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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武侠仙侠>北风疾> 第262章 大夏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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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大夏名将

    

    罗载沣的团跑了第一,人人犒赏五十两。

    随即又有将令到,明日第一,赏银六十两,后日第一,赏银八十两,往后日日便就这个数儿。

    全军群情高涨,这一日的辛劳顿去。军中将士均是摩拳擦掌,只是个跑,又不是上战阵,就有银子拿……还能把人跑死不成!白得的银子!

    甚至那位田把式周彪都磨磨唧唧的蹭到苏赫近前,特意问了嘴,他带上亲军跑赢了算不算……

    当夜便就歇在山脚下,赤焰率苏赫的卫队四下里值守。全军饱餐战饭,早早就地歇息,大将军说的明白,只睡三个时辰,全军就乘夜出发。

    此次出征急行军,给养估计要到潼关之下才能供上,是以全军皆带干肉条,取自苏赫的北狄行军之法,有肉,这已然是近卫军的阔绰。

    苏赫同罗载沣的弟兄们一起在篝火旁啃肉条喝热水,张挺这才知道这位大将军他老人家不过是位为双十年华的年轻人。

    白炎的死士便就随时在苏赫周遭护卫着,却就让一众陷阵营的弟兄们个个都低下了头……

    他们似乎见过苏赫身旁的这些死士。

    人虽认不下,可那种眼神,他们见过!

    邯城之下,便就是这帮杀神破了他们的阵。

    张挺的陷阵营,人数并不多,不过三千之数,却是窦占奎军中精锐。

    可他们哪里是那帮死士的敌手……

    旁人在战阵上,即便死战也是为了求活,可这些亡命之徒,上阵就像是只求速死,根本令他们无法抵挡。一伺被撕开了口子,随即涌上来的近卫军铁骑便就是一味的杀戮……

    邯城一役陷阵营确实打得硬气,在主将张挺的带领下战损了七成兵力依旧死战不退。最终活下来,当了俘兵的,也就堪堪七百余。

    白炎便就认出了那位在人群中从不低头的张挺。

    死在这位秦地大汉手下的近卫军将士可不是少数……白炎尤其识得他那两道异常浓重的黑眉。当日里也正是白炎在马上飞身一刀,震飞了这位陷阵营主将手里的那柄精铁重锏。

    他只在苏赫身旁耳语几句,苏赫那显得饶有兴致的目光便就打量在了张挺身上。

    张挺便知道自己再无可避,大手拨开企图挡在他身前的两位弟兄,重眉倒竖大眼圆瞪,噌的站起身来。

    苏赫在罗载沣身旁并未起身,只是看着他道,“大名鼎鼎的恶虎如今在我军中,可还习惯?”

    张挺那八尺高的身量晃了晃,面对近卫军镇军大将军却未见丝毫惧色,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便就朗声道,“某坐不更名,站不改姓。陷阵营张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管冲我来!”

    “那又为何化名张顺?!”罗载沣一步便护在苏赫身前,不禁皱眉问道。

    张挺面露不屑的只望向他身后的那位年纪轻轻的苏赫,“被俘之时尚在昏迷之中,张顺之名不过是弟兄们随便给某安的名字。”

    随着他的声量,周遭便呼啦啦站起了百十位,皆是身形高大的秦地汉子……

    此间顿时便就乱了。

    始终随在苏赫身侧的正是付烟生。

    他亦是一身黑氅在身,早就做了苏赫的贴身侍卫。

    手里的那柄清风重剑,便就驻在了身前。

    周彪当即如临大敌,身边亲卫和白炎死士蜂拥而上,将苏赫护得结结实实……

    “这里是近卫军!”苏赫不紧不慢分开身前众人,起身踱步而出,“要杀还是要剐,自有军法在上。你若无异心,我也不能妄杀一人。”

    苏赫声音一沉,“你如今是我军中弟兄。你我之间并无冤仇,战场厮杀也是各为其主。所以,我并没有要杀你的理由。”

    他指着张挺问罗载沣,“他如今……”

    “队正。辖五十人。”罗载沣当即回道。

    周彪在一旁额头上隐隐见汗,“是末将失察之过!”

