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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医院附近的荒芜偏僻之地,忽然间就流传起一个关于“白衣”的消息:
传说,在这一代有个用白色外套将自己全副武装的力量型异能者,人们看不到她的脸,只能从声音判断出她是个女人;她永远能从丧尸最密集的地方拿到别人动不了的东西,却又不出高价,只用来跟普通人做“交易”。
这“白衣”出手阔绰又寡言少语,不同其他异能者扎堆,只偏爱和普通人打交道;没有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也没人能追得上她,她不屑于以物换物的行为,只用让人眼红的物资和孩子们交换最粗浅的常识。
据说,要是能碰上这个人物,那么那普通人一次就能得到够用一月有余的丰厚报酬。
留言起初只在躲藏的凡人中传播,后来被某些别有用心的异能者听了去,便瞬间又吸引大堆异能者过来看热闹:人人都想知道,在这么个资源紧缺的末世里,还能照顾陌生人的“力量型女性异能者”究竟是个怎样的傻子,又是否能为自己所用。
然随着聚集人数的增多,那个“白衣”反而不见了踪影。
“说好了这里能看到人的,怎么没有?”那些闻着腥味凑过来的别有用心的人们,在看不到目标人物后,便只将其当成个传言,灰溜溜的又回去了;而那些受过“白衣”帮助的普通人,自然也不会傻到承认其真实存在的事实。
于是,那个神秘的异能者就这样在真真假假的流言蜚语中,被巧妙隐藏起来。
“如果真有那么个善良的白衣存在就好了!”这一传言在当地流传甚广,就连七杀小队也有所耳闻,不过,多数人都只当个故事听一耳朵,唯有其中最小的蓝妹还对此有所憧憬:“要是我们能有幸遇见,那么,或许能借此机会离开这儿也说不定……”
她总这样,在对面异能者嘲笑的眼神中缩在角落做着这一不切实际的梦,全然不知梦中那个“白衣”其实就躲在自己楼上。
“搜集的资料已经开始出现重复内容,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吧?”脱掉那一身厚重的伪装,童露抹一把脑门上并不存在的汗水,开始就着微弱的月光慢慢整理着属于这个世界的独特架构:
组成这个世界的,其实也就三种人:丧尸、普通民众以及异能者。虽然种类不多,但他们之间构成的“等级”却很复杂:
这世界的最高统治,就是远在天边的那栋巨型的“通天塔”,其中的统治者就是整个世界的“大统领”;在通天塔四周东西南北的四个方位,又分别分布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大基地,基地由普通人与能升级的异能者共同组成;
在基地之下,又有各个散落的异能者小分队,例如七杀小队这种。队伍中的异能者一般都是从基地内逃走的低阶异能者,他们从离开的那一刻起便失去了升级能力,一辈子只能维持现状。但就是这样的异能者,也比普通人过得好得多。
位于最下层的,是四处逃亡的普通人。他们在丧尸众多的末世中只能苟延残喘,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这些人多半是当时四大基地不接纳的无用者,少部分是受不了繁重劳动,从基地逃出来的普通人;
不管是什么来头,从沦为普通流浪者的那天起,他们能依靠的,就只剩下自己。
而拯救者楼下的七杀小队,最早也只是从北方玄武基地中逃出来的普通人,想跑去环境不算太严苛的东方青龙基地扎根,一路上那个阳哥和琴姐不知怎么的居然进化成了异能者。
不过这俩“异能者”,其实还真没啥作用。通过近一周的观察,童露差不多弄清了楼下人的底细,同时也知道一个重要情报:
以异能者自称的二人由于是半路出家,其异能仅仅也只停留在“能欺负普通人”的层面上,就是遇到高级一点的丧尸都打不过,因此他们搜集的那袋晶核虽然数量多,但几乎全是无色的;另外三人之所以忍他们,是因为需要他们“异能者”的身份;
一个拥有异能者的小队还能光明正大活下去,而一个全由普通人组成的小队,一旦被人揭了底细,等待他们的就是被异能者们洗劫一空的命运。
没有实力的队伍想要活下去,只能像那些流浪者一样,乖乖驻扎在一个地方不动,才能靠着尽可能少的消耗勉强度日。
要想去到远点的地方,物资和“异能者”两者缺一不可。弄清楚其中关窍后,童露也开始积攒物资,甚至从废旧汽车总站边上弄到一台八成新的小型客车;她每天还是会装扮得严严实实出门,却不再和别人打交道,也不再让人看见她。
那个曾经慷慨的“白衣”,永远变成了一个都市传说。
现在的她有不得不做的事情:准备尽可能充足的物资、一辆可以装下所有物资并且行驶很久的车,以及如果能办到的话,还需要一队能接受自己的队员。
而导致这人做这么多的初衷,只是这个末日世界森严的等级构成,以及某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可是神,就算要化成人类,也一定是社会地位相当高的那种!”即使是已经很久都没见过面,只要想想这些话,她眼前就会浮现出自家阿茕洋洋得意又满满孩子气而不自知的小兔脸。
我的小兔子还好吗?她也来到这个污秽的世界了,现在会在哪里呢?她说过神一定会有个地位很高的载体,那么,是否应该将那四大基地统统转一圈……当知晓关于“四大基地”的消息时,这些慌乱又吵闹的想法几乎让拯救者头脑爆炸;
但当这人看到地平线上的通天塔时,一切的猜想又刹那间归于平静:是啊,阿茕可是神,那些所谓的“基地”又怎么配得上她?
小兔子一定就在那个通天塔内,我能肯定!握紧拳头,童露朝着雾气中的高塔深深望了一眼,从此开始自己“勇者救公主”的正式行动。
为了做好行动前的准备工作,她甚至自学了包括电焊在内的,无数让人眼前一亮的技能;她特意拆了一辆小型洒水车,只留下四个轮子以及一大水罐在上面,就是为了去加油站把汽油装进去以防半道熄火;
她从充满丧尸的超市中徒手搬了个冰柜出来,其中满满当当装了还算新鲜的速冻食品,就是和客车内部装潢不太搭;她扔掉了所有碍事的座位,用框架式样蚊帐将整个车内分割成六人间,还体贴的装上了小窗帘;
她将小客车下方改造成储水库和厕所,用自己焊接的歪歪扭扭的带刺铁笼把整个车罩起来,并准备了六人份的洗漱用品,牙刷还分了颜色……她做了一切她能做的,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
在踏上拯救公主的路途之前,她还需要下个决心,做一件很残忍的事。
当我赶去通天塔的时候,阿茕见了这样的我,会是什么反应呢?拎起一根扳手,童露像往常一样,蒙着脸走在刺瞎眼的太阳地下面;而这次,她不再瞥向那些疑似藏有物资的角落,也不看那些个躲在窗户后面的脸庞;
她直接将目光投向丧尸群的最中间,用锐利且冷漠的眼神仔仔细细搜查着某种东西,某种她现在迫切需要,又逼得她不得不做这决定的东西。
或许她唯一露出的眼睛还显得有那么一点纠结,但她不是一个人。
在遥远的地平线方向,那个被惦记的小兔子,恰好也处在这种纠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