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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枫叔,您要和我说什么?”韩聪看着南枫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要说什么。
“你有过理想吗?”
韩聪刹那间仿佛回来到月色正好的那天,月光洒在老爹的身上,父爱依然是那么温暖厚重,老爹转过头轻声问道“你有过理想吗?”
“我现在只想要我爹活着,让我娘安度余生。”韩看着南枫,“其他免谈。”
“韩聪,我知道韩大哥的死,对你...”
“不需要!”韩聪打断南枫的话,“我不需要任何怜悯。我要变强,要手刃那些杀了我爹,致使我家庭破碎的人!”
韩聪看着南枫,眼神中的戾气仿佛要遮蔽他的双眼:“我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会查明一切,我会,成为绝世强者!我有、也必然会有这个能力!”
南枫呆呆的看着这个孩子。
这是只有五岁的孩子啊,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南枫又一次感觉到帮主在玩火。
如果让南枫来确定这世上什么人最可怕的话,他一定会说是那些努力、有韧性的人,如果要再加个条件的话,他会说,最可怕的是一个怀揣仇恨的,又有韧性而且努力的人。
江湖事多如过江之鲫,无一不在证明这一点。
韩聪现在给他的就是这样的印象。他觉得有必要提醒帮主,要更谨慎的操作这件事情。
“韩聪,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那样做最后会害人害己,会失去很多原本不会失去的东西。”南枫仿佛想起来了什么,“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不要忘了,韩大哥希望看到的那个你,是什么样子。”
韩聪忍着泪水:“我当然知道。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失望的。”
......
夜已深。
韩聪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必须尽快实现自己的经脉的改造,尽快拥有实力。
他在和南枫谈话的时候,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像南枫叔说的那样。
南枫叔叔的欲言又止,让他产生了太多的联想。
老爹并没有真的就武功尽失了,他应该是非常厉害的人物。凭借他在刺杀几个家族组长都能安然退出这点,他怎么会死?
可他为什么要放弃抵抗,只身赴死?
南枫手下那么多,而且他们在逃出小叶村后,居然在附近等了一夜的时间,这也太从容了,他怎么就能料定那些官兵不会追过来?
杀人屠村的事情,除了土匪,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这是了不得的大案!如果官府真的干了,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他们吃了什么把脑子都糊住了,竟敢犯下如此罪行!
张婆婆的话也