    “都散了,各自歇息。”苏赫大大的伸个懒腰,又对张挺道,“那就屈尊你这位恶虎暂且做好这个队正。潼关之战若能立下战功,你那七百名弟兄便依旧置于你麾下……咱们近卫军也弄个陷阵营玩玩。”

    “当真?”张挺不由得眉头一皱,质疑道,“将军容得下我们兄弟聚在一处?!”

    苏赫随意摆了摆手,“军中从无戏言。只要奋勇杀敌,你们聚在一处又如何?只要不给我玩啸营叛军那一套,又有何容不下的。”

    顿时原陷阵营一帮弟兄相互偷望的眼神中皆暗带着喜色。却早被身旁的老兵们一一记下了容貌……

    ……

    子午道,白方朔的边军这一口下去,非但未讨到丝毫便宜,却险险崩掉了一嘴的牙……

    蜀军,却是一根他未料到的硬骨头。

    严峻杰,正是这根骨头上最硬的那一截。

    谷道伏击战,打的便是出其不意。

    战略意图,战术指挥,白方朔的边军执行的异常彻底。

    他们在山道两旁掩伏的非常隐蔽,蜀军并未有丝毫察觉。白方朔令下之时,暴风骤雨般的滚木巨石便就自山道两侧滚滚而下……

    泛起的烟尘,遮天蔽日。

    只这突如其来的一通乱砸,至少就要数千蜀兵的命去。

    乘此良机,弃马步战的边军嘶声呐喊着自山谷两侧蜂拥而下。

    按白方朔私下计较,此一击大功告成,蜀军慌乱之下必将夺路而逃,只自相践踏便就会在这谷中折损大半。

    他势要严峻杰的蜀兵埋骨子午道!

    然而出乎边军意料之外,待他们攻入谷中,待得烟尘散去,等待他们的却是好整以暇,临危不乱的蜀军阵列。

    身在谷中的蜀军,虽然一个个灰头土脸,显得狼狈不堪,但他们却纹丝不乱……

    好似死在他们身边的并不是他们的袍泽弟兄,而是毫不相干的路人……

    他们反倒像是已在此处等候了边军多时……

    白方朔反倒是愣了。

    他尚来不及调动部署,蜀军与边军接战了。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上来便就是一场极为惨烈的白刃战。

    顿时就血肉横飞,不多时汇聚出的一道血溪便顺着山谷地势潺潺流下……

    谷中狭窄。

    并无多少腾挪余地。

    蜀军的战力亦出乎边军的意料,极强。

    然而强则强亦,令身在谷中的边军愈感无力却并非如此……

    而是蜀军的那股硬气。

    砍倒一个,接上一个。

    死一个,便顶上一个。

    十万蜀军,竟似绵绵不绝,就好像可以如此这般下去,直到地老天荒,直至最后一人……

    ……

    白方朔当即便退了兵。

    他不是怕了。

    也不是就此崩了。

    相反,白方朔非常的冷静。

    他是舍不得……

    他这近十年,省吃俭用,处心积虑的也就捯饬出这么点家底儿……

    他的大志未偿,如若麾下七万精骑只此一役便就尽数陷在这子午道,他还拿什么去重振山河匡扶社稷。

    白方朔退的绝不拖泥带水,退的没有丝毫犹豫。

    他哪里会知道,蜀军之所以会如此硬气,正是因为前征西大将军严峻杰,便身在阵战前列。

    ……

    自两侧山上滚落的圆木石块,却就叫严峻杰大吃一惊。

    他不由得心中暗骂堂叔严守制,实在无能之辈!

    他已出汉中,率兵步入子午道,他此次携精锐步勇出蜀,为的就是要与严守制合兵一处。他丝毫未料想到在严守制治下的秦地,竟然会遭人伏击。

    他甚至拿脚后跟想一想便立即明了,胆敢在秦地向他展开攻势的是谁人的兵马,除了那蛇鼠两端的白方朔又有何人!

    他已屡次密书严守制,要他千万留意白方朔的边军,严守制的回书总是信誓旦旦的要他放心。言那白方朔已退兵陇右,牢牢守住甘凉一带,待他们发动之际便会提兵为援共谋大事,以骑兵之利横扫豫北平原。

    却如何?!

    白方朔的边军竟然突然出现在了子午道向他袭来!

