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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针对这一点,丁巍很少给宝强讲表演理论,也很少给这傻缺孩子秀让他觉得“乖乖滴”的演技,只讲了大体站位寻找机位的方法,同时叮嘱宝强别害怕别紧张,放开了,拿出他平时的样子就行。
所谓机位就是摄影机的位置以及摄影机固定、移动时所能拍到的人物景象位置。
这个其实跟架设摄影机的轨道位置有些重叠有些延伸有些扩展。
目前这个年代基本上是个演员都能听懂记住并理解导演以及摄影师的叮嘱与要求,所以很少有画黄线或者白线圈出来。
划线那是几年后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花儿朵儿的进入影视圈后,因为太忙(不能说笨,那些人在粉丝眼里可聪明了可全面了),实在记不住摄影师以及导演的这些“非正常”要求,所以才“很聪明”的要求划线。
当然后来划线也不好使了,因为爱豆们实在太忙,或者有的甚至都有影帝影后的表演水准了,觉得划线就是禁锢他的表演,走出线外表演也是有的,这个时候,你没拍录到,那是你摄影师以及导演的问题,与我无关。
丁巍准备看宝强在镜头中的表现,看看是不是需要提前祭出划线这个大杀器。
他对宝强不是要求不高,而是要高标准的保持宝强目前这个没经受表演理论“渲染”的状态。等电影拍完了,看这孩子的想法,要是愿意进这个行业,学一学表演理论也不迟。
宝强虚岁才17而已,完全来得及。
这傻缺孩子来京城是奔着给父母挣一间大瓦房的梦想来的,被若普兄领着来见丁巍的时候,还紧张兮兮可怜巴巴的跟若普兄求情:“老板,恁别给人说俺十七了,要说恁嫌我小白要俺了。”
丁巍还真问了一句多大了,这货一张嘴俺24啦。
丁巍皱眉,宝强躲闪一下,小声道20了。
丁巍还没说话,这货差点儿眼泪都下来了,说他是偷跑着从家里出来的,怕京城建筑工地不要他,就一直说他20岁,其实说的是他哥哥的年龄,实际上他才十七岁。
“哥,恁说俺啥事胡能成类你一样的大明星?”
这孩子虽然傻一点,逗一点,说话让人气一点儿,但对于三万二和两千三的概念区分的很清楚。
三万二是丁巍许诺给他的片酬,两千三是他在京城这小半年挣到的工资。
不是丁巍不像给这孩子多给一点儿,整个行业里行情就是如此,并且这已经是新人的最高价了,两三年前丁巍在杨亚洲的剧组里,十多天才拿了一千一百块钱,并且剧组里秦海路这个提名香江金像奖最佳女演员的才是九万块。
不能因为宝强眼仁白囔囔的就多拿钱,那人秦海路的眼仁也泛白呢。
这孩子目前对表演没有一点儿概念,有概念的就是演电影好像挣得真多。
这货因为年纪小有些傻缺身子单薄,显得有些青春尾巴上的青涩与可爱,说话还有趣,剧组里有些闲得无聊的人专门爱跟这傻缺逗闷子,也大差不差的说了些报酬等的问题。
这傻缺别的没记住,就记住了这个有时候冷着脸有时候很和气但无论怎样都很英俊潇洒的大哥丁巍是国际影帝,身价不菲。
这货以为丁巍的身价全部都演戏演成大明星挣来的。
丁巍眼皮跳了一下:“恁把,呸,你把你的说话口音好好改一改再说。”
要说宝强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那股贼拉地道的河南口音,不但让剧组成员爆笑不已,丁巍害怕在拍摄的时候都能成为严重笑场的因素之一。
剧本中的傻根虽然傻,但人实际上出来的早,在藏区高原两年多了,口音已经有所改变了,不是宝强这种很纯正的河南口音了。
宝强日常被丁巍叼了一顿,跳脱的性子就略有收缩,低低的噢了一声,沉默一下,睁着白囔囔的眼睛道:“大哥,你到底挣多少钱了?”
