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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姐走的第二天零1个小时42分钟,想她。
即使小房东临走之前一再保证了自己会回来的,而且小楼的日常生活也不会改变,但施明礼仍觉得自己最近过得很焦虑。离这人出门已过了三天,他的脱发量也翻了三番,甚至发际线都向后推移了1微米。而那个焦虑的源头,就是房东硬塞给自己照顾的猫咪。
当然了,猫是好猫,不抓沙发也不闹腾,油光水滑随便撸,剪指甲埋肚皮都没事,可它就是不吃东西。“仙儿,今天先吃一点罐头?”想到在它来的第一天,自己曾兴致勃勃的开了最贵的金枪鱼罐头,最后在夏季湿热的气候中被无情的放至发酸,只能倒掉的那一幕,诗人长叹一声,悲从中来:
到底是小猫咪眼光太高,还是他喂猫的姿势不够骚?
在换了十几个猫饭搭配,几十个开饭音调,甚至不惜用上禁忌的猫薄荷后,这个倔强的男人终于意识到一个真理:你永远不能比一只小猫咪更倔强。不愧是房东家快要成精的猫,无论他怎么引诱,仙儿就是不为所动,摊在沙发一角像朵没有精神的小香菇。
算了,等它再缓几天就会吃了吧?施明礼彻底没辙,现在他只希望自己的发际线也能和猫脾气一样倔强,至少撑到何小姐回来的那天。
撒娇是病人的特权。仙儿难得哼哼唧唧,大白天的埋在别人毛肚皮里打滚。现在它躺在天台,身下水泥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整个鼻腔都是太阳的味道。米粒给它贡献了毛肚皮,桑丘也依偎在它旁边,再加上各种罐头坚果小鱼干做慰问品,感觉猫生简直到达了巅峰。
“好点了没?”米粒蜷起身子拍拍这只趴在它肚皮上,比它大了整整两圈的大猫,小奶爪糊了对方一脸:“伤心归伤心,怎么不吃饭呢?”
眼前仙儿已近三天没吃东西了,小米粒有点着急,自己平时一顿不吃都不行的:孟竹钧会直接拿着罐头追出来,用诚恳无比的眼神看自己咽下去才算完事儿。“不管发生什么,还能吃饭就是好事。”那个好脾气的男人从不会对自己生气,但在这些原则性问题上也绝不会妥协,只会用自己的方式坚定的达到目的。
它啃了啃指甲,又舔了下对方耳朵:“真的生病了么?”
“不,我没事。”肚皮上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我就是不想吃饭而已。”
仙儿继续把脸埋进毛肚皮里装死,它也不是故意闹别扭,毕竟,就算它真绝食了何小姐也看不到,这个女人早走远了。然它就是不舒服,那些熟悉的玩具、猫粮和零食,总会让它想起那些过去的时光:
那时的何小姐还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每天懒懒散散,和自己打闹嬉戏,再顺便收点房租混日子。然就像飞蛾扑火,为什么人总是要追寻真相呢?它宁愿瞒着何小姐一辈子,也好过看她现在舍弃一切,一头扎进那边的世界里,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孤注一掷。
诗人是个好人,连开罐头都直接开一整个的,但他好过头了。要知道,平时在家能吃罐头的机会其实很少,除了大甩卖的时候,何小姐那个小气鬼才舍不得大手大脚花钱。但是,要他是同何小姐一样了,自己还是会吃不下饭的吧?
不像又不行,太像了也不行。仙儿默默叹气,自己只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罢了。在何小姐收拾衣物,整理房间,办理离职手续的时候,它有无数个机会去哭闹、撒娇、直到让那人同意带上自己一起走;然而,刚对上那轻飘飘一个眼神,它就怂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若是还死死抓着不放,怕是会真失去何小姐。
所以在她走的时候,仙儿一眼都没敢看,因尽管那个小小身影慢慢消失的情景已在它心里模拟了上千次了。
从那天起,这只大猫就一只活在雨中,直到今天被实在看不下去的朋友们拖出来晒太阳,免得发霉。
鼻尖上有鱼腥味,仙儿睁开眼,发现小米粒正往自己脸上盖小鱼干儿。“你醒了?”米粒睁着大大的眼睛,继续保持着摊肚皮的姿势用爪尖儿钩鱼干:“我最喜欢的零食,吃点吗?”
