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是5月15号离开申城前往德国耶拿,先是从申城直飞德国慕尼黑,然后又乘火车到达耶拿,已经傍晚时分。
提着行李箱出了火车站口,顾北就看到沈彤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在漫天晚霞下,抱着儿子站在广场上,正微笑看着他。
“爸….爸….”小小北看到了顾北,奶声奶气向他叫了一声,又伸出小手。
“乖儿子…..来,爸爸抱。”顾北放下行李箱双手抱过小小北,举着转了一圈又在他嫩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小北咯咯笑了起来。
“亲你妈妈一口。”
沈彤正站在边上看着父子俩闹着玩,突然被顾北拉过去在嘴上狠狠吻了下去,顿时一脸羞红。
“别闹!孩子看着呢。”沈彤赶紧推开顾北。
顾北一扭头果然看到小小北瞪着大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儿子,你愿意让爸爸亲妈妈吗?”顾北逗起儿子来。
也不知道小小北听懂没听懂,竟然点了点头。
“哈哈….你看,儿子都同意。”顾北哈哈大笑,又拉着沈彤再她俏脸上吻了一下,才放过来。
“那你有这样做爸爸的,这么教育孩子?”沈彤嗔道,顺手就要提放在地上的行李箱。
“我来。”顾北抢先一步,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儿子,三人高高兴兴向外面走去。
档了个的士,顾北和沈彤直奔丹妮街,在车上沈彤给顾北说起去寻找特种玻璃制造厂的老板叫阿登纳的事情。
“我见到阿登纳本人,也说了你的想法,他说还要考虑考虑。”沈彤说道。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见他!”
到了丹妮街34号,顾北抱着儿子随着沈彤进了大门,就看到那个德国大妈正在院子忙碌。
看到顾北跟着沈彤进来,德国大妈就笑着朝沈彤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德语,沈彤的脸又红了。
顾北很有礼貌的用德语和德国大妈打个招呼,才跟着沈彤一起上楼。
“刚才那个大妈向你说什么?”顾北有些好奇,低声问道。
“少问!”沈彤瞪了顾北一眼,搞得顾北一头雾水也不好多说。
上了二楼进了沈彤的房间,顾北发现和上次来相比,房间里换两样新家具,小小北还多了几样玩具,旁边还放着一辆童车,最大的变化就是装了壁炉。
“耶拿的冬天太冷,我没什么,但是小北太小容易感冒。”沈彤看他盯着壁炉,解释道。
“需要啥你尽管买,钱我会按时给你寄的,喂,沈彤,千万别省啊……”
“钱够啦….你瞧你,一副暴发户的模样。”沈彤嗔道。
“挣钱不给你们花,挣那么多有什么意思?”顾北笑着说道。
“就你会说….”沈彤边说边帮顾北收拾行李箱,突然从里面拿出一套小孩子的衣裤。
“咦….这是你给小北买的?”沈彤问道。
“是白玫”顾北笑着解释:“她说要送给小小北,对了,还有一个银项圈”。说完顾北从行李箱地底层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项圈。
“这是白玫专门到苏市观前街一家百年老店买的,她说小孩子带银项圈可以辟邪,长命百岁。”顾北说着,就把银项圈戴在的小北的脖子上。
“白姐真好。”沈彤感激说道。
“她说让你放寒假的时候把孩子带到苏市,她想看看呢。”
“白姐真这么说?是你的想法吧?想让我和小北回国。”沈彤毫不客气揭穿了顾北的“阴谋。”
“嘿嘿…..白玫是这么说的嘛….当让我也想让你回去,你一个人在国外带孩子,没人照顾我真不放心。”
“我不是说过了嘛…..等我毕业以后再说。”
见到沈彤如此固执,顾北也无可奈何。
顾北在沈彤这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就和沈彤一起赛芬镇见阿登那。
由于今天是正式和阿登那会谈,所以没有带小北,把他留给德国大妈照顾。
到了赛芬镇,顾北这次见特种玻璃厂的老板阿登那。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苟言笑,给人一种很古板的样子。
“顾先生,前几天这位女士曾经来过,提出了邀请,我经过反复考虑,如果让我去中国必须满足下面几个条件。”阿登那缓缓说道。
听了沈彤的翻译,顾北挺高兴,只要对方提条件就好。
“第一,年薪不是50万马克,而是100万!”
100万?!
这不是敲诈嘛,你这个破玻璃厂一年的营业收入也没一百万吧?
沈彤听了就有些生气。
看到沈彤脸色变得难看,顾北急忙问道:“他说什么?”
“他要年薪要100万马克。”沈彤低声说道。
“答应他。”顾北沉吟了一下立刻说道。
看到沈彤迟疑,顾北补充道:“他研磨出来的镜片质量必须达到蔡司公司同样的质量,否则我不但不会支付报酬反倒要追究他的误工费!这一点必须写进合同里。“
如果像后世的中国甲A联赛,那些俱乐部花重金请些水货,那自己不是哭晕在厕所里?
听了沈彤的翻译,阿登那那张有些古板的脸竟然露出笑容,竟然拿手作出一个OK的姿势。
“第二,我只在中国呆两年,而不是三年,因为我要和我的妻子呆在一起。”
放着高薪不要非要回国,看来这家伙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也是个情种啊。
顾北心里想着,嘴上却说道:“阿登那先生,你可以和妻子一块去中国,我们会提供最大的便利。”
“不,不,我妻子喜欢耶拿,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乡。”
这尼玛的….
顾北只好答应了。
“第三,我在中国只负责打磨镜片,不带徒弟。”
“不行,这一点我不能答应。”顾北听了立刻拒绝。
不带徒弟,培养不出来国内合格的研磨工匠,你走了怎么办?
指望蔡司集团松口卖给自己的物镜?
顾北担不起这个风险。
“顾北先生,并不是我不愿意培养徒弟,而是两年时间根本无法带出一个合格的研磨工人。”阿登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原来是担心这个!
但这确实也是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