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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鸣海睁开眼睛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医院斑驳灰白的天花板。
他刚刚在昏迷中才过了一遍迷你走马灯,将自己从小到大的学习生活、情感经历以及发家致富史在脑海里通通走一遍后,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出个确定的嫌疑人来:因为他做过太多得罪人的事,且伤害过的人遍布各个领域。
感情上这人花心善变,甩掉的女孩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每个女孩临别时留下的泪水可以灌满他家最大别墅院子里的游泳池;工作上这人玩世不恭,常常以“我想看某人倒霉”为由去搞垮那人的产业,所有破产商人绝望的上吊绳可以绕城一周。
然最让人意难平的是,周鸣海其人一直做着全领域的渣男领袖,却始终意识不到自己的“渣”。这种状态从他出生一直持续到被撞的前一秒。
等他真正躺在病床上了,才开始有了正常人的恐惧:自己可能真摊上事了。
他能肯定,那个撞人逃逸的骑手一定就是某人请来教训自己的杀手:那种人狠话不多的气势与发现自己还喘气后那个毫不犹豫的回马枪,都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虽说选用电瓶车作为工具有点不靠谱,然要是动了真格,自己怕是要当场殒命。
大概是仇人给的雇佣经费只够租小电瓶吧?
缠着厚厚绷带的周鸣海心有余悸的摸了下自己的老腰,接着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不过,自己大概永远也搞不清那个小气的仇人究竟是谁了。
就像他一直搞不懂,那两个打从他睁眼那刻就明目张胆坐他旁边的俩女人到底是谁。
作为一个富有阶级的社交小王子,面对两个探病美人却一言不发不是周鸣海的风格,然好几次搭讪的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下去了。因为从小见多识广的他也从没见过那样奇怪的二人组:
一个是身穿制服高高瘦瘦的清秀佳人,眼神凌厉中带着审视,单手托腮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只见那两条长腿叠一起晃晃悠悠打秋千;另一个则是娇娇弱弱的小可爱,身材火辣,一双杏又眼单纯无辜,衣着成熟首饰众多,坐姿却乖巧地像个小学生。
这看上去风格迥异的两人之中似乎暗藏某种联系,然周鸣海看来看去,除了两人都直勾勾盯着自己这一点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就在他快要顶不住压力想直接摁铃召唤护士的时候,那个高个子女人总算说话了,且一开口就是个直球:
“你认识我吗?”
“啊?我不认识你呀?”条件反射答出心里话后,周鸣海才后知后觉:这人刚刚问了什么?难道他们以前见过?他抬起头,看着面前两个鲜活可爱的美人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发挥一下:“不过现在认识也不算晚,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就是缘分,我们现在不就算是认识了……”
趁着这人油腔滑调的时候,坐在床边的童露悄悄与阿茕交换了一个眼神:你看,这人真的不认得我!
真的诶,阿茕睫毛轻颤,偷偷捏了下她的手:这个周明海居然没认出你来,看来那个技能的效果确实是……
无视面前还在带伤表演,努力吸引美人注意的周鸣海,两人相视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惊喜。
而这一切,都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
当童露再次载着阿茕穿越大半个城市回到起始位置的时候,她们终于见到了这次任务的主角:开花店的米莱。
就外貌来看,米莱并不是个让人惊艳的妖冶美人,但是她娴静温柔,一头丰厚柔润的原黑色长发及腰,再配上深深的棕色瞳孔与那双天然呆的蛾眉,也是个让人安心的漂亮女孩;能让人静心,让人觉得温暖,也让人不自觉的去爱护她。
但就是这样可爱的人,记忆力似乎出了点毛病:“你是问刚刚的车祸吗?”
米莱手指卷着头发末端,有些懊恼的皱着眉头:“是,那个的确就发生在我面前没错,但我并不认识那个被撞飞的男的。他是,他是我一个顾客而已,大概一米八左右,看上起有点轻浮,花里胡哨的,还说我弄脏了他的衣服……哦,你问那个撞人的骑手?”
“我没看清诶。”她瞪大一双小鹿眼:“真的,那好像就是个普偶通通的外卖小哥对吧?世界上又那么多的快递员,我怎么分得清那人到底是哪家的?”
“你说脸?脸我好像是看到了,但根本记不住嘛!”主角嘟了下嘴:“因为,因为快递员不是几乎一个样么?根本分不清的。”
“就是那人现在站在我眼前,我大概也认不出来吧。”说完她端起一盆花就要往店里走,临了时还不忘回头问一句:“难道你们是不相信我,觉得我和那个人是一伙的?”