面对朋友的体贴,仙儿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颤了一下,它用肉垫小心扒拉开米粒最柔软的小肚子,那里有一道几乎看不出痕迹的刀口:做了绝育手术后的小米粒已经是个彻彻底底的小公主了,它被永远定格在半大的年纪,身心都不会再长大,因此也不能理解仙儿为什么会因为何小姐的离开而吃不下饭。
那双滚圆的眼睛里没有一丝阴霾,小公主的天空永远都是晴朗的,在它眼中,一切都会迎来最圆满的结局。
“吃不下也不要勉强,先休息一下,休息一下。”一双翅膀罩住了它,像一把能遮挡一切风雨的打伞。桑丘跳到这只大猫身边,护雏般把它笼在羽翼之下,金刚鹦鹉的翼展足够宽阔。
“强塞进去可能会吐出来。”鹦鹉的声音带着奇异的机械质感,然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人性的温度:“没有何小姐的你,就像是失去了公主的骑士,没有继续生活的意义了。”它轻啄下猫咪的头顶:“骑士的哀悼不应该被打扰,但是,终有一天公主会回来。”
“她向我们保证过的。”
鹦鹉的羽毛外沿坚硬,内里却细腻柔软,仙儿恍惚间觉得自己被带到了某个特殊空间的热带雨林。它抬起头来,看到阳光从鲜亮的羽毛间漏下来,像废弃教堂内斑驳的彩绘玻璃。这只叫桑丘的鹦鹉,也有同它名字一样的,温柔忠诚的灵魂。
沉默了一会儿后,仙儿突然打了个滚,从朋友身边滚到被晒得暖洋洋的地上。“怎么了?”那两只齐齐看向它,生怕这厮一个想不开直接从顶楼滚下去。“嗯,没事,”仙儿挠挠耳朵,像刚睡醒似的打了个哈欠:“就觉得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肚子有点饿了。”
说完,叼起一根小鱼干开始咀嚼。
剩下两个愣了一会儿,刚想欢呼,就听见身后的天台铁门被人大力撞开,一个金色身影旋风般跑进来毫不客气加入了这场聚会。地上的零食瞬间被咬得七零八落,桑丘被惊到掉毛,小米粒冷不防被舔了一脸口水,仙儿被顶到直接翻了个跟头,场面乱成一团。
“谁把这只傻狗放上来的?”米粒尖叫起来:“我的小鱼干都没了!”顾不上自己被舔到扁平的毛,它一回过神来就冲到那只大金毛面前呲牙,顺便把自己的宝贝鱼干藏到身后。这些可是孟竹钧辛辛苦苦给自己做的,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它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呱,拖鞋在这里,拖鞋在这里!”鹦鹉盘旋在金毛头上吸引火力,边飞边大声报信;仙儿从狗嘴下把米粒叼出来,直接跳上天台栏杆:“别心疼你的鱼干了,这狗看上去不大对劲!”
三只站在高出,看那只叫拖鞋的大金毛在下边锲而不舍的“汪汪汪汪”,不由觉得心累。“它怎么开得门的?”米粒放下怀中所剩不多的鱼干:“这傻狗有这么聪明?”“金毛其实是宠物狗中一个智商挺高的品种,”鹦鹉梳了下毛:“虽然灵智未开,但也不容轻视。其实吧,我比较在意它脖子上那条断掉的遛狗绳。”“那是淼淼的。”仙儿站起来,朝门口望去:“这样说来……”
话还没说完,一只凉鞋从门口飞来,直接打在金毛脸上,还伴随着孩子气喘吁吁的怒吼:“拖鞋,站那儿别动!”
淼淼脸色涨红的出现在天台上面,手里是断了半截的牵狗绳,脚上凉鞋只穿一只。看主人来了,金毛只能委屈的退到一边,乖乖在地上坐好。
等穿好鞋后,小女孩抬头,朝三个站在栏杆上的难兄难弟招招手:“快下来,尤其是仙儿,小楼需要你!”
“怎么了?”米粒第一个跳到地上:“仙儿好久没吃饭,刚刚才吃了根小鱼干呢。”“是何小姐那边有消息?”鹦鹉拍拍翅膀,飞到女孩肩膀上,让她给挠痒痒。“不是,难道你们都没发觉吗?”淼淼抱起仙儿,一脸不可思议:“明明是这么明显的事情!”
“就在今天早上,小楼里进来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