丁巍砰的一下关上门,在门外冷声道:“明天要是背不好那两页词,晚上就让你一个人去小院儿看器材去,听听藏区高原上的狼叫声跟你们那儿的狗叫到底有没有区别。”
这傻缺看着很腼腆,其实胆子不小,跟人混熟了之后跳脱的性子就有些收不住了,听群演说这附近常年有狼出没,很兴奋的叫嚷着,要是能看看就好了,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狼呢,是不是跟狗一样,巴拉巴拉的好一顿絮叨。
气呼呼的从宝强的房间出来,丁巍跟走廊一头的剧组成员抽了两根烟,聊聊住宿饮食以及其他遇到的没遇到的问题,能顺手解决了就顺手解决,不能解决的想办法解决,又磨蹭了半个多小时,丁巍下楼跟住在一楼的八斤夫妻俩聊聊。
八斤和他媳妇跟着丁巍出来也是一年多了,除了丁巍的《乐与怒》,还给杨亚洲的一部电视电影以及高群树的某部电视剧还有张建亚的某部拍了一半多就搁浅停拍了电影都做过剧组外包饮食,虽然累一点儿,小两口凭借着丰富的菜品以及厚道的量数也算在京城地区打出了小小的名气,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了。
这一回,要不是丁巍喊他俩帮忙,小两口准备回家接儿子来京城,他俩瞄上了通州那边紧靠中影影视城的一个店铺,想盘下来,开自己的饭店,还招来丁巍老家以及八斤家的两个亲戚帮忙。
丁巍对原主的父母以及妹妹很照顾,但对原主儿时的玩伴不太上心,这两年尽管偶有隔着千山万水打过来电话的,包括亲戚,丁巍全部推给父母了,借钱只管找丁父丁母,其他的他帮不上忙。
如此,除了八斤,其他的关系也就渐渐的淡了,虽然有些难以理解,但丁巍自己明白就行。
八斤不但对原主帮助很大,就是现在也赢得了丁巍的另眼有加,这是个厚道人。
不寻思歪门邪道,不死乞白赖,不愤懑嫉恨,凭自己的兴趣以及特长老实挣钱平淡过日子。
所以丁巍主动帮八斤联系了杨亚洲以及张建亚,八斤又凭着自己的手艺与不偷工减料不欺上瞒下的品德赢得了高群树的满意。
这就很好了。
这一回,丁巍将剧组的饮食这一块儿全部交给了八斤两口子,别的不敢说,买下影视城那个店铺的钱肯定是有富余了。
剧组里其实除了丁巍和俞老师两人嘴刁一些之外,其他人都能克服,宝强那傻货还说每天有鸡腿有鱼有肉的,这要是在这边过年了吗?
这两年俞老师的饮食习惯有的被丁巍同化了,有的则更刁了,吃方便面放五包调料的毛病则永远没有了。
跟八斤两口子也好好聊了聊,临走时八斤递过来两盒热腾腾的粥品小点心,这是他俩给俞老师准备的。
八斤两口子给剧组盒饭做习惯了,浓油重料俞老师这几天一直很不习惯,所以需要单独做,八斤两口子一直记在心里。
回到自己房间,俞老师牌局还没结束,丁巍也不着急,他还要准备自己的表演所需,背台词补充人物小传暗自揣摩情绪动作等等。
王薄常说自己是一只狼,确实如此。孤狼,天性薄凉,无所畏惧,冷酷无情。
他行走江湖靠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手艺,也凭借的是这种孤狼本性。
所以,他的高傲、冷酷是伪装也是本性。
原版中华仔一开始是飘逸的长发,后来葛大爷跟冯导等人给华仔建议,戴个假发,不用太假也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的那种假发,在形象上就很贴近剧本中对王薄的描写了。
原版中华仔有个很突出的优点,够帅够潇洒,这省却了很大的表演负担。
丁巍准备了这种表演的套路和心得,但精益求精,想试一试在别的方面突出一下,或者几下。
约莫半个小时左右,俞老师笑吟吟的推门进来,瞧见丁巍伏在桌边写写画画,嘿嘿傻乐一下,关门,脱外套,拧身,钻进丁巍怀里,嘟着嘴巴响一个,一气呵成。
丁巍左手拦着俞老师,右手没法写字了,便扔掉笔,双手将俞老师紧搂在坏,额头轻抵,笑道:“赢了多少啊这是,这么高兴?”
