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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姑娘此是何意?”绮绿先发了难,气势汹汹道,“我等是王爷的人,就不怕我们告诉王爷么!”
我还没开口,沐秋早已按捺不住了,抬脚朝着绮绿便是狠狠一踹,冷然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这般与我家少主说话?”
绮绿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被踹的摔出门外,“咚”的一声砸在地上,然后身子一翻,死鱼似的抽了抽,吐出一口血来,样子颇为惨烈。
沐秋性子急,倒也磊落,没在这两位被迷晕时下狠手,憋到现在,着实不易。我估摸着这一脚她根本没留力气,要不是顾忌着绮绿灼红是青阳王派来的,此刻沐秋动的八成便是刀了。
那灼红倒还存了几分理智,知道自己打不过沐秋,也不敢对我出言不逊,只得僵着脸,客客气气朝我一拜:“方才是我等失礼了,还请慕姑娘恕罪!”
绮绿本以为自己的同伴会帮她一帮,谁知灼红竟是这就服了软,气得她又是一口血吐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我看着那一滩猩红,微微蹙眉:“沐秋,下回动手轻一点儿,弄脏地了,怪难闻的。”
“是。”沐秋应了,也不看绮绿灼红二人,直接抬脚便走了出去。
地上跪着的灼红见我丝毫没有要怪罪沐秋的意思,脸色又白了几分,头微微低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自己为何揽了个这般苦命的差事。
赤溪和几个银甲士兵听见动静,已围了上来,见到门口的绮绿和跪在地上的灼红都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无人敢说半句。
“你下去吧,记得把地上收拾干净。”
我淡淡看了一眼灼红,她如释重负般起身,扶着绮绿进了隔间去,银甲士兵也尽数退了下去。
赤溪捧着一摞卷轴进来。
我问道:“查得如何了?”
我对北疆这边知之甚少,先前让他查了查北疆这边的势力分布和各大世家一些基本的背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往后行事也好懂得拿捏分寸。
“回少主,已查到了,都在这里。”
赤溪将那些卷宗都放在桌上,道:“北疆有三大世家,其中最显赫的便是青阳王本族,家主朔州,年四十二,辈分上算是青阳王的伯父,此人城府极深,就连青阳王对他都颇为忌惮。”
“其次便是旧时阜邗贵族徐离氏,徐离氏一族武将辈出,家主徐离萧便是镇守北疆第一城关龙域关的守将,又被称为北疆第一武将。他有个小他十岁的胞妹,叫做徐离缨,因为双亲过世,妹妹几乎是他一个人带大的,所以他十分宠爱这个妹妹。徐离缨三年前入了青阳王府,做了个侧妃,少主往后在王府行事,此人需得注意一些,她往后少不得跟少主有接触。”
“第三世家崇文,是新兴世家,由青阳王一手扶持,族中许多弟子文治出彩,都在北疆任官。家主长子陆长鸢是青阳王手下第一文官。”
“这青阳王倒是真把北疆治理得不错,此番我们不过来晃一趟,不必主动招惹他们。不过……”
想起方才绮绿的样子,我顿了顿,“若是有人欺辱你们,不必客气,双倍奉还便是,哪怕是错处在你,也不准吃亏,我炎华宫的人,绝不容他人践踏,可记住了?”
赤溪低声应了,便规规矩矩站在我身侧,时不时穿插一些他们的事迹细细讲述与我听,半日下来,倒是把几个重要的人物记了个全。
第三日的一大早,我还躺在床上,便听见外头吵吵闹闹的,硬生生把我从梦中吵醒。
“沐秋!”我气恼地掀开被子下床,“外头做什么这么吵!赶着投胎么!”
这几日都在客栈住着,偶尔出去逛一逛,倒也闲适,我便愈发犯懒,不到巳初绝不起身。如今这天色估计才辰时,被扰了清梦,一时间怒上心头,直想杀人泄愤。
沐秋推门进来,手里还端了水盆,脸上隐隐有几分急色:“少主恕罪,是那青阳王来了,带了不少人,说是要接少主回府,属下们拦不住,赤溪大人快跟青阳王打起来了,您且洗漱了出去瞧瞧罢!”
“来了便来了,吵什么吵!”我没好气地净脸净手又漱了口,换上一声干净衣裳这才出了房门。
下面果然一片乱糟糟的,赤溪领着炎卫将人堵在客栈外,剑拔弩张,气氛十分微妙。
两日未见的雨休站在我房门口,淡着一张脸,见我出来,难得规规矩矩地朝我行了一礼。
绮绿灼红二人见我出来,也先是行了一礼,道:“慕姑娘,我家王爷来接姑娘,只是姑娘的手下似乎……”
我瞥她们一眼,让赤溪收了手,把人放进来。
青筠一身紫衣华服,在两列侍卫的簇拥下大步走进来,面含轻笑,金冠束发,贵气十足。
未等他开口,我便先声夺人:“青筠,这一大早的你抽什么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身边绮绿灼红二人听我直接唤了他的名字,吓得一抖,见自家王爷没生气,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想你想得紧,便来看看,人总归是要放在自己身边,日日都能看见的好。”
青筠脸色不变,故做深情状:“所以便来接你回府了。”
“……”
真是险些被他这副深情款款的模样闪瞎了眼。
想起头一回见他便出言调戏我,如今又这般做派,我偏头问灼红:“你家王爷素来这般放荡不羁么?”
灼红愣了愣,讷讷道:“实不相瞒,奴婢也是头一回见王爷这样。”
绮绿插嘴道:“这可是王府那些主子们想都想不到的福分,慕姑娘可别不知好歹!”
话未说完,绮绿已被灼红捂着嘴拉走了。
我便只当没看见,瞥了一眼青筠,见他还含情脉脉地看着我,额头青筋忍不住突突地跳起来。
他本就生的妖媚至极,再做这样的神情着实勾人得很,只是我二人分明只见了几次,全然不可能有什么感情,这样虚伪的姿态,看来只觉辣眼睛。
我心中不禁冒出个念头:还是顾清风清俊的面容看着舒坦。
几日未见他,也不知道人去哪了,我也只当没他这个人,慌忙掐了这个念头。
这两日我起得晚,便只吃两顿,今日起的早了些许,只觉腹中有些空,我在堂中一张桌前坐了,只当没看见这满屋子人,唤道:“沐秋,我的早食呢?”
沐秋道:“刚刚已吩咐下人备上了,少主今日起身早,还得候一会儿,属下这就去催。”
半个时辰后,我慢条斯理吃完早食,擦了嘴,青筠及他那一干手下已干站了半个时辰,一步未退,一话未说。
见我吃完,青筠这才朝我走来,微微一笑,面上没有办分不耐:“走吧?”
磋磨了他这么久,他也耐着性子等了,算是给足了面子,我见好就收,道:“走吧。”
沐秋已收拾好了东西,面上却还是不情不愿,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雨休今日安分得很。
门口停的还是那辆白马拉着的马车,珠帘幔帐随风摇曳,银铃声轻扬,端的是奢华贵气。
青筠上了马车,伸手虚虚扶了我一把,体贴地掀开帘子让我先进去,一举一动尽显宠爱关怀。想是用不了多久整个须臾城就会知道青阳王有了个新欢,且对这位新欢上心得紧,上个马车都要亲自扶,可真是捧在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