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又见秦枫舟
“喂,干嘛哪,你挡人家的路了,不知道躲吗?要不要命了!”林青阳对于慕未晞不要命的做法表示深深地厌恶,总不能说了两句就想不开呀!岂不是要连累他成为罪人了。
慕未晞这才后知后觉,也幸亏林青阳拽了她一下,要不然她就要和马儿来个亲密接触了,但更有可能是她被马一脚踹死。
“你们长没长眼睛,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吗?”
她一反应过来就破口大骂,这么宽的一条街怎么就偏偏从她身边飞驰而过,她就不信不是故意的,要么就是临时起意,要么就是蓄谋已久!
她都已经够不痛快的了,竟然还找她的不痛快!
“你得了,小心他们再回来踩你两脚。”云哲拦着了泼妇一般的慕未晞,这事本就是他们不占理,本来他们看着街上人不多,并着排的在街上走,将街占了一半,论起来还是他们疏忽了。
“他们敢!一群人都没长眼睛吗?”慕未晞想起来就后怕,她好端端的一条小命差一点就没了,这口气她咽不下。
慕未晞的叫嚷声可没有那么容易被忽视,恨不得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那些策马狂奔的人自然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秦枫舟忽然觉得这嚣张跋扈的声音有点熟悉,但就是忘了在哪里听到过,他立马回头去看。也是刚才他大意了,只顾着赶路了,对于这几个大咧咧的在路中间碍事的少年也没有过多的关注,这一看才发现那个最嚣张的他竟然有点眼熟。
慕未晞看到那张脸忽然觉得天一点也不热了,她好像正在十二月的寒冬里,冰寒刺骨的她躲都躲不掉。她以为已经过了八年,会一直眼不见为净下去,仇恨这种事越相见就越深刻,越不见就越淡漠,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要面对这个人,她根本就做不到淡然处之。
“那些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也不知道是哪家厉害的人物。”程翡看着那些离去的身影,缓缓说道。
这一个人生来富贵身上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纵然是个普通人只要不是个瞎子,看去也能看得出来。
“可是金陵一向都是老头子们的天下,看着他们的年岁也不大,怎的就会往这种地方来?”林青阳也盯着那群人的背影,感到很疑惑。
金陵之地可没有哪一个王孙贵族愿意前来,到了这里的,都是被贬黜官职的,无非是因为犯了什么事儿,却又不是非死不可的,留着芝麻大点儿的官职,在这里养老。
这已经是朝中不成文的规矩了,是所有人都默认了的。
“说不定是游历呢,也有可能是过来拜寿,总之在不知道他们身份之前,一切都有可能。快点走吧,这么热。”云哲说着拽着康俊齐就往前走,又不关他的事,何必在这种事上纠结呢?
“你怎么不说话了?可见你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家看你一眼,你就没那么嚣张了。”林青阳忍不住奚落慕未晞,刚才还装作那般嚣张跋扈的样子,可是一夕之间就默不作声了,这着实是有点怪。
“还是说你看着人家长相俊俏,所以就作罢了?”
慕未晞不想说话,只是她心里也在犯嘀咕秦枫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可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反而是灾星临门。
只希望秦枫舟是路过此地,而不是长久的停留。
“你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成哑巴,快点儿走了。”
她很不愿意听林青阳说的那种话,她这辈子只求和秦枫舟不会有半点牵扯,纵然有所牵扯也是她报仇雪恨,让秦枫舟那些狼子野心成为下地狱的踏脚石。
“慕未晞你说你整日里穿着男装和我们混在一起,就从来都没有注意过男女有别吗?还是说我们里面你一个都看不上。”
林青阳却找到了话题,也不管天有多热了。
慕未晞有时候特别想把林青阳摁在地上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这人嘛,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就是嘴欠,总是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什么叫做一个都看不上,根本就是她从来都没有把这几个人当做是与她同龄的,只把他们当做弟弟。
“也对呀,你总是像个男孩子一样和我们玩闹,竟然总觉得你就是个男孩子。”
林青阳的话触动了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为这件事而仔细想过,他们也算得上是从小一起长大了,至少这些年是一同在吴老先生那里受教的,可真是亲如兄弟,可是现在忽然惊觉,慕未晞明明是个女孩子,又如何称兄道弟?
“对什么对?我看你们是热昏头了吧。怎么是想着当我的驸马吗?”
慕未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几个人会对她动歪心思,她是真的没有半点想法,虽然这几位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可是相处久了,也就只能当兄弟了。
“还是算了吧,你出嫁的时候,我们一定送上厚礼给你当嫁妆,以免你被退回来。”
林青阳也知道在这一点上,他和兄弟们是一致的,慕未晞他们是真的消受不起。不只是在身份上的,还是在别的上,他们几个在慕未晞这里只有挨揍的份儿,试问谁会娶一个母老虎放在家里?
慕未晞觉得自己还没有亮出拳头呢,怎么也不该是这样的答复。
“你们是瞧不起我吗?好歹咱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知根知底……唉?你们跑什么呀?”
她说着这几位竟然弃她而去,拔腿就跑,也不管现在是怎么的热了。
她对于这样的场景很无奈,她还以为至少也不会像这样明目张胆的拒绝,她就真的一点魅力也没有吗?
她难免开始自我怀疑,虽然这些年也在渐渐的长大,可是她到底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的那种,只能算是平凡无奇吧。可是脸是她自己的又不能改变,她能怎么办?
也是她这些年为了行动方便,总是一身男装的缘故,就连自己都感觉行为粗鲁了些,可是不粗鲁就压不住这些人,她也只能选择最有利于自己的那一种选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