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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帐两边不乏高手,加之训练有素,纷纷将他包围。
然而,没人能阻挡他,因为他们眼前只见一道血墙,扑面而来,血漫过他们身体时,他们已如溺亡的尸体陈尸在地。
刀不仁正在中军帐中与从将领议事,听闻血气而来,怛然失色。
众将上马提枪,护在他身前,盯向帐外。
一阵风来,血风腥雨中夹杂着鬼哭狼嚎之声,一个血墙掀起千层浪,浪花叠立中一个魔头站在浪尖之上。
魔头头上身上蒙着浓稠的血桨,如刚刚睡醒般睁开惺忪的双眼,却是一道精光,“砰”的一声闪出。
众将浑身一颤。
哗,魔头已到了近前,就那么不可思议的仿佛随着那精光一道扑来,众将手中的枪不及刺出,已一个个如溺水的孩童被洪水猛兽吞没。
中军帐中,刀不仁胆战心惊,惶恐地看着外面冲面而来的血光和血浪,哇的一声,他就感到口中鼻中都满是血腥。
正疑惑自已要死了,却不意身侧杀出一人,一刀击退那如山的血魔。
却是李拔山。
李拔山手中长刀一挥,一刀阻断了血魔的进攻,救下了刀不仁,紧跟着连续九九八十一刀,逼着血魔后退。
身后,一轮军魂的“树根”在空中升起,那正是河西军的军魂。
军魂下,三百陌刀战士提刀而立,威风凛凛。
刀尖上,一道道寒光如星,星光连着头顶上空的河西军军魂,万众一心。
万众一心,铸就军魂,军魂反哺军人的功力,令他们功力瞬间提升数十倍,于是个个精神抖擞,如山而立。
李拔山连砍了九十一刀却不中,面现惊骇,不敢相信地回头望向空中所依靠的军魂。
却看到,军魂上一丝信仰力的丝线与自已的陌刀相连,分明自已借助了军魂的力量,为何却……?
大惊失色。
可能是他一惯勇猛,所向披靡,这般失手的景象还不曾遇见,不由得厉声问:“你是谁,为何借助血魔蒙面不敢显身?”
“哈哈哈,”血魔站在血浪上大笑,却不肯去掉伪装的血浆,血浪翻滚间,血浆淡薄,开始显现出一个血人。
血人高大威武,而背后,还背着一个小血人。
李拔山依然不知道他是谁,依然在用话相激:“有本事显出原型,与我一战。”
血魔却不中他计,好似故意隐瞒,一言不发。
一言不发,却猛然手中出现一杆枪。
此枪一了,那么熟悉。
枪上,血色翻滚,血色中,一只庞大的血蜈蚣如蛟龙出海,飞龙在天。
见到这血蜈蚣,见到这枪,李拔山顿时明白来人是谁了,不禁身子一正,一声卑鄙:“手下败将,还敢孤身犯险,拿命来。”
长刀一举,身后三百陌刀齐声呐喊,霎时,军魂无比的明亮,如彗星洒着星光,星光坠入陌刀刀中,如有神助。
李拔山的功力瞬间暴涨,一刀劈下,雷霆万钧。
却比往日那一战不知强大了多少倍,毕竟这是在军中,可以借着军魂。
刀借军魂,一刀劈中血魔,却是将血魔一分两半。
以为胜了。
哼哼,不过尔尔。
然而,惊异的是,血魔分了又合,合了又分,仿佛丝毫不在乎他的刀。
刀一刀刀的砍,血魔一下又一下的合,却哪是在战斗,分明是在戏耍。
“你,你你你……”
李拔山大惊失色,这哪还是往日的北辰寒江,往日的手下败将。
突兀,血魔一声冷笑,“够了吧,连续让了你这么刀,纵然有恩情,也报了。”
李拔山却不领情,长刀继续猛砍,厉声道:“犯我大唐,必诛。”
长挥一招,身后三百陌刀将,也一拥而上。
哗哗哗,起手一人一刀,却是三百刀。
再一刀,又是三百刀。
三百刀的三百刀,又是多少刀。
刀刀下,血魔的身形矮了,以为是将完蛋了。
却蓦然,血浪再一次冲高,浪头上,血魔的身形再次暴涨。
待血浪拍下时,三百陌刀将已倒在了地上,而李拔山分明感到血魔踩在他的身上,越过了中军帐。
就这么败了。
李拔山不服,明明几日前,他才刚刚打败了北辰寒江,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如丧家之犬。
为何现在?
他大惊失色,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时,中军帐中,正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上穿着先锋官的铠衣。
分明是刀不仁。
看来刀不仁已死,已被人砍去了头颅。
李拔山惊恐万状,先锋官一死,他这中军帐的守护神、大名鼎鼎的陌刀队队长的脸往哪儿放。
从此他陌刀队将英名扫地。
又气又恼,紧追而上。
蓦然,血魔停在了原地,待他近前,再一次化为血浪。
无比高的血浪,再一次碾压他的身体,从他身体上踏过。
分明,那是在践踏他的灵魂,让他彻底地没有了遮羞布。
这一刻,李拔山死的心都有了。
……
北辰寒江羞辱了李拔山,一次又一次地化为血浪,践踏刀不仁的灵魂和自尊心。
他觉得太过瘾了,不由得将刀不仁的脑袋晃悠在李拔山的面部之上。
他看到,李拔山羞辱的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洒过眼角。
正洋洋得意,陡然,他觉得头顶异样。
赶紧躲过。
再看时,一道刀光划过天际,劈过他的后脑勺。
好险,好险。
若不是自已觉着异样,赶紧避让,只怕这一刀已让自已见了阎王。
惊骇,四下张望,却不见那刀的来处。
正惶惶,又一刀劈来,却是从空中那军魂中劈来。
分明是有人借着军魂,隔空劈了这一刀。
这一刀,气壮山河,如神彩划过天际,无边无际。
猛一见,北辰过江不由得面显惶恐。
再一看,那军魂之上,开始绽显一个人脸。
慢慢的,人脸越显越显,却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儒将。
这儒将一显脸,北辰寒江就吃了一惊。
他没想到这人这么快,竟然随着他身影也来到了河西军营寨。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还与自已大战一场的河西军大帅——安思顺。
北辰寒江懂得,这虽是安思顺,但显然他还没有到达这营帐,只是隔着老远感到了危机,以自已的神力分身到此。
可怕他安思顺的元神已死了,不然就真的能借着这军魂分身出一个来。
即使这样,也表明安思顺离此不远。
北辰寒江不敢恋战,他知道,以安思顺的功力,自已此时还不是对手。
对方是曾经的元婴期,纵然元神毁了,元婴没了,功法退步到了结丹期,但是,也比自已这个刚刚站上结丹期的人功力稳固,自已当然不是对手。
不可恋战。
却不得不战。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影自帐外冲来,快马加鞭间横枪立马,正是安思顺。
好快,方才还感觉他离的很远,不想居然,骤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