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子苓一脸认真地摇摇头,说道:“不,我身边有你就足够了。你已经是我见过的功夫最厉害的姑娘了,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哪个姑娘功夫比你的还要厉害。你平日里不要这么谦虚,谦虚多了,自己的水平有可能就会下降哦,这是陆大哥告诉我的,他自己就一直很自信,我很少见他在我面前谦虚过。”
南桑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可不敢和陆公子一决高下,他练武的天分奇高,在六位公子当中排第三,已经是非常厉害的水平了,如果是和山庄里面的护院打架的话,陆公子一个人应该能打四五个家中护院。要知道这些护院可都是勇士啊!”
子苓:“不和你在这里多说废话了,我看我家表妹应该已经出了晋城本门了吧,现在应该有两盏茶的功夫了吧?”
马上走到窗户旁边,看了看,外面又刮风又下雨的,有些担忧的说道:“今天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好,刚才真的是这个天气突然变脸,打的人措手不及。姑娘要不还是穿件厚披风,打着伞出门吧!这么个糟糕的天气,沈姑娘的马车应该不会走的太快。而且沈姑娘需要从晋城的南门进去,然后再从北门出来,这一路的距离可不短。方才他们说的什么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我猜着这或许是想说一路畅通无阻,过来的情况。但是现在这个时辰,出城门和进城门的人都特别多,沈姑娘,还是外地过来的,还需要给守城的官兵看路引。这么多琐碎的事情,碰在一块,我觉得沈姑娘不可能两柱香的时间就能赶到,外面还是风雨交加的,姑娘您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吧,等那位沈姑娘出了北城门,往山庄这边来的时候我再过来叫你行不行?”
子苓摇摇头,脸上是很明显的不乐意:“我觉得在你心里我可能就是一个易碎的瓷娃娃,不过这个你不用担心的。听你念叨了这么久,我耳朵听得都要起茧子了。要不然这样吧!你去给我找一件稍微不那么薄的披风,我不加衣裳了,我加件披风去,这个你总能放心了吧?”
男生看见紫菱终于答应添衣服了,虽然实际上是添披风,并不是天衣服,但是南桑也算是放下心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给姑娘您挑披风,就挑那件黑色绣牡丹花的怎么样?下雨了,就算是溅上几个泥点子,回头也好清洗。而且姑娘您那件黑色绣牡丹花的披风特别好看,披着那件披风,显得你脸如羊脂白玉般细腻,而且那个牡丹花还衬托着姑娘的气色特别好。要不就拿这件披风吧?”
子苓对于这种事情,一向是非常随意,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那就拿你说的这件吧,虽然我在现在想不起来你说的到底是哪一件披风,不过你拿过来以后,我应该就能够想起来了。”
说完之后,南桑就抬脚跑进了里面的房间,片刻后又从里面冲了出来,走到子苓的面前,展开了手里的那件衣裳:“姑娘,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件黑色绣牡丹花的披风,您看这是不是特别好看?”
子苓伸手摸了摸这件披风的料子,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这件衣服确实很不错,是你给我买的吗?还是我师娘放在我行李当中的?怎么感觉好像之前没有见过这件衣服一样?”
南桑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姑娘您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呀?这件衣服是咱们之前从边塞往这边赶路的路上买的,咱们不是在两个地方休息了两天吗?您就是那个时候买的这个衣服,买的这件黑色绣牡丹花的披风,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陆公子也陪着你一块过去了。在您试穿这件黑色披风的时候,陆公子还夸赞了你好多话呢。这些难道姑娘都一句也记不住了吗?”
子苓有些尴尬的点点头说道:“好像就是这样,我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件披风,咱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买的?你刚才说的话没有骗我吧?真的是在来晋城的路上买的吗?为什么我现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
南沙也是一脸茫然:“我也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敢保证这件黑色披风真的是在来晋城的路上买的,我现在也很疑惑,姑娘您真的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子苓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说道:“我干嘛要胡说骗你呢?我是真的一点都记不清了。”
刚又不知怎么睡着的夏南行懵懵的从睡梦中醒来,懒懒的打了个长哈欠:“人在哪?”
“现在就在葳蕤轩外面。”
“那把人请进来吧。”
“是,郡主,天快黑了,外面凉,奴婢扶您进房间里吧?”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夏南行伸手接住那细碎的金光,看着手上明明暗暗的光,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时光易逝的感慨。
“不必,等天暗下来再说,我想在外面多呆一会。”
应该是方才睡了太长时间的缘故,夏南行现在感觉脑袋昏昏沉沉,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劲,总想再躺回去。
还没等夏南行再躺下去,徐大夫就已来至近前:“某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徐大夫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徐大夫压下内心的惊讶,平静答道:“一路走的都是官道,很顺利。”
“顺利便好,我近日身体不怎么舒服,还请徐大夫帮我看看。”
“郡主客气,是某应该做的。”
徐大夫把脉把到中间就变了脸色,夏南行一颗心提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徐大夫,生怕错过一点变化的神色。
良久,徐大夫终于收回了手:“郡主的脉象有点……奇怪。”
“说下去。”
“郡主是按着我之前的吩咐用药吗?”
夏南行抬手把兰翠招过来,兰翠:“郡主每日里用的药,喝的汤水,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一直都是谨遵徐大夫的吩咐来的,奴婢也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疏忽。”
“这……有点奇怪。”
徐大夫捋着胡须,面上尽是疑惑。
夏南行:“可是我大限将至?”
“自然不是,郡主说笑了,郡主洪福齐天,自有上苍护佑。”
夏南行扯着嘴角给面子的笑了一声:“那不知方才徐大夫所说的……奇怪是何意?”
徐大夫沉吟片刻才抬头回道:“方才我为郡主把脉,发现郡主脉象虽虚弱无力,但体内所埋之毒较我上回给郡主把脉之时……少了大半。但若是一直按我开的方子用药,是好不了这么快的。”
“我好的快一些不好吗?”
徐大夫:“郡主早日痊愈乃是大喜,只是某对自己的医术有了解。且上回收到书信说郡主病情恶化,是以现在感到分外疑惑。”
夏南行如削葱白般的手指指着兰翠:“你来和徐大夫说吧。”
兰翠依言来到近前:“郡主半月前一个深夜突发高烧,后二公子去了宫中请来太医,太医也束手无策。凌晨时分,郡主突然脉搏心跳皆无。再后来又过了一个时辰,郡主才又恢复脉搏心跳呼吸。”
徐大夫惊讶异常:“脉搏心跳皆无?还持续一个时辰,我还从未听说过如此奇特之事。那除了这件事可还发生别的没有?”
兰翠摇摇头:“除了这件事,其余的一切如常。只是自那天后,郡主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夏南行垂眸在心里轻笑,这个兰翠说的委婉,她想说的应该是夏南行没之前那么喜怒无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