发现脸色苍白,一双薄唇更是没有一丝血色。
随即开口道:“怎么不小心些,你打猎也不是一年半载,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君夙羽闻言,开口说道:“儿臣纵使精通骑术,但受惊也难免有所失误,在城南区域,儿臣竟然看到了七皇兄。”
皇上闻言微微一惊,剑眉紧蹙,那双浅褐色的瞳孔内闪过一抹讶异,开口道:“此话当真?”
虽然君夙羽想到了这个办法拆穿君莫黎,但是不能保证绝对的成功之前,他还是不敢把话说的太死。
君夙羽颌了颌双眸,随即道:“也有可能是儿臣看花了眼。”
皇上此刻心中百感交集,君莫黎自受伤后便一直坐着轮椅生活,还有讯妃的死,让皇上对君莫黎相较于其他皇子更加看重。
在听到君莫黎还活着的一瞬间,皇上内心之中是愉悦的,包括战神君夙羽在内,皇上最属意的太子人选还是君莫黎。
所以皇上决定彻查此事,便开口问君夙羽,“可有什么法子查出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君夙羽闻言,佯装陷入沉思,良久,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般,那双凤眸内闪过一抹狡黠,开口说道:“不知父皇可还记得之前和七皇兄有过婚约的凤七七?”
皇上道:“当然记得,不就是那个开青楼的女子吗?后来被子镜引荐宫中来,做了女官。”
君夙羽道:“对就是她,如果七皇兄还活着的话,定然会和她联络,不如召见她问问如何?”
皇上颌了颌首,随即对身侧的翟怀说道:“传朕旨意,召民女凤七七前来觐见。”
翟怀领命,躬身一福,开口道:“是,皇上。”
怡红楼内。
凤七七经过君莫黎的劝导,已经从悲伤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下定决心要为杨欢报仇,正在为君莫黎小腹上的伤口换药之际,一阵脚步声传来。
随即翟怀在门外叩了叩门,开口道:“冯老板在里面吗?”
凤七七与君莫黎对望了一眼,随即君莫黎起身,向屏风后走去,情急之下,凤七七忘了将从君莫黎伤口上换下的布条扔掉就去开了门。
凤七七见叩门之人是翟怀,那双缀着颀长睫羽的双瞳闪过一抹疑惑,朱唇轻启开口道:“是翟公公啊,快快请进。”
翟怀进到屋内之后,凤七七开口道:“翟公公,您请坐。”
翟怀颌了颌双眸,开口道:“不必坐了,我只是来传达皇上的旨意,皇上召你入宫,有要事询问于你。”
凤七七闻言,秀眉轻蹙,不禁心中暗忖:皇上找她能有什么事,虽然前些时日经常入宫,但不曾与皇上有任何交集,只是去过一次养心殿而已,难道是皇后那边出了什么乱子不成?
随即凤七七莞尔一笑,开口道:“不知道此次召民女入宫所为何事?”
翟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语气疏淡,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还是你亲自去问皇上吧。”
凤七七本来就没有指望能从翟怀口中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此次皇上召她入宫定不会是小事,总不能召她入宫把酒言欢吧。
所以早点知道些什么,也好做万全的准备来应对,凤七七见翟怀语气疏淡,随即那双深琥珀色的瞳仁内闪过一抹狡黠,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
凤七七伸出纤纤玉手,将锦囊交到翟怀的手上握住,莞尔一笑开口道:“不知翟公公能否告知一二,小女子不胜感激。”
翟怀嘴角牵起一抹贪婪的微笑,用手颠了颠手中的锦囊,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皇上召见你到底所为何事,但好像是因为君莫黎的事情,我只知道这么多。”
凤七七闻言,一双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不禁心中暗忖:难道是皇上知道了君莫黎没有死的消息?还是……。
凤七七随即莞尔道:“那好,翟公公稍等片刻,小女子收拾下这就随您进宫。”
翟怀将锦囊揣进怀中,颌了颌首,开口道:“您快着点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就在翟怀刚要作势向外走之际,回眸一望,忽然在凤七七的床榻上发现了个染着血的布条。
翟怀自幼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各种勾心斗角的事情见多了,见到那个染血的布条并未声张,什么都没有说,径直的向外走去。
在翟怀走出房间之后,凤七七向屏风走去,君莫黎剑眉微蹙,开口说道:“父皇找你做什么?”
