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现在还有人信这个啊?”
“搞半天就是个穷算命的啊,还以为是什么大老板呢。”
“我记得他好像就是个道士养大的,现在传承衣钵也很正常。”
“别笑话人家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个好父母的,嘻嘻,毕竟有些人都没有父母,能混口饭吃就不错了。”
周围恢复了笑闹的气氛,林宇星轻笑一声,不置可否,这些话在这些年听得太多了,在最开始还会有愤怒,甚至争执,但是现在听到却只是想笑,与其争执,不如笑而置之,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觉到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多。
就像鲁迅曾经说过: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一无所知。
而现代人,尤其是新一代的年轻人,对于神鬼之说大多秉持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而算命先生在他们的眼中,更是跟骗子划上了等号。
“小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怎么说林宇星也是咱们的老同学,尤其是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不要说那些不开心的话题了,来来来,喝酒喝酒。”邱博玉插科打诨,笑眯眯的当起了和事佬。
谁也没有看到,赵河坐在座位上,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林宇星……还是算命先生……难道是?”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阴晴不定,不多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不管了,这种机会可不多,绝对不能错过机会!”
赵河的视线从林宇星的身上慢慢转到了张小军的身上,眼神中不禁多了丝贪婪。
林宇星一口饮尽杯中酒,看了眼已经跑到赵河旁边敬酒的小美一眼,“没事,都是同学,再说也都是实话。”林宇星自嘲的轻笑一声。
正说着,林宇星目光一滞,他看了会赵河,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他皱起了眉头,虽然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别扭,但是总觉得有一些……不协调?
“说实话,你们来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要不是你们跟上学的时候变化不大我还真没认出来,对了,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这场聚会的?我记得因为没有你们的联系方式,也没跟你们联系过啊。”
虽然在跟林宇星说着话,但邱博玉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盯着小美看。
自从知道林张二人既没有显赫的家室,也没有出色的职位以后,他对二人的定义就是底层的失败者,尤其是林宇星,竟然变成了个神棍,自然没有太大的热情,反而是对于长开了变漂亮的小美倍感兴趣。
“诶?班长,不是你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吗?”张小军疑惑的问道。
“啊?”邱博玉诧异的转回头来,“我没打过电话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不可能啊,还有聊天记录呢。”张小军一边掏出手机一边说道,打开通话记录,瞬间却愣在当场,里面并没有跟邱博玉的通话记录!
“怎么会……”张小军着急的说,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电话本。
“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呢?我明明记得我存下来了。”
张小军慌乱的划着电话本,但是电话本里面并没有存下邱博玉的电话,张小军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林宇星眉头挑了一下,拍了拍张小军的肩膀:“算了算了别找了。”
“就是,你肯定是记错了,别想了,多大点事。”邱博玉斜了张小军一眼。
张小军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手机:“不可能啊……”
“邱博玉说没有邀请张小军,张小军确实也找不出聊天记录。”林宇星暗暗想道。“但是张小军也没有理由骗我,而且还是这么拙劣的手段。”
谁在说谎?
“行了行了,你们吃好喝好,我先回去了。”邱博玉摆摆手,端着酒杯回到了座位上。
“你也别想了,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耐心点,真相会浮现。”
“嗯。”张小军呼出一口气,应了下来,心神却仍有些恍惚,大脑不住的回想当时的情景,难道,真的是自己记错了不成?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间,时间飞快流逝,酒足饭饱之际,邱博玉又提议下去唱歌,得到了一众同学的支持,一个个摩拳擦掌的样子,很是兴奋,轰趴馆的娱乐设施一应俱全,除了餐厅和KTV,还有台球厅、街机厅、桌游室等,多种多样。
邱博玉笑眯眯的看了看小美,豪迈的说道:“今晚大家放开了玩,全场的消费,都由邱公子买单!”
“欧!”众人欢呼一声,簇拥着邱博玉走出了房间。
餐厅是在顶楼,而练歌房是在地下,也是轰趴馆最大的房间,进门左侧是独立厕所,走进门去,气派的欧式沙发对面是个巨幕显示器,璀璨的水晶吊灯灯火通明,让人恍惚间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昼,整体装饰处处显现着奢华。
“咳咳。”邱博玉拿起话筒试了试音,“那个,今天……”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抱歉抱歉,没事,大家继续吧,我出去接个电话。”邱博玉无奈的放下话筒,结束了自己的开场白,这个电话打断了他想了一路的说辞,令他有些恼火。
来电号码是个陌生号码,邱博玉皱起了眉头,他接到的推销电话太多了,说实话有些不太想接,但是都走出了包间,索性就接了起来。
“不好意思哈老班长,刚开完会,咱们聚会结束了吗?我现在赶过去是不是有些晚了?”电话里传出来的是一个略微有些熟悉的男声,一时之间邱博玉也想不起来是谁,不过既然称呼老班长的话,应该也是高中的同学才对。
“你是?”
“不是吧,连我你都忘记了吗?我是赵河啊,高中的时候还问你借过200块钱,下学期还你的时候你也忘记了,老班长,你这记性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啊。”
赵河?
邱博玉猛的回头,看向包间。
包间里正当中坐着的那个白净的帅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跟邱博玉对视了一眼,嘴角渐渐仰了起来,笑了。
“喂,喂,老班长?还在听吗?要是结束了我就不过去了,等下次有机会我摆桌,给大家赔个不是。”
邱博玉回过头来,低低的说道:“没,我们在大自然轰趴馆,你过来就行。”说完,也没顾对面说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给自己打电话的是赵河?那屋子里的是谁?
到底,是谁在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