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敢高攀

    

    “你倒是会认命，如果认命，那为什么不老老实实的在行宫里呆着呢？外面可不是那么好玩的。”秦枫舟可从来都不觉得慕未晞是个安稳的，事实也已经证明过了，慕未晞的种种举动都是有迹可循的，无外乎一个目的，只是想活得更好而已。

    这件事是人人都向往的，活不下去的人想要活下去，活下来的人想要活得更好，无穷无尽，没有终点，总是想要的更多，这就是人心。每个人都不甘于平凡，可平凡却是每个人的常态。

    慕未晞自问在有些人面前已经很乖了，但还是被发现了，那可能就不是她的问题了，只能说是秦枫舟这人太过于厉害了，这背后还有着多少人，有着多少部署，没人知道，她就更不知道了，甚至是只知道秦枫舟有那个能力，可是不知道真正为之所用的是谁。

    他们明明有着十几年的夫妻名分，可是她却总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秦枫舟的行动，或是事情已经做完了，她才在别人的恭喜声中察觉。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称职的妻子，可是秦枫舟也从来都不是一个称职的丈夫，但没办法否认的是秦枫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要不然在那乱世之中人杰辈出，怎么就秦枫舟坐稳了皇位呢？

    这其中绝对不只是只有运气那么简单。

    “太憋闷了，整日里无事可做是会闷坏人的。”

    她给了秦枫舟一个理由，至于相不相信，那就是秦枫舟的问题了。

    “是吗？据我所知吴老先生为人一向严以律己，对待学生也是很严苛的，你怎么会觉得闷，只怕连想别的事的时间都没有吧。”

    秦枫舟对吴老先生还是有所了解的，那可是个名人，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一众学子里。不管再怎么样，过去做过什么，吴老先生的学问摆在那里，是如今朝中没有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能得到他的指点，千金难求，万金无价，吴老先生收徒一向只看人品，眼缘，再不看其他的了。

    现在慕未晞能够在吴老先生门下受教，可见并不是什么一味的顽劣无能之辈。这就足以见得，慕未晞那些做给别人看的，都只是白费心思而已。弄虚作假也许能够骗到一些人，可是这世上聪明人虽然不多，但却都不是能轻易的被糊弄的，一旦遇上一个，慕未晞也就只能是哭的份了。

    秦枫舟知道这个，慕未晞并不奇怪，这事只要一打听，几乎没几个人不知道，毕竟吴老头实在是太有名了。可是她担不起那个名头，什么样的人才能当吴老头正经的学生，她知道，总之绝对不会是她这样的，而且她也没有正式拜师，不只是她，还有林青阳他们也都没有拜师。只能勉强的说他们不过是有幸听了吴老头几年学而已，没人敢高攀，平日里开开玩笑也是有的，但没人认真，吴老头也从来都没有提过。

    “我想你错了，我并不是吴老先生的学生，也只是有幸在吴老先生那里听了几年学而已，不敢高攀。更何况吴老先生一向仁善，不嫌弃我是个女子。那是不一样的。”

    她觉得自己和秦枫舟说起话来很累，她从来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一切表露在人前，她也做不到，一旦成了那样的人，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可是秦枫舟却一点也没有要保持安静的样子，但究竟有着什么目的却迟迟都没有表露出来，她又不敢轻易地下结论，她现在本应该没什么用，更贴切的说法是她没什么值得被利用，被重视的地方。

    她以为自己可以躲过一些无妄之灾的，她毕竟已经活得很安静了，她凡事都不张扬，力求最好没人记起她，可是她就好像是躲不过了似的，似乎总有眼睛在盯着她。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那双眼睛在哪里，她反而成了那个两眼一抹黑的。任凭她再怎么赚银子，再怎么收买人心，这种感觉都没有消失。

    “那你可真是有了大幸，吴老先生一向不轻易授人学问的，你可是唯一的一个女学生，想必也是不凡的。”

    秦枫舟可不相信慕未晞说的话，慕未晞有意隐瞒，他不在乎，可是有些事慕未晞在他面前装傻充愣是行不通的，他知道很多事，可是他不愿意说出来。

    说出来就活不久了，只有藏在心里，方能长久。他虽然没有郑陌安那样的心思，可也不是个窝囊废。上京中难免有些纨绔子弟，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其中的一员。

    “小侯爷多心了，我也只不过是因母妃爱护我才去读书，略识得几个字而已。今日的话我便全当做是从来都没听到过好了。我不聪明，也不愿意去理那些事，上京中的风云变动都不是我能参与的。你说的很对，母后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喜欢我，那我又何必去讨人厌烦呢。”

    慕未晞已经将话说的很明白了，她想只要是个人就能听得明白。她的态度很明显，那些事她不愿意参与，也不愿意管。她意不在此，朝中的那些事本就是烂摊子，就像那烂苹果一样，从心里开始烂了，根本没人碰，可是里面却已经一塌糊涂了。

    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是也得里面团结，如今因太子之位争来夺去，只怕精锐大臣也留不下多少了，一旦这时候皇帝昏庸起来，乱世也就不远了。

    秦枫舟知道自己永远都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慕未晞就是了。

    他已经知道慕未晞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要不然又何至于说这么多呢，只怕依旧还是想继续装下去而已。

    可是这样的事，又能装多久呢？迟早有一天是会露馅儿的，只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慕未晞又该怎么自处。

    “在这个世上，飞来横祸最简单，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不妨来找我，我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慕未晞闻言一双眼睛直盯着秦枫舟看，她越来越难以理解了。秦枫舟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她以为自己多活了那些年，不会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