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臻走向了护士站,他想快点出院,他必须要回古城县参加他父亲的葬礼。
在跟护士软磨硬泡了一个多小时候,又跟自己的主治医师掰扯了一个多小时后,刘臻终于办上了出院手续。
刘臻需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他希望明天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回到家里,他不想让他的母亲太担心。
这一晚刘臻也确实休息的不错,或许是因为太累,抑或者是因为比较安心。
第二天一大早刘臻就离开了医院,这次他不能再骑摩托车了,他的摩托车在上次和那泰国杀手的打斗中受损不小,再说现在那摩托车还丢在工地呢。
于是刘臻在医院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朝自己的老家而去。
"确实该买辆车了!”刘臻坐在出租车上感叹道。
"师傅麻烦您开快点!我着急回家!”刘臻对正在哼着小曲的出租车司机说道。
"好嘞,小伙子!”那出租车司机面带微笑的说道。
从漠北市到古城县刘臻的老家没两三个小时是到不了的,在将定位发给出租车司机后,刘臻便在车上睡了起来。
"小伙子,小伙子......”那出租车司机在前排不断地呼喊着睡着的刘臻。
片刻后,刘臻睁开了双眼,"到了吗?师傅。”
"按照你发的定位,已经到了!”
刘臻朝车窗外看了一眼,确实已经到自己的老家了,于是刘臻付过车钱,便下了车,刘臻这次依然给了两百块钱小费给那司机,那司机道过谢,乐呵呵的回城去了。
刘臻在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便走进了自家的大厅,也就是现在的灵堂。
刘臻一进灵堂,便看到灵堂里坐满了人,刘臻家的所有亲戚几乎都已经到了,灵堂里显得有点拥挤。
刘臻朝众人点头示意过后,便点燃了香烛恭敬的作揖过后他又将香烛插进了香炉里。
"刘臻,你又受伤了?”刘臻的叔叔问道。
"一点小伤,腿上的伤口有点开裂了!”刘臻说道。
"刘臻,你赶紧先去把孝服穿戴好!”一旁穿着一身素衣的刘臻母亲说道。
刘臻看了一眼已经穿戴好孝服的弟弟,一阵莫名的辛酸直冲心底。
刘臻的母亲将已经放在自己身旁的孝服递给了刘臻,刘臻接过衣服,进里屋换衣服去了。
刘臻慢慢地穿上了孝服,然后他搬了张凳子在角落坐了下来,眼泪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流着。
许久,刘臻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来到了灵堂。
"刘臻,这两天不论出现你什么情况,你都要在家守着了!”刘臻的母亲说道。
"我知道,这两天我不会走的!”刘臻低声的回复着他的母亲。
时间就这样过着,这对于刘臻他们一家来说,当然是痛苦的。
葬礼的时间到了。
一大清早刘臻和他的弟弟就已经起床守在灵堂了。
两个道士也在灵堂不停地念念有词。
不久,刘臻的伯父带着一个约摸七八个人的民乐团走进了灵堂,他们的手里均拿着各式民间乐器。
刘臻见状立即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刘臻的弟弟自然也要照做,这种行礼方式在古城县是孝子答谢上门悼念的亲友或帮过自家忙的友人的独特做法。
民乐团的众人见刘臻他们两兄弟行此大礼,纷纷说道:"请起!请起!”
刘臻他们两兄弟起身,刘臻上前对乐团的众人说道:"这几天就麻烦大家了!”
