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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得是第几个早上了,周鸣海揉揉酸涩的眼睛,盯着自己正上方的事物发呆:他渴望看到自己家那张熟悉的限量版机器大电影海报,然现实只给他一面灰突突的墙壁,斑驳老旧,难看寒酸,还时不时往下掉点渣子。
搭配他素白的被褥与蓝条的病号服,简直完美无缺。
然这种“完美搭配”只允许出现在一般病人身上,出现在一个呼风唤雨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总裁身边那就是耻辱!
与是周鸣海闭眼沉思三秒后,还是决定将这富有艺术气息的墙皮亲手弹下去,并在弹墙皮的时候发出了总裁该有的感叹:
这种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他已经厌倦了医院的一切,那些菜单、水果甚至是日常见到的白衣天使对他而言都太过清淡;他极度思念自己从前的一切,这家医院里的所有东西都让他由衷的感到陌生且腻味。
他不认识哪件蓝白的病号服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食堂的点心究竟什么时候更新,更不知道点滴从血管里打进去和从嘴里喝进去究竟有什么区别……将脸埋在手掌中沉默一分钟后,这人重新抬头望着身边,觉得自己的烦躁已经达到顶点:
他连现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周鸣海一直有个疑问:是否所有女孩子为了凸显自己的可爱,都要在明知对方已醒的情况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嘤咛一声再缓缓睁眼?就像现在这人一样:
明明早上六点就醒了,还要小声洗漱画好全妆整理睡衣后偷偷爬上床,一直等到八点才“睡眼朦胧”的羞涩起来并背出早就准备好的“初次”台词:“诶呀,你已经起来了吗?”
“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我们俩朦朦胧胧稀里糊涂的好像就……”女孩演得挺好,一边害羞红脸还一边对手指:“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是有身份的人,但我就是情不自禁。”她抬起头来嘟起嘴唇,上面还涂着亮晶晶的唇蜜:“你不会假装失忆吧?”
“这里是你的报酬,拿了赶紧走。”这样的情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周鸣海懒得和她废话,直接用张一万块的支票想打发她走,后来由于这女孩的不依不饶又加到十万,才买了个清净。
女孩原本还哭着说自己不是那种随便的人,然得了钱后却又留了张带有唇印的名片,还暗示周鸣海以后可以继续联络,都是这个价。这张名片在她出门后一秒内就进了垃圾桶。
真是没意思啊。送走“客人”的周大老板呈“大”字状躺在床上,长久的医院生活限制的不仅仅是他日常的自由,也包括他身边的女人的水准。“都那么熟练了还装什么纯!”他呐呐自语到,那种轻浮的货色放在以前他是看不上眼的,然现在也不得不讲究着用。
他又想起当初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秦萌萌,他最疼爱的单纯“妹妹”私下却是放荡不羁小野猫,那样的女人才对他胃口;要不然就是花店里遇到的那位,真正纯洁干净得像花一样女性,看了实在让人念念不忘;最起码也得是孟婉,虽脾气不好但身材脸蛋都是一流的……
对了,说到孟婉,周鸣海看了看床边空空的椅子:孟婉已经不在这儿了。
就在他偷偷找乐子的第一天,还没开始就撞见那个女人端着果盘进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还以为凭孟婉的脾气大概又要大闹一场了,然孟婉只是冷笑着放下果盘,不阴不阳说了句“看来你腰椎恢复得还不错嘛”就出去了。
没有伤心欲绝也没有恼羞成怒,什么也没有。
得到默认的他从此胆子变得越来越大,找得女人也越来越多,且丝毫不以此为耻;终于有一天,孟婉出门后再没回来了。
据保镖报告,她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带走,就拿走了墙上一个投影仪,还是她自己装的。
从此病房里的椅子空了一把,墙皮少了一块,闲人多了一个。
周鸣海从未感觉到原来住院是这么难熬的事情,他原先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花花公子,至少在孟婉还陪在身边的时候是这样。等孟婉不见了,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从老总变成了实打实的病人。
而且还是一个孤独的病人。
他其实并不愿意让那些低劣的女人作陪,但这是他唯二的娱乐项目,除此之外,能让他勉强接触到外界的只有一个:“喂,爷爷你有什么事呀?”
今天的手机也依旧在响,然来电的绝不可能是公司员工,而是他已经轻微老年痴呆的爷爷:“哦,你说我的身体怎么样了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出院,医生说不会留下后遗症的你放心……”
老人的关心是好的,然日复一日的重复只会让人由感动变成厌烦:“好好好我知道,又是催我赶紧稳定下来是吧?什么?不是啊……”周老板把手机夹在耳朵上,窗外的狗叫声让他听力受阻:“你是说和孟家老爷子下棋结果输了?”
“那有什么,不就一盘棋嘛!”挥挥拳头赶走野狗,周鸣海不耐烦的随便找个借口挂上电话:“好,等我出院了一定来看你,医生来了我得扎针了,下次再聊啊。”他关闭通话,瞬间忘掉刚才那些没有营养的寒暄,躺好后又开始找新的乐子。
同样的时间,在他百无聊赖的时候,孟婉正忙着签字:
“多谢你。”她接过一颗小型监视器后恭恭敬敬递上了一张面额同样十万的支票,态度诚恳:“到时候如果要出庭作证什么的,可能还要麻烦你了。价钱照旧,如果你觉得名声可能受损……”
“放心,做我们这一行的从来不在意什么名声,反正也是出来卖的。”对方接过支票后抛了个媚眼:“祝你早日摆脱那个渣男。”说完潇洒的打车走人。
如果周鸣海好好听他爷爷说话,就会发现最近孟家的举动很不寻常,可惜他没有;同理,如果他能坐轮椅出医院逛逛,就能在医院大厅角落里找到他消失一周之久的未婚妻,穿得严严实实一看就是做间谍的新手,身边还有个举止轻浮的女人,
如果他能离近一点,说不定还能听到那两人的对话,并成功认出那个陌生女人就是他早上赶走的那个。
那个女人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应召女郎,而是个陷阱,是他未婚妻为他精心设下的用来以后退婚的“关键证据”。
其实,这样的“证据”还不止一个。自从孟婉离开医院后,那些个主动送上门来的女人,十有八九是探子,带着小型录音录像设备,临走时还不忘拿点“纪念品”,例如体液头发之类的。等到早上拿了“遣散费”,再去真正的老板那里拿双份。
所有被雇佣者都承诺过将来若有需要,必定拔刀相助。
这不仅仅是因为女人内部的团结或是对渣男相同的厌恶,还因为孟婉在雇佣她们的时候给了她们应有的尊严:大小姐脾气是不好,但她身上奇迹般不存在歧视与咄咄逼人,给钱也痛快。
周鸣海还不知道这些温柔乡的背后是自己未婚妻一家人猛烈的报复,他并没有从爷爷的话语中意识到自己的商业帝国此时正遭受史无前例的大危机,也不明白他伤过的心总有一天会变成刀子插在他心口。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也是他所不知道的,它发生在一条小小的巷子内。
“我们要结婚了。”
那天清晨,童露刚刚拖着赖床的阿茕准备骑车上班,一开门就看到两张幸福的脸:易诚山搂着米莱站在门外,红着脸递过一张喜帖,上面是手写的邀请理由与仪式举办时间地点及备注,“不需要礼金”五个大字下特别加粗。
“谢谢你们长期以来对花店生意的支持,如果方便的话,请赏脸参加我们的婚礼好吗?”两人异口同声,笑容中透出最淳朴的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