米莱的眼睛始终温和而镇定,最后的反问也并无责怪的意思:她就是这样想的,只是把自己的想法直截了当表达出来了而已。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怀疑你。”面对这样纯粹的姑娘,童露和阿茕同时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很清楚,你和刚才的事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是个旁观者而已。”
当然不可能怀疑了,待米莱进屋后,拯救者二人组默默对视一眼:因为那个肇事者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呢!
“这是怎么回事?”童露摸了摸下巴:“难道这次的主角本身有什么设定缺陷?但看着又不想啊?”她站在原地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人脸识别障碍和健忘症都不能解释刚刚那个答案,然又想不出什么别的解释:“为什么这个米莱会不记得我的脸?”
“是啊,明明对那个周鸣海记得那么清楚……”阿茕也迷糊了,学着自家搭档以往思考问题的样子双手环抱在胸前,全然忘记了自己今天的衣领开口有多低:“为什么米莱偏偏就记不清楚你的样子?她说过记不住快递员的脸又是什么意思?”
正想着,她突然发现旁边那人的眼神关注点好像歪了:“对了,你的那个技能不就是……你看什么呢,那么入迷?”说着还顺对方视线拉了下领口:“我这里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吗?”
有话好说,动手能力不用那么强。童露眼疾手快,立马端正姿态把眼前人乱放大招的爪子握住了:“我看你胸前两座大山怀中自有沟壑……咳,不是,我觉得你说得对。”
“我的技能,就是那个叫做‘我只是个路过的快递小哥’的玩意儿,好像正好符合这种情况。”她正色道,同时极力装出副正人君子的脸,只是眼神总不时的往下飘:
没办法,谁让那地方从古至今不分男女都自带聚焦效果。
“莫非这个技能的真正含义,就是当我保持快递员身份的同时,能够完美隐藏自己的真容,混淆敌人视线?”带着一丢丢心虚,这人眼神飘忽的作出了结论。
“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阿茕乖乖点头,保持着那个被握手的姿势:“要不然,我们干脆直接去见那个周鸣海怎么样?作为当事人,如果连他自己都认不出你,那么这个技能的效果可就真是了不得了!”
这时她一颗心都扑在“我只是个路过的快递小哥”身上,以至于就连自家搭档明显偏下的视线都忽略了:假如这个推测是真的,那么她们相当于捡到了传说中的“隐身草”,用来打倒一两个主角,搞垮几十家公司,泄露一两百个金融机密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事儿!
想到这里,阿茕兴奋的拉着童露就要走:“快,快去医院,现在就去找周鸣海试试!”
“好,好,你先把衣领往上拉一下……”童露被她一下子从神游天外拽回人间,来不及替这人拉好领子就被推上了车。
她们提前半小时到了医院,并在目标人物清醒后,又给其十分钟的沉默用来回忆。
这下好了,童露缩在椅子下的手偷偷比了个“耶”,终于确定了自己技能的真正通途,现在留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了。
递了个眼色过去,两人同时起身,不顾面前还在低调吹嘘自己第三座汤山别墅的周鸣海起身就要走人,结果走到门口时又被对方拦下:
“等等,你们就这么走了?”
不是来探病的么,怎么现在抬腿就走?这个高富帅越发困惑,想当年就是他打个喷嚏都有一堆女生围上来假借送纸的名义留情书,现在自己真病了,这俩人别说是电话号码,就连话都没留一句就想走了?
他伸长胳膊,做出个受伤的油腻表情:“美人们,再等一下好吗?虽然我还想不起来你们到底是谁,但是也用不着离我而去吧?我一直觉得我们很有眼缘……”
“先生你好,你可能有点误会了……”童露翻个白眼,倚在门边正要随便找个借口开溜的时候,门却被人猛地从外推开了:“周鸣海你怎么了怎么会被人在巷子里面撞到我好担心你……”
推门进来的是个头发蓬乱的女人,略上挑的眼角以及锋利眉型原本气势逼人,此刻却哭花了一张脸:“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就不能让司机带你去么……”
来者正是周鸣海的联姻对象,已经和他订了婚的孟氏集团的大小姐孟婉。
不好,经典狗血桥段要来了。童露眼角一抽自知不妙,拉着阿茕就想直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已经晚了:孟大小姐用余光扫到了她们。
“等等,你们两个站住!”她声音突然拔高,又尖又利:“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未婚夫的病房里?又是怎么知道他住院了的?”
“快说,你们和他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