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七七原本以为,只要找出易青人一切都能够水落石出,可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态的发展竟然会如此戏剧性。
奶奶的!凤七七在心中碎骂了一句,贝齿轻轻地咬了咬唇瓣,一个大好青年,放着大好的前程,没事去个毛线青楼了。
她抬手摸了摸尖尖的下巴,一双星眸被铅云所掩盖,微微地蹙了一下清烟眉,眸光在易青人的身上来回地打量着,沉吟了半晌后,凤七七声音低可入泥,“易大人,您能不能解释解释,为何翌日,我怡红楼中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好像是没有见过你似的。”
“子夜迷魂香!”君莫黎的面色依旧阴沉,他似是无意地瞟了一眼凤七七,薄唇微启,轻声淡地犹如一阵清风拂过。
凤七七不惑地看向了君莫黎,问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是一种极为稀有的迷香,吸入之人在次日会将昨天发生过的所有事情通通忘记。”易青人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下一瞬,他猛地瞪大了一双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凤七七,压低了声音,说:“或许是他又出来作案了!”
“他是谁!?”凤七七眉黛一凝,启唇问道。
易青人抬手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沉吟道:“两年前,京城之中出现了一个专杀青楼女子的狂徒,用地就是子夜迷魂香,不过近两年却销声匿迹了。”
“青楼女子本就已经是可怜之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双朱唇万人尝,却还要被人……”
“呵!”易青灵冷笑,斜飞入鬓的清烟眉一挑,阴阳怪气地说:“听凤老板的意思,你也是如此喽!”
嘿!姑奶奶这小暴脾气!
我不招惹你,你反倒是跟姑奶奶来劲是吧!
老虎不发猫,你当我病危啊!
既然如此,就别怪姑奶奶辣手摧了狗尾巴花!
凤七七唇边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她清亮的眸光从易青灵的身上,挪到了君莫黎的身上,看着易青灵痴痴地看着君莫黎,就像是一块望夫石似的。
凤七七唇畔的冷笑变得愈发地浓郁了起来,哂笑道:“可即便如此,我现在也有人要了,黎王妃的这个名号,可要比怡红楼的凤老板要顺耳得多。”
闻言,易青灵的笑容倏然僵在了脸上。
从小到大她满心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君莫黎的新娘,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件事,不但让君莫黎成为了残疾,而且还改变了他的性格,似乎君莫黎好像是可以地疏远着自己似的。
第五任黎王妃薨逝,易青灵原本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可却怎么万万没有想到,君莫黎宁愿迎娶一个青楼的老鸨子,也不愿意纳自己为妾。
她的双眸之中蒙上了一层水色,眼泪滴溜溜地在易青灵的眼眶之中打转。
凤七七才不会怜悯这朵白莲花,既然她来招惹自己,那凤七七就惹不死她,“呦!青灵姑娘这是怎么了?像是雨打梨花似的,真是我见犹怜啊,可惜该怜之人却不懂惜花。”
君莫黎的面色极为难看,犹如笼了一层霾似的,他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墨玉般的瞳仁,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凤七七,那灼灼的眸光,仿佛想要将凤七七融化成一片海。
凤七七却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唇边掀起了一抹浅薄的笑。
她双手交错环于胸前,饶有兴致地望着易青灵,须臾,凤七七抬手,挽起了一缕青丝,哂笑道:“青灵姑娘,等我和黎王点下大婚之日,你可一定得来多喝几杯啊。”
说着,凤七七俯下了身子,双手握着了君莫黎的轮椅两侧的扶手,痴痴地看着君莫黎,那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郎,好像两人是绕床青梅似的,看着君莫黎的面色难看,凤七七嗤笑,“王爷,您说是不是……”
“你该去换身衣裳了!”
凤七七还没有把话说完,君莫黎眸光潋过了一丝寒意,薄唇微启冷声断了凤七七的话。
凤七七盈盈地站了起来,脸上扬起了一抹喜色,将眸光投向了易青灵,又道:“还是王爷知道疼人,我还没有嫁进黎王府呢就这么关心我,将来我一定是一个幸福的王妃呢。”
说话间,凤七七漫过了易青灵,侧目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清浅一笑,压低了声音,在易青灵的耳边说:“青灵姑娘,在这好好哭去吧。”
言毕,凤七七折纤腰以微步,婀娜聘婷地离开了荷花池畔。
黎王府客房。
侍婢替凤七七准备了浴桶沐浴,房中淡淡地奶香,夹杂着阵阵鲜花的芬芳,让凤七七心旷神怡,凤七七撩起了一捧加了牛奶的水,放在了琼鼻下嗅了嗅,抬眸看向了身边的侍婢问:“这些都是你们王爷让你们准备的?”
侍婢朝着凤七七欠了欠身,摇摇头说:“回姑娘的话,这些都是侧妃让奴婢们准备的。”
“侧妃?”凤七七眉心微蹙,又问:“你们王府中,还有其他的王妃吗?”
侍婢又摇头,“王府中仅有以为侧妃,照顾王爷的衣食起居。”
凤七七颌了颌首,“你们都下去吧,我不习惯洗澡时有人伺候。”
两名侍婢相视一眼,噗咚的一声,跪在了凤七七的面前,“可是奴婢们伺候不周。”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凤七七眉黛一凝,抬手拉起了两人,“跟你们没有关系,是我不习惯洗澡的时候旁边有人。”
“姑娘……”
两人还想要说什么,却瞧见了凤七七抬手阻止两人继续说下去,“下去吧。”
两人抿了抿唇,向凤七七颌了颌首,猫着身子退出了客房当中。
凤七七将身上湿漉漉的衣裳脱了下来,踩着樟木杌子探出了莹白的秀足进了黄花梨的浴桶当中。
“呼……”
凤七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地阖上了双眸,“爽!”
“呵呵呵……”
忽地,一道妖媚的笑声,打凤七七的耳畔传入了她的耳廓之中,这道笑声让凤七七猛地缩了一记哆嗦,一下子像是被人送着温暖的牛奶浴当中给扔进了冰窟窿似的。
她双唇微颤,徐徐侧目,“您、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