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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以正说:“我代表赵王去看望了临淄王的伤势。半个月前摔的,从疾驰的马背上摔下来了。大腿骨都断了。没有三四个月下不了床,现在还在床上哼哼着嚷疼呢。他本人绝对没条件去搞诈骗。他身边没什么正经人。就是几个帮闲的。比如帮他养鸟的李少华,帮他养蛐蛐的杨二舍人。这些人,吃喝玩乐是高手,要是串联起来搞这么复杂的诈骗肯定不行。而且朝廷给临淄王的俸禄很高,他手里应该不缺钱,没必要冒险犯法。因为你知道,这位临淄王虽然爱玩,但其实也没玩什么很耗钱的玩意,也就养个蛐蛐养个鸟什么的,用不了多少钱。”
也不像是临淄王,那究竟是谁做的?
太子?
太子还不能查。这该怎么办?
我和韦以正商量了半天,都觉得调查太子非同小可,要是没有皇上的批准,我们不可以动手。
商量了半天没有办法,韦以正见天色已晚,就告辞回去了。
我吃罢了晚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眼见着这么离奇的一个案子,就是弄不明白,心里如同百爪挠心一般不舒服。
于是我起来,决定去太子的书院看一看。不为了破案,就为了我自己心里踏实我也要去看一看。
我摸到太子书院一看,今晚戒备森严,看来太子夏元昊今天在书院过夜。
我找了一处戒备松懈些的墙头,翻墙跳了进去,身上带着虎尿汗巾,把各处的巡逻犬避过去,摸到了太子的寝宫。
寝宫是一处有独立围墙的四合院。院子里灯火通明,有不少太监侍女出出进进,几间正殿都亮着灯光。
我摸到一处房舍的后窗,用偷窥器向里面观察。
只见宫殿里,金碧辉煌,正中的睡榻上,坐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这个女孩衣着华贵,长得齿白唇红,一双大大的眼睛,十分可爱,手里拿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娃娃玩偶正在玩。小女孩装作娃娃的妈妈,正在喂娃娃吃饭。
我猜这一定是太子的女儿,乐怡小公主。
太子到目前都没有儿子,只有个女儿,就是皇上的长孙女,封做乐怡公主。眼前这个女孩子,穿金佩玉的,想必就是她了。
我观察了小公主一会儿,见她只是玩,小小年纪,对玩偶照顾得无微不至,倒是母爱爆棚,将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不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于是就想换一间宫殿再看看。
谁知我的偷窥器的物镜前,突然出现了一张狗脸。
这张狗脸冲着我的物镜龇牙咧嘴的,嘴里不住地发出“呜呜”的狺狺之声。
嗯?这条狗怎么不怕老虎尿啊?
我忙把偷窥器收起来,转身想离开这扇窗户。谁知我一回头,一个老太监正好转过墙角走过来,和我几乎撞了个满怀。
我一身夜行衣,还蒙着脸。老太监见了我,大吃了一惊,喊了一句:“啊!有贼!”
我忙一捂老太监的嘴,抽身想跑。
谁知这个老太监身法敏捷,把身子向后一撤,躲过了我捂嘴的那只手,同时抬起右腿向着我就是一脚。
我也向后一撤身子,他这一脚蹬空,并没有踢到我,他立刻换招式,两只手做鹰爪状向我抓来。
我一看这是三十六路小擒拿的功夫,正适合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搏斗用,知道遇上练家子了,忙拆招解招,同时想办法赶紧向外逃跑。
这时一大群太监寻声找了过来,见我和老太监打斗在一起,立时乱嚷了起来。很快一群侍卫拿着各种兵器,张着弓弩围了过来。
我中间一直想逃跑,怎奈那老太监步步紧逼,而且他的功夫不弱,我又不想杀人,所以一时居然无法脱身。现在许多侍卫赶了过来,手里还有弓弩,我要是这时翻身上墙,多半要被射成刺猬。
情急之下,我一掌劈开了那扇后窗户,一个鱼跃跳进了小公主的那座宫殿。
小公主被一个侍女紧紧抱在怀里,在小公主的面前,还站了几个侍女,手里都拿着刀剑。
我摸出一颗惊天雷来,向地上猛地一掷。只听“轰”的一声,一阵闪光,一片浓烟飞起。那些拿刀剑的侍女被这一下弄得眼睛也睁不开了,一个个双目紧闭,陷入了暂时失明的状态。
我趁机上前,从那个侍女手里把小公主抱了过来,打开大门,大声说:“大家听好了,小公主在我手里。你们不要逼急了我,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众侍卫见我抱着小公主出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是谁如此大胆?敢来本宫的书院放肆?”
随着声音,一个人,穿着杏黄袍,器宇轩昂地走到了众侍卫前面。
我一看这人的服色,就知道这是太子殿下夏元昊了。
太子殿下三十三四岁的年纪,身材高挑,尨眉朗目,看上去英气迫人,面目倒是与赵王和鲁王十分相似。
太子现在双目如电地看着我,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此造次?快弃械投降,本宫许你不死。”
我隔着蒙面巾看着太子,道:“小人来此并无恶意。只是一时好奇想见见太子殿下而已。现在目睹了太子的英姿,心愿已满。想告辞回家。希望太子行个方便。小人一离开书院,就把小公主送回来,决不食言。”
太子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快把公主放了,本宫有言在此,保你不死。”
我笑了一声,抱起小公主,走到墙边跳上墙头,用小公主做盾牌,众侍卫也不敢放箭。
我跳下墙头,把小公主稳稳地放在地上,说一声:“得罪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后面人声鼎沸,一大群侍卫拿着灯笼火把,到处找我。
我三饶两绕,转到一处假山,见四下无人,就钻进一个山洞稍作休息。
刚才这几下子,不但消耗体力不少,而且把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我挟持公主,这要是被捉住了,就是凌迟的罪。
我正喘息,忽然听到山洞外面有人低声喊:“那个好奇的朋友,在山洞里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