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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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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一,春意融融。

    宁昭亲自下厨去做长寿面,御步被召唤过来在一旁指导。

    “我想过了,长寿面,主要就是得长,其他的不重要,但是你们家厨子擀的这个面吧,一截一截的,并不怎么长。”

    “啊,”御步思考了一下,“我还要去当值,我先走一步。”

    宁昭一把拉住了他,“当个屁的值,我们可以用棉线把面串起来,你看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

    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这碗面,累的满头大汗,灶台都差点塌了,终于在颜海到来的时候把面做好了。

    石桌上这碗面万众瞩目,承受着它不该有的沉重。

    颜海站着没说话。

    御步看着这一碗面,假装没看到煮漏在里面的棉线,咳嗽一声,“那个我还得去当值,我先走了。”

    他满身都是烟熏火燎的味,实在是受不了,急着回去沐浴焚香。

    颜海扣住了他的肩膀,“御大人,别走,这碗面你先尝尝,我怕有毒。”

    宁昭捏起拳头,“你今天是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我要是吃了,生日就得变忌日。”

    颜海拿起筷子在碗里挑了一下,白花花的面汤,红红的棉线,还有......稻草!

    “其他的就算了,我就想问问两位,这稻草是怎么回事?”

    “啊?”御步默默退了一步,“我刷锅以后忘记捞出来了。”

    颜海皮笑肉不笑,“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真是强人所难了。”

    “御步,按住这兔崽子!感情是消遣我们呢,大清早的给你做这么一碗面!给我吃!”

    御步不用按住颜海,轻飘飘一张符咒贴在毫无防备的颜海背上,颜海就无法动弹了,然后宁昭端着碗,亲自给喂了下去。

    “呕!”

    颜海重获自由,蹲在门口一阵狂吐,想想有生以来,这应该是吃过最难吃的东西,这是一顿可以直接将人送走的一顿饭。

    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他才站起来,看着宁昭,“我错了。”

    宁昭优哉游哉的坐在凳子上,“你爹给你送什么好东西了?”

    “这个。”颜海掏出来一个荷包,扔了过去。

    宁昭打开一看,里面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令人牙酸。

    “那个颜海啊,你问问你爹,家业还缺人继承吗,我身强体健,能把你们爷两都送走,考虑考虑吧。”

    “滚蛋!”

    “实在不行,你看看你爹想不想续个弦?”

    “滚!”

    颜海气的胃和肚子一阵疼,缓过劲来才黑着脸道:“给我的礼物呢!”

    “你不是已经吃进去了吗?怎么还问我要。”

    “你信不信明年的今天我去给你上坟!!御步,你要是也这么说,信不信我脱光你的衣服,拉着你去游街!”

    御步光是想到这一幅场景,就脸一红,十分窘迫,取出一个小盒子来,“礼物。”

    颜海伸头一看,里面是一只跟三足金蟾一模一样的银蟾。

    “哇!”

    他连忙掏出来放在手里看了又看,最后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荷包里,连腰杆都直了几分。

    “哈哈哈,我也是有蟾的人啦!御步,你是阴阳司的司长,你给我的蟾,是不是说明我也是阴阳司的一份子!”

    “滚你的蛋,”宁昭毫不掩饰不屑,“就你跟个睁眼瞎一样,还一份子,你顶多能算是个跟屁蟾,跟屁虫的变种。”

    “你说了不算,你不是阴阳司的人!”颜海瞪她一眼,亲亲热热的挨着御步。

    御步被这突如其来的亲热吓了一跳,顿时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健步如飞的离开,颜海这才发现少了一个人。

    “胡大痣呢?”

    “回去给她娘上坟去了。”

    “哦。”

    颜海只能和两看相厌的宁昭一起出去吃吃喝喝,到了晚上直接去了醉今朝。

    可是奇怪的是,明纣竟然不在。

    颜海朋友不多,那一日去小牛山的难兄难弟倒是都来了,都在大厅里坐着喝酒玩闹,宁昭起身去了一趟明纣所在的小楼。

    人去楼空,她闭上眼睛扫视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也没有不该有的东西出现,人能去哪里?

    时家的牌位就在京城,她就算要走也不会走多远,而且再有几个月七月就到了,呆在自己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也没有打招呼,总觉得有点奇怪。

    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又走了回去,被颜海拉住,“宁昭,你干嘛去了,我们说要跟闵行覆射,你来不来?”

    “不来,我怕你们把底裤输了难堪。”

    “切。”

    颜海还要说话,忽然旁边桌一个年轻人看了他们一眼,忽然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宁昭。

    “宁昭?难道你就是宁大师!”

    宁昭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道:“啊,是我,没想到我已经这么有名......”

    “宁大师,请你救命。”

    “啊?这么直接的吗?”

    宁昭看着这年轻男子,自夸的话都被憋了回去。

    这男子看着不过三十左右,可是胡子拉碴,脸色发黑,眼睛浑浊,有形无神,不知是纵欲过多,还是精气被窃。

    颜海眼睛一亮,连忙把男子拉到自己这一桌坐下,“不用怕,有宁大师在,快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

    闵行一行人也都凑了过来,想听热闹。

    男子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画卷。

    歌舞声声中,他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男子名叫吴远志,在一间药铺里做伙计,二月初二那天,他出城去收药,在月河遇到大雨,此时无处可躲,只看到一座土地庙前有一颗大芭蕉,可以躲一下。

    他蹲在大芭蕉树下,因为雨水冲刷,土地庙下面的泥土都被冲出了沟壑。

    吴远志实在无聊,就拿着秤杆在土地面前鞘一块石头,这石头很深,令他更加兴出一种非翘出来不可的念头。

    当下铆足了劲去挖,等到雨停了,他才将石头弄了出来,往里面一看,里面竟然有一个用油纸卷着的画卷。

    什么人在这下面埋了一卷画?

    光是看这画轴,就已经年代久远,兴许是别人藏在这里的古董!

    吴远志兴奋起来,琢磨着回去先拿回去藏起来,等休息的那天,在去当铺了估个价。

    他越想越高兴,几乎已经看到了银两出现在自己手里,飞快将这画轴取出,放在药篓里带了回去。

    当天晚上,其他人都休息了,他才偷偷拿着画卷去了茅厕,点了油灯,看这幅画。

    画卷被一点点打开,映入他眼前的是一张昏黄的画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