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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渊处理完朝政赶回来时,云汐忙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告诉他江徵歆已经醒了。听到这个好消息,离渊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放松,脚下一个趔趄,身形险些不稳。
云汐连忙上前扶住他,慌乱中带着关心:“摄政王,您这些日不眠不休的皇宫江府两头跑,实在太累了,先去休息可好?既然小姐已经醒了,您想看她也不急于一时。”
离渊闭眼缓了会,眼前的漆黑才终于消失,他说:“我先去看看歆儿。”
这会儿江徵歆又睡了过去,只有小桃蜷缩着身子躺在她身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前些天江徵歆昏迷着,它一直被禁止入内,只能在外面急得上蹿下跳,现在江徵歆终于醒了,江徵羽才放它进来。
离渊看到江徵歆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稍感轻松一些,他走过去抱起小桃,摸着它的头说:“你声音再大点就把她吵醒了,她已经没事了,让她好好休息好吗?”
小桃点点头,窝在离渊的怀里与他一起看着江徵歆,谁都不舍的离去。
过了一会,江徵羽走了进来,与离渊对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一同走出房间。
离渊将小桃放下,低声问:“歆儿刚刚和你说了吗,她的腿…….为什么会伤成这样?”
江徵羽叹了口气:“说是不小心碰了机关,被机关所伤。”
离渊不信:“什么机关能把人的膝盖骨挖走。”
“我也不信,但她不想说就谁也问不出来。”
离渊犹豫了一下,问:“歆儿受伤的事,洺玥还不知道吧?”
“应该还不知。”
“嗯,否则他早就来了。”
江徵羽没有说话。
“送封信吧,歆儿应该想见他。”离渊说。
江徵羽沉默了会,叹气道:“歆儿不让说。”
这回轮到离渊沉默了。
江徵羽对离渊说:“你也别说,否则歆儿该怪我了。”
“好。”离渊答应了下来,“但无论如何还是送封信过去吧,只说歆儿病了,洺玥应该很快会来。”
江徵羽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其实我是希望他来的,但怕万一他来了后发现歆儿再也不能走路,不再……不再喜欢她了怎么办?”
“不会的。”离渊斩钉截铁地说,“洺玥的为人你还不相信吗,他不会这么做的。”
“唉,但愿吧。”江徵羽叹气,“但愿是我多虑了。”
离渊也叹了口气,过了会,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歆儿她真是太傻了。”
“可不是吗。”江徵羽望着天空,眼神里却没有焦距,“她那点聪明劲儿都表现在外面,实则是个傻瓜。”
在这之后的一个月,离渊经常来看江徵歆,他也不会说什么宽慰人的话,每次来就陪江徵歆坐会,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两句。他想等洺玥来了,自己就不会再经常出现了,但洺玥一直没有来,送去寒弦宫的信也一直没有回音。
等江徵歆痊愈后,江徵羽将一把轮椅推到她的面前,用作代步之用。这是江徵羽第一次把他们那个时代的东西带到这里,不过轮椅的整体已被他做了改造,像只加了轮子的木椅,放在哪里都不显得突兀。
江徵歆看了看,没有说话,十分平静的被江徵羽抱到上面试坐,唯有手碰到轮椅扶手时才稍微抖了下,但好在并没有让江徵羽察觉。
她知道,这把椅子将陪她走完今后的路,如同一把囚椅,上面的枷锁锁住了她的自由,锁住了她的余生,也向世人宣告着自己瘸子的这个身份,再也无法更改。
虽然心里难过,但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亦不像在慕容山上时有求死之心,那时因为太痛了,想要寻个解脱,但自她从昏迷中醒来见到哥哥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没有死的念头,即便这样活着很痛苦,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不能再伤哥哥的心。
很长时间,洺玥都没来过,江徵歆很想见他,却也不敢见他。她怕他为自己伤心难过,怕自己成为他的枷锁,成为他的牵绊,使他的余生同样不能自由。
她不知道江徵羽送过信给洺玥,也不知道所有的信都石沉大海。她也很想给洺玥写信,因为抑制不住对他的思念,但所有写的信都没有送出去,而是锁在书案边的一个盒子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写信,只是为了宣泄思念,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如果洺玥想来看她,根本不需要送信。
一日天气很好,云汐推江徵歆到庭院中晒太阳,江徵歆问:“云汐,哥哥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即便江徵羽在她面前极力掩饰,她也已经感觉到哥哥的情绪比之前更加沉郁,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忧愁和每每目光交接时眼神的躲闪,都让她觉得江徵羽有心事。但这种事情只能问神经大条的云汐,若问性格相对沉稳的云梦,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
果然,云汐眨着眼说:“小姐,你也发现了吗,主子最近不太高兴,虽然自你受伤后他一直不高兴,但现在给人感觉更恐怖。在你面前还好,其他时候连笑都不笑,好像随时都会发脾气,我们都不敢和他说话。”
“我感觉他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听说什么了吗?”
云汐点头:“嗯,听说他前些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摔砸了很多东西,连御赐的八宝琉璃马都砸了。”
“……”
江徵歆很了解哥哥,江徵羽是顶潇洒随意的性子,对于很多事都懒得计较,一般一笑而过,不知发生了什么竟令他动了怒,看来自己真应该去问问了。
“等回头我问问他吧。”她说。
云汐赶忙说:“那你可一定要装作不知情啊。主子怕你担心,吩咐了不让说,我是觉得也只有你能劝他,才偷偷与你说的。”
江徵歆答应道:“好。”
云汐俯下身,把江徵歆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为她按揉过血,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江徵歆说:“正巧摄政王与主子在一起,已经说了好一会话了,待会等他过来可以先问问他,总觉得摄政王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江徵歆点头。
“小姐——小姐——”
云梦匆匆跑了来,高兴地道:“小姐,洺玥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