凤七七那双深琥珀色的瞳仁内充满了不安,开口道:“我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莫不是皇上知道了你没有死这件事?”
君莫黎闻言,那双凤眸内闪过一抹凝重,开口道:“不可能。”
凤七七道:“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我先去皇宫走一趟,你伤势尚未痊愈,在着等我。”
随后凤七七没等他说话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待凤七七随翟怀上了马车之后,君莫黎便出了怡红楼,悄悄的跟在了身后。
养心殿内。
皇上和君夙羽端坐于养心殿内,翟怀带着凤七七走了进来,走到皇上身侧躬身一福,开口说道:“皇上,您要的人带到。”
皇上颌了颌首,开口道:“你下去吧。”
随后翟怀退出了养心殿,凤七七福身上前,开口道:“民女凤七七参见皇上。”
凤七七在进入养心殿的瞬间便看到君夙羽坐在皇上身边,不禁心中暗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凤翎羽在捣鬼。”
皇上身着龙袍,端坐于那把只有天子才可以坐的龙椅之上,剑眉轻蹙,那双如星空般璀璨的双眸望向凤七七,单刀直入的开口说道:“君莫黎是不是还活着?你可否知晓他的下落?”
凤七七闻言,心中了然,定是凤翎羽和皇上说了什么,凤七七在说还是不说之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说,就会让君莫黎背负上欺君之罪,不说自己便会犯同样的罪。
凤七七思索片刻,那双凤眸内闪过一抹坚定,莞尔一笑,朱唇轻启开口道:“回皇上的话,民女随先前与七皇子有过婚约,但是天下人都知道七皇子被炸死在船上。
“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就算还活着民女也从未见过七皇子,恐怕就算见到也会民女也会被下的半死,怎么可能会知道他的下落。”
此时坐在皇上身侧的君夙羽那双凤眸内闪过一抹阴险,没等皇上说话,随即开口说道:“当真不知道?你可要想好了在回道。”
凤七七闻言,镇定的望向君夙羽,那双眸子中异常的平淡,开口说道:“回瑞王的话,民女确实不知。”
君夙羽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开口道:“好,很好,宁可自己背上那欺君之罪,也要护得七皇兄周全,没想到你们的感情竟然好到这般地步。”
皇上见状,剑眉紧蹙,威严的开口道:“够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夙羽见皇上动怒,那双眸子中闪过一抹怯色,忙开口说道:“是父皇,早在儿臣在打猎之时无意间貌似看到七皇兄的那一刻起,儿臣便开始展开调查。”
“儿臣想,若是七皇兄活着定然会去找她,所以儿臣便暗中派人跟踪,竟然发现有一男子经常深夜出入他的卧房,根据儿臣派遣的人描述,此人定是七皇兄无疑。”
凤七七闻言,秀眉紧蹙,见君夙羽隐瞒了众多事实,竟然这样避重就轻的揭穿她,当下也不在客气,踱步走到皇上身前,双膝跪地,开口说道:“皇上,可能您还不知道,您的儿子瑞……。”
没等凤七七说完,皇上用力拍向龙椅的把手,那双威严的凤眸内闪过一抹不耐,开口说道:“够了,都不要说了,来人,将这个女人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随即便走进来两个侍卫,走到凤七七近前向她抓去。
跪在地上的凤七七,微微一愣,随即被架起手臂,开口说道:“皇上,您不要被歹人所欺骗,事情不是他所说的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