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随风手里拿着一个琉璃瓶子,琉璃瓶子里,是一些蚂蚁。只不过这蚂蚁和寻常的黑色蚂蚁不同,是火红色的。
虽然颜色不同,不还是蚂蚁吗?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诧异。 此前燕凌寒让随风去拿东西的时候,众人都以为拿来的是很重要很厉害的东西,但是现在看来,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蚂蚁罢了,这让众人感到很失望。
唯独赫云舒,看着那火红色的蚂蚁,若有所思。
这时,燕凌寒看向了云锦弦,道:“大将军,请找一只大缸来。不用太大,装得下此人即可。”
云锦弦虽然抱着怀疑的态度,却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故而即刻便命人去搬来大缸。
大缸搬来之后,在燕凌寒的指挥之下,云俊虎提起福伯,将他捆成一团,扔了进去。 此时,福伯仍是一脸淡然,看着随风手里的琉璃瓶子,发出低低的嘲笑声。
而随风却是很小心地拿着那琉璃瓶子到了大缸边沿,然后他小心翼翼地拔掉上面的木塞子,瓶口向下,倒出了那些蚂蚁。
直到瓶子里的蚂蚁都跑了出来,随风才收回了瓶子,站在了一旁。
起初,福伯神色淡然,根本没有把那些火红色的蚂蚁放在眼里,然而,伴随着他的第一声惨叫,惨叫声便此起彼伏,接连不断,一声比一声惨痛。
“火!有火在烧!”福伯哭喊着,声音凄厉。 见众人都有些不解,燕凌寒解释道:“这是红火蚁,被它咬伤之后伤口便犹如被烈火炙烤一般疼痛,待这红火蚁咬伤全身之后,人也就死了。”
燕凌寒神色淡然,讲述着这一切。他并未降低声音,故而福伯也听到了这一切。
此时福伯处在极大的恐惧之中,神情狰狞,声音凄厉。
终于,在红火蚁倒进去一刻钟后,福伯终于忍受不住那疼痛,连声哀求道:“快!放了我!我说!我说!”
“说!”燕凌寒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不是个会讨价还价的人,所以,如果福伯不先坦白,他绝不会放他出来。 从燕凌寒的神色中,福伯看出了这一点,忙开口道:“我是大魏人,来这里已经二十多年了……”
“说最近的事。”燕凌寒打断了福伯的长篇大论,喝令道。
“最近?哦,纸条是我们的人给我的,他每次需要给我传递消息,都会在门口的第三棵柳树那里留下讯息,然后我就会去福顺街的……”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凌空射来,直中福伯的咽喉。
他脑袋一歪,倒在了那里。 随风早已追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主子,放冷箭的人牙齿中藏了毒,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听罢,众人面色微凛,原本是以为有了讯息,转瞬间,又是没了线索。
这时,云俊虎却是一拍大腿,道:“福伯去的地方,我知道。”
一时间,众人都看向了云俊虎。
云俊虎继续道:“昨日,我看到那天抢我盘子那女的,就追了过去。追到福顺街的时候无意间看到福伯进了一间米面铺子。”
“现在去你还能认得吗?”
“可以。”
“好,今晚亥时,在府中等我。”此时,对方以为他们并不知道福伯所说的联络点是什么,那么,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警觉,他们晚上去,最好不过。
“好。”云俊虎一口应道。
这时,云松毅在赫云舒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看向燕凌寒,歉疚道:“铭王殿下,我……”
他的话尚未说完,燕凌寒便打断了他,道:“外公,您没事就好。”
只这一句话,云松毅就明白了,燕凌寒是真的没有怪他。原本,云松毅还以为自己让燕凌寒和云舒分开,燕凌寒会生他的气,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
看着云松毅的精神不大好,燕凌寒看向随风,道:“去找百里姝来。”
“主子,我想她应该到了。”刚才,随风找百里姝去要红火蚁的时候,顺便提到了云松毅中了嗜睡的药物,百里姝便说她一会儿会过来。
随风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
一个是百里姝,一个是云轻鸿。
看到院子里的情形,云轻鸿猛然一愣,云俊虎便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而百里姝则径直走向了云松毅,施了一礼之后,她扬手向前,道:“国公爷,咱们进去诊病吧。”
云松毅点点头,尔后在赫云舒的搀扶下进了屋子。
为云松毅把过脉之后,百里姝开口道:“这嗜睡的药物虽然强劲,但好在用的时间短,并无大碍。只是,国公爷,心病还须心药医,人不可思虑过甚,若不然必会对身体有损。”
云松毅点点头,道:“嗯,我记下了。”
赫云舒看着云松毅,只觉得他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发间也增添了不少的白发,染上了沧桑。是啊,在这样的年龄得知自己的女儿还活着,本该是一种欣喜,可女儿此时被歹人控制,欣喜被失望和担忧所覆盖,却也是愁上加愁。
她握住云松毅的手,道:“外公,您安心养病,救母亲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来做,好不好?”
“好。”云松毅答应得很爽快。
之后,抓药、熬药的一切事,都有云轻鸿亲自来做。
服下一剂药之后,云松毅沉沉睡去。
他太累了,连日来的煎熬和心惊胆战,终于在这一刻退去。
而此时,外出访友的云念远也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出于谨慎的考虑,云锦弦决定,日后服侍云松毅的一切事宜,都有云念远亲自来做。
云念远点头应允,没有丝毫的迟疑,守在了云松毅的身边。
而赫云舒等人则聚集在了云锦弦的屋子里,赫云舒手里拿着从外公那里拿来的纸条,据说这上面的字迹,是母亲最擅长的梅花篆字,字很漂亮,写出的却是威胁的话语,让人触目惊心。xd8
一一看过那些纸条之后,燕凌寒一锤定音,笃定道:“她就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