"请节哀顺变!”乐团中一名较老的乐手说道。
刘臻的伯父带着众乐手坐到了灵堂的一侧,众乐手落座后开始演奏起了传统乐曲。
几首曲子过后,刘臻的伯父又带着一个七八个人的摇滚乐团走进了灵堂,他们的手里同样拿着各式乐器。
刘臻跟他的弟弟同样行了跪拜大礼,乐团的众人亦纷纷叫他们两兄弟起身。
摇滚乐团与民乐团相对而坐,落座后摇滚乐团便演奏起了悲伤的乐曲,真可谓是听着皆悲。
两个乐团就这么你一曲我一曲的轮流演奏起来。
"刘臻,你跟你弟弟在香案旁边跪着,有人来上香悼念记得还礼道谢。”刘臻的伯父对刘臻和他的弟弟说道。
刘臻于是叫上了自己的弟弟跪在了香案旁边,期间不断有人前来凭吊。
高峰这小子不会临阵脱逃,不来吧?刘臻心里想着,其实他对高峰也没有十足的信心。
说曹操曹操就到,高峰走进了灵堂。
刘臻心里暗暗想道: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
高峰走到了香案边拿起了香烛,点燃,然后恭敬的作揖,之后将香烛插进了香炉。
"刘臻,请节哀顺变!”高峰对跪在一旁的刘臻说道。
"你的伤好点了没有?”刘臻问道。
"好多了,再过几天应该没什么大碍了!”高峰摸了一下自己的受伤的手说道。
"你先去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吧,午饭就在这吃了。”
高峰默默点头离开了灵堂。
高峰离开不久,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女神走进了灵堂,此人正是迟雪。
迟雪的到来让刘臻有些意外。
迟雪走到了刘臻声旁,她低声说道:"刘臻,关于刘工的事,我们都很遗憾,你也要节哀顺变。”
"很感谢你能来,你的到来让我感觉到了人间还是有温暖的。”刘臻红着眼眶对一旁的迟雪说道。
迟雪竟也红了眼眶,一行泪水夺框而出,迟雪用手轻轻的擦掉了泪水,然后走到了香案旁,恭敬的给刘诚作揖上香。
"你先去坐一下,午饭就在这吃吧!”刘臻用一种捉摸不透的眼神望着迟雪说道。
"好的,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迟雪走出了灵堂。
"刘臻,我来送送刘工!”一个中年男子走进了灵堂,并对刘臻说道。
"张工,感谢您能来!”刘臻对眼前的人说道。
"我之前跟你父亲也是很好的朋友,关于他的死我也十分心痛!”张工慢慢地说道。
"张工,以后我还有事会麻烦到你,到时候还请您一定帮忙!”刘臻有些无助的说道。
张工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香案边,恭敬的作揖上香。
"张工,我们备了点薄酒,你今天中午就在这吃午饭吧!”
"嗯,我跟迟雪下午就要回厂里去了,你多保重!”张工意味深长的说道。
刘臻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这一日,来凭吊上香的人络绎不绝,刘臻则一一回礼致谢。
两支乐队也轮流演奏着乐曲,一日没有休息。
天色渐黑,众亲戚朋友吃过了晚饭,便都坐到了灵堂前的空地上,家祭要开始了。
刘臻的叔叔走到了香案前,大声的说道:"家祭开始!”
民乐声起,两个道士开始在香案前念起了不知名的经文,刘臻和他的弟弟则跟在了那两个道士身后。
大约念了十来分钟的经文后,那两个道士示意刘臻他们两兄弟跪下,于是刘臻和他的弟弟便跪在了香案前。
民乐声停,刘臻的叔叔则拿着事先写好的祭文走到了香案旁边,然后大声的念起了祭文。
祭文的内容大多都是描述刘臻的父亲辛勤劳作,生平事迹等等,而能享受族长亲自写祭文念祭文,在当地也是一项莫大的殊荣。
念完祭文,那两个道士又示意刘臻他们两兄弟起身跟在自己身后,于是刘臻带着自己的弟弟跟着那两个道士绕着棺材走了起来。
那两个道士念念有词,还不时地向棺木鞠躬,刘臻和他的弟弟则跟着那两个道士向自己父亲的棺木鞠躬。
如此这般,又过了半个小时,那两个道士又示意刘臻他们两兄弟跪在了香案前。
"家祭结束!”刘臻的叔叔走到香案旁大声说道。
民乐声又响了起来。
刘臻的叔叔走到了刘臻身旁,说道:"刘臻,你们先跪着,等一下还有超度法式。”
刘臻望着放在香案上的自己父亲的照片,轻轻地点了点头。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民乐停了下来。
两个道士又重新回到了香案旁,他们都拿着铜铃,一边摇着铜铃一边念着咒语。
又这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两个道士转身对跪着的刘臻的他们两兄弟说道:"起来吧!”
刘臻艰难的站了起来,刘臻腿上有伤,再加上这一天的跪拜,让刘臻几乎精疲力尽。
刘臻的叔叔立马走了过来扶住了刘臻,说道:"刘臻,你先到旁边坐一下吧!”
刘臻慢慢的走到了灵堂边,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此时,原本坐在灵堂前的亲朋好友们也都纷纷走了过来。
刘臻的姨妈说道:"刘臻,今晚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们来送你父亲最后一程!”
刘臻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感谢大家前来悼念我的父亲,各位都回家休息吧!”
众人跟刘臻道过别之后,纷纷离开了灵堂。
原本正在演奏的乐团也都停了下来,跟刘臻道过别后也都离开了灵堂,各自回家去了。
此时灵堂里只剩下刘臻他们一家和刘臻的伯父、叔叔了。
"刘臻,你们两兄弟今晚就在灵堂陪你们父亲最后一晚吧!”刘臻的叔叔伤感的说道。
"嗯,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刘臻低声的说道。
"我们明天一大早就会过来的,你放心。”刘臻的伯父拍了拍刘臻的肩膀说道。
刘臻只是点了点头,刘臻的伯父和叔叔对视了一眼,也都离开了灵堂。
夜深了,灵堂里只剩下刘臻他们一家了。
刘臻走到了灵堂门口,将大门关了起来。
心里默默念道:父亲,你在那边还好吗?我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