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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杈上,一位衣冠楚楚,长得十分俊美的少年正手拿画笔,在画板上心无旁骛地画着他心中的画。
画,依然和上次一样,依然是一个残喘的少年在卖草:草散了一地,他低头拢草,这时,一个嚣张跋扈的家伙一脚踩住他的手,令他动弹不得且羞涩满面。而天空中,依然是冰天雪地,且还下着冰的刀,剑的雨,一副凄然的样子。
他专心致志地画,全然不顾树下广场上那嘈杂的人声,仿佛他就是那画中的冰和剑,在得意地笑看那卖草少年的屈辱。
看着看着,他觉得整个意境好像少了些什么,凄然有了,威压也有了,但就是没有反抗,干巴巴的就像一个干瘪的尸体躺在枯黄的地上,索然无味。
他向树下寻找,想找点灵感来,的目光落到广场上那个残喘的少年。
此时那少年不再残喘,却在人们的一片拥戴中欢笑。
他在欢笑?
他皱了下眉,撤下这幅画,重新换了画纸,架上了画板。
画风一转,一片艳阳天:远山如黛,旭日东升,一轮红日照耀大地,照耀在画中的城楼上。城楼下,是树,树上有几只鸟儿在嬉戏…
这下他的心情好多了,顿感到风和日丽、赏心悦目,和这现实中的艳阳天融为一体。
不由得把玩了下手中的笔。
笔,春秋笔,它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借给他玩了半日,居然学会了我一些绘画,好厉害的北辰映雪。”
他一边肯定着北辰映雪的能力,一边欣赏着刚才的画。
倏然,一个怪异的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怎么,你忘记了他扇你脸上的两个嘴巴?”
哼,自己心里怎么有了这种想法。这种想法突兀而来,让他感到莫名。
正感觉蹊跷,心底又泛起一丝涟漪,那个想法又来了:“你不觉得羞耻吗?他个小小的乡巴佬,居然打了你这个世家?”
谁?谁在我心里说话?
只感到头皮都炸了,不会是……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觉得耻辱就算了。”
啊,他震惊了,这是我自己的想法吗?
不过也好像是自己的想法,自己不是一直没忘记那两嘴巴之仇吗。
是的,仇要报,勇气和希望也要在他北辰映雪身上找到。
我本来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又想救他可怜他,又想整死他以雪前耻。
突兀的那个想法又来了:“他那么傻地出卖了我们六人,害得我们六人中当时就死了一个,而我自己也差点儿死了,这种人还值得同情吗?”
是啊,他想到了禁地里,北辰映雪居然“傻敢冒”地道出六人中了蛊惑魔鬼的事,令他们一时间陷入万丈深渊的临死之地。
“让他死,他死了,他的学友绿衣有可能爱上我哟。”
嗯,这个想法怎么也冒出来了呢。
不好!
顿觉不好!
虽然他自觉自己不是个好人,道德没那么的好,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龌龊啊。
这个想法是谁?
难道……,难道是蛊惑魔鬼!
蛊惑魔鬼,它果然附在我们六人之间?不,确切地说现在只留下五人,那个北辰图诚已死了,这个魔鬼留在了我们五人之间,且,现在好像留在了我身上,留在了我心底。
天啊,蛊惑魔鬼,你终于现身了?
天啊,我先前还怀疑北辰映雪中了蛊惑魔鬼,现在看到,是我中了?
……
那个声音却又道:“不,我不是蛊惑魔鬼,我是你心中的另一个想法,你的另一面。”
“这么说你不是蛊惑魔鬼,我死不了?”
“蛊惑魔鬼能导致你死吗?只能让你更伟大。”
如梦一般,那声音在他心底笑,慢慢地消失……
……
哦,真是我的想法,看来我没有中蛊惑魔鬼,自己吓自己。
唉,看来我华丽的外表下也存着龌龊,那个龌龊的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还是起到了作用,仿佛那“咣咣”的两巴掌还在导致他的脸蛋隐隐发疼,一阵阵羞涩跃然脸上。
“哼,这仇我一定要报。”
再度,他看向树下那少年,他此时正祭拜他的七叔七婶。
“北辰映雪,我要把那两巴掌还回去,不要说我不记仇,我不但记仇,而且还会记上一辈子,直到我还了为止。”
“现在你想得到什么,我就压制你什么。”
正思量着,却看到了团灵光从他北辰映雪的手指间飞起。
那是什么?是一只蚂蚁。
难道是他北辰映雪收服的灵物?
……
得意起来,一声冷笑,“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是逃不掉的。”
轻轻地,画笔一点,灵光入纸……
力透纸背…,再轻轻地一勾。
于是广场边上,矮树上的几只尚在嬉戏的鸟儿中的一只,突然像得了灵慧,像离弦的箭一般,向着空中飞翔的那只蚂蚁疾驰而去。
它的目标,蚂蚁,吃了它。
刹那间,天空中上演了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只是这游戏看的人少,只有他和北辰映雪。
人们哪能想到他们头顶上这对追逐与厮杀的虫子和鸟,居然是两个人在斗法。
鸟儿得手了,它追得那蚂蚁抱头鼠窜。
正在得意,突然,起了变故。
那只蚂蚁,居然几个侧滑摆脱了鸟儿。
这,不可能,它个蚂蚁怎么可能有那么聪慧?
但事实摆在这里,不可能已成了可能。那只鸟儿,也因为没有了“灵光入体”的灵气,摆脱了束缚,振翅高飞,飞走了。
他不服,再来。
这次画笔重重地在画纸上一点,霎时一股磅礴的灵气团入纸。
灵气团入到画中,于是矮树上剩下的几只鸟儿中的一只,得了灵慧,箭一般飞起。
这回不能再输,一定要赢。
他谨慎起来。
……
北辰映雪怔在原地,他的意识已切回到自己的身体,但蚂蚁分身却…已入鼠口。
怛然失色,“蚂蚁分身,你在哪里?你是死是活?”
担心间,却看到,空中一只蚂蚁欢快地向他飞来,定睛一看,正蚂蚁分身,只是,此时怎么浑身是血?
浑身是血?伤了吗?
仔细一看,大吃一惊,蚂蚁全身而退,分毫未伤。
“怎么会这样?那只老鼠呢?”
想到那只老鼠的凶猛和彪悍,以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盆大口,他心有余悸。
它是怎么逃出那鼠口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