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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身经百战,短暂的惊恐之后他们迅速挥枪将他团团围住,暴发出强劲的功力,一枪枪向他身上扎来。
惊恐地看到,对方双眼射出骇然的血芒,一掌拍向他们的枪。
一股诡异的血煞气息从其掌心奔出,爆出一片红光,瞬间一股死尸的臭气直呛入鼻,令人作呕。
紧接着就看到,那血煞之气直透枪尖,再由枪尖直透到枪柄,再钻入他们四人执枪的虎口。
顺着虎口只看到一条钻血的蜈蚣,从虎口处直钻入他们的一只臂膀。
“轰然”一声,膀上血肉爆裂,化为血雾,露出森森白骨。
四人吓死,从来哪见过这样暴虐而又霸道的招数,这样的惨相、这样的败局在他们看来不可思议。
血,血人。
不,血芒之人。
血煞之气,面目狰狞,恐怖之极。
瞬间四人受伤,一条臂膀登时就废了。
反观北辰寒江,体内好像有澎湃不完的血煞,滚滚而来,且愈战愈勇。
大骇,再不敢拿枪碰他的掌,一时间险象环生。
幸亏他们还有杀手锏,一个会意,纷纷亮出身上的圣火。
圣火,一个火炬的神牌,光*明*教的神圣之物,
口中念念有词,却不是符咒,而是“光*明*经”。
咣然一声,在他们的头顶之上,骤然出现了一只熊熊燃烧的火炬,而火炬中,有无数盘错的气状树根。
“戍正”认得,这树根状的火炬正是光*明*教的“教魂”,又称为八千义子八千曳落河的军魂。
军魂!魂根。
是的,三人成军,三人成魂,军魂。
军魂出,霎时四人如虎添翼。
单手持枪,借助那军魂顷泄下的真气和魂力,与北辰寒江鏖战在一起。
不愧为曳落河的军魂。战斗中,那军魂火炬越烧越旺,照出一片光明,而四人的力量也借这光明疯涨了十倍,刹那间将北辰寒江反制,令他频频招架。
眼看那北辰寒江要败,因为他使出的那“血蜈蚣”的那霸道招数,在军魂强力的阻拦下根本入不了那些人的手,只能传到枪把就被化去。
这下北辰寒江渐显败象,气喘吁吁、步法凌乱。
旁观的六十名军士此时倒也希望他们的“戍副”北辰寒江胜,因为他们恨曳落河。
这些曳落河平日里仗着他们是大帅安禄山的义子,嚣张跋扈,不论是军卒和军官,他们都敢打,轻则重伤,重则直接暴揍而死。军中没人不怕他们的,当然也没有不恨他们的。
曳落河不愧为曳落河,虽然歹毒嚣张可恨,但战场中对付那些别国的军队,倒也是一把利剑,以一当十。
八千曳落河曾令十万蛮族军队闻风丧胆,望风而逃,为安禄山立下汗马功劳。
看着这四名曳落河在军魂的倚仗下越战越有优势,不由得一个个为北辰寒江捏了一把汗。
说实话,他们谁也没想到北辰寒江居然有这么一手,居然能眼冒血芒,手放血蜈蚣,这样的功法他们闻所未闻,忌惮非凡。
酣战中,远远地又听到整齐而急促的铁骑声自远而近,北辰寒江侧目一眺,不好,更多的黑骑黑甲的曳落河在赶到。
心中一急,猛地他咬破自己的舌尖,顿时一口鲜血吸入自己腹中,滋养着心中那狂飙的血煞。
以自身之血,化为血煞,补充血煞,这是不惜死亡背水一战。
噼啪一声,他口中喷出一道强劲的血煞,如箭一样,带着鲜红的血直奔军魂火炬。
片刻之间,大片血污污染了那火炬,覆盖了火炬,火炬渐渐地淡去,直至彻底消失。
军魂一失,四人再也祭不起来。
北辰寒江故技重施,又一道道血蜈蚣直钻那四人的另只胳膊,四人的另只胳膊也瞬间全废。
一把把,他扣住四人的天灵盖,强行捏爆头颅,吸干他们的脑髓和血浆。
这时,更多的曳落河赶到了……
原来那第一个死去的曳落河在死前放出了他身上的报警鸽子,于是附近的曳落河骑上快马从赶来。
一时间,更多的曳落河将他围住。
丝毫不惧,不断地使出血煞令曳落河受伤不敢硬碰他手中的枪。
寡不敌众,那些曳落河人同心协力祭起了军魂,于是又一个更大更光明的火炬魂根出现,飘浮在他们头顶,为他们助力。
败像已现,啪的一声,一名首领枪花一抖,瞬间扎出十多枪,其中一枪,正中北辰寒江心脏。
啊的一声,北辰映雪一声惨叫翻下马来。
……
当北辰寒江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了行刑柱上,而心脏部位淌出的血沁红了衣裳。
忍着剧痛他惊诧自己怎么不死?哦,明白了,他记得对方那一枪刺进时,他用了煞气去抵抗,也许这是救了他一命的绝招。
但是,他看向那心脏位置的窟窿,明明那窟窿并不浅,就算是心脏也会被戳穿,可自己为什么偏偏不死?
想不来,也不想了,于是想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想到了他和她在草原上纵马飞驰,她上了草坡,然后回转过来,她欢笑着对他说,你是我的男人吗……。
他一头从马上腾空到她的马上,揽住她的腰,抱紧她,然后腾空落在草地上,两人滚在了一起,欢笑在一起。
转瞬即逝,他又想起了他的那位假仁假义的大哥,那位戍正,他想起了他时刻在他耳畔说的话,兄弟,我们是兄弟,同患难共生死。
呸,什么同患难共生死,为了权和利,你什么人都可以出卖。
毒啊,这就是毒呀,可怜我北辰寒江自认为聪明,一路走来却尽是善良和欺骗。
原来自己是不够毒、不够狠。
狠,他想到自己躲难到西域时,那亲戚欺负他人小,待他刻薄,他恨不能杀了那家人,但终是没杀,这表明自己不够狠。
后来上了名山拜起了师父,最终在师父与那个寄宿的妖道争抢《血煞诀》的时候,他杀了那两人,抢得了秘籍。自此他认为自己够狠。
够狠,杀了自己师父的人,能不狠吗。
不,他发现,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