俞老师双手从丁巍的皮夹克里面穿过去环抱,笑眯眯的跟丁巍贴脸,就是不说话。
好吧,看来确实赢钱了。
“饿不?八斤两口子给你炖了点儿百合枸杞清粥,贴了几个小点心,要不要试试?”丁巍还腾出手试了一下保温盒的温度。
俞老师鼻腔轻哼嗯的一声,将脑袋整个埋进丁巍的皮夹克里面,跟个树懒一样骑抱着他。
看来,赢得还不少?
丁巍一点没觉得重或者不方便之类的,抱着九十来斤的树懒,叮当几下,等俞老师好奇的抬头看,就见银色的不锈钢保温盒被一件一件分开,一个小碗,一个小碟子,一个小盆,丁巍还很麻利的翻找出从京城带过来的不辣但色泽鲜亮领人食欲大振也能小小出汗的秘制辣子酱,舀了两勺放在小碟子里,拧开另一个保温盒,却是浓香的乳白色鱼汤。
俞老师唇齿生津,就眉开眼笑的撒娇:“喂我嘛……”
丁巍嘿嘿一笑,腾出一只手舀了一小勺鱼汤凑到俞老师唇边,口里还作怪:“小孩儿小孩你没手,老头儿老头儿满嘴油,鼓一鼓,喂一喂,一口吃掉丑八怪!”
俞老师就使劲儿坐了两下丁巍:“你才是丑八怪!”
丑八怪稳得住,随你妖娆,我自不动,动了的才是丑八怪。
俞老师自然清楚她那两下的威力,脸色微醺,腻腻的,还故意使坏,扭来扭去的指挥丑八怪:“我要吃那个小点心,我要喝粥,我要喝汤……”
丑八怪升级成八爪鱼,拿点心,舀鱼汤,喂粥,挟一小点儿辣酱,跟着树懒小公主的口令,四下出击一点儿不落的执行命令,另一只手还攥着纸巾,准备给俞老师擦细汗。
俞老师吃了几口,就安静下来了,柔情蜜意的看着丁巍帅气的面孔:“累吗?”
丁巍摇头,不解的道:“这有什么累的?不信,你下来,这样抱我,一点儿都不累……”
俞老师就哈哈的大笑,然后将一嘴油在丁巍的脸上使劲儿蹭啊蹭的。
我很享受,也很珍惜,不止是时光,还有你。
……
第二天天气晴朗,还没有风。
早上九点,开始拍摄王薄王丽两人开着宝马来到拉卜楞寺的镜头。
丁巍无视剧组其他人奇奇怪怪的目光,接过程耳递过来的黑色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一圈,猫妖钻进车里,副驾驶位上俞老师微有不自然,别过脸一手遮着下巴看着窗外。
昨晚上公母俩那么好的气氛,因为招待所条件简陋生生忍住了,但丁巍故意使坏被俞老师在脖领处种了几朵草莓,丁巍穿着开领的剧组服装,自然被眼尖的瞧了个清楚。
收到车外摄影机打来的手势指令,丁巍上车坐稳关上车门,系好保险带,看一眼俞老师,微微停顿一下,一拍方向盘,指着前面哈的一笑,喔的一声怪叫:“到了,拉卜楞寺……”
俞老师视线慢慢聚焦回到前方,拉了拉她脖领处的红色围巾,没有说话。
王薄不明白贼婆娘为什么非要到鸟不拉屎荒无人烟的藏区高原来了,看到不远处的宏伟寺庙以及梵音彻响人头攒动的场面,长时间开车的郁闷与枯燥一扫而去,这地方还算不错,应该不会白来一趟。
王丽则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告诉贼汉子她怀孕了的事,告诉他之后还像之前一样又发生争吵怎么办?他会怎么想怎么说?
她不知道。
拉卜楞寺?
寺庙吗?要不要……拜拜?
这个镜头有可能会用上,也有可能用不上,但丁巍一直秉承着只要摄影机开着,就是拍摄的理念,从拍方向盘到怪叫,很轻松的表现出王薄的郁闷烦躁不理解以及长途跋涉看到目的地的小兴奋。
摄影机主要对准的是俞老师,从俞老师靠着窗假寐眼睛无意识的看窗外开始,到扯东红围巾,再到俞老师的视线聚焦不远处的拉卜楞寺,王丽心中的复杂情绪自然流露。
这两位一看就是各怀心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