    前来接应他大军的那名秦军郎将便就在他马前,严峻杰激怒之下抬臂一枪就将他拍在一根滚木之下……

    银枪在手,严峻杰双臂左右翻飞,不知挑飞了多少滚木落石,终就是无奈……他的身形高高拔起之际,胯下坐骑便就在一块巨石之下被砸为肉泥……

    他就顶在阵前。

    死战不退。

    他也不能退。

    他只要退后一步,他麾下的兵马便就完了……

    这条子午道便就会是他严峻杰的葬身之所!

    将军都在拼命,哪里有蜀兵胆敢退却,唯有在将军身旁奋力厮杀。

    前军便就如此拼死顶住了。

    在这狭窄的谷道之中,死一人顶上一人,牢牢的站在将军身侧。

    严峻杰麾下诸将,皆是当用敢战之人。

    众将各自死死护住属下,任由得滚木礌石如瀑般落下,却不叫蜀军有丝毫乱起。

    便就让十万蜀兵,在谷道中有若铁板一块。

    ……

    直待边军退了,严峻杰驻枪而立浑身浴血,依旧是巍然不动。

    他面上那只独眼,泛出丝丝寒光。

    于身前身后,堵塞谷道层层落落的死尸浑然不顾。

    他不禁放声狂笑,傲然道,“某家与白方朔那厮不同!智将……”

    他重重的冲一旁淬出一口血水,“智将便只能躲在大军身后,某家从来便就是置身军前!”

    ……

    严峻杰作为严守臣长子,自幼饱读典籍,知书达理,可谓京中出名的少年才子。所有人均以为严守臣要培养此子走文臣之道,为一代权臣霸相,继严氏一脉。

    严峻杰年方十五,便少年从军。

    众人惊诧之下,没有人知道严守臣此举之深意。

    严氏虽是自军中起家,然而以严家之势,严守臣将其长子送往军中,派往远在西南边陲之地的蜀地,着实令人匪夷所思。更不论放任次子严俊卿,拜师学艺只走那游侠之道,甚少在京中露面……实在令京中朝臣大跌眼眶。

    严守臣这是要自掘一脉?!这是在向景帝表明,他只愿做一介纯臣?

    可他从来是一位纯臣么?!

    无人能懂。

    严峻杰更是不懂。

    年少之时,他百思不得其解,探究多年也不知父亲此举到底所意为何。

    难道说,父亲终就要他弃武从文,从此文武双全,继承他一代权臣的衣钵?

    随着年龄增长,他却也不想懂了。

    他年逾不惑,他已然靠自己,成就雄霸一方的封疆大吏。

    虽是借严家之势,严峻杰却是由一名小兵,历经多少战阵,才苦熬至这抚远大将军之位,他可谓实至名归。

    他是靠自己打出来的。

    初到蜀地,他手无缚鸡之力,十五岁方师从舅公李靖。他从此放下心仪的书卷,拿起银枪,在舅公家里,在军中,苦练杀敌之术。

    蜀地之南,从来不稳,自古便是彝人之地。

    前后两任彝王,皆可称得起是雄主。厉兵秣马,统御兵马十数万,治下偌大的地域尚不满足,总在窥探蜀地之繁华。

    严峻杰自十八岁起,便率麾下蜀兵,在李靖的大力扶植之下,与彝人往来征战百余场,保得蜀地无恙。

    他时而悍然出兵御敌于外,时而委曲求全与彝王帐下的各部洞主结好,周而往复,始终将彝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便就在十年前,严峻杰终于准备停当,他勾连实力最为雄厚的两位洞主,亲率大军五万突袭彝王所在。那一仗,却就激起彝人之心性,愤而反抗。也正是在那一役之中,一支流矢夺去了严峻杰的左眼……使他成为蜀地周遭令人闻风丧胆的独目将军。

    蜀军大胜。

    严峻杰亲手斩下彝王的头颅,彝人其余各部不敌,纷纷纳降,或者南逃而去,至此一役方毕。

    严峻杰此战大捷,轰动宇内。在大夏,可谓立下开疆裂土不世之功!

    他当即升任镇守西南的抚远大将军一职。

    他也终自一位羸弱的少年书生,凭自己智勇双全、马快枪疾,位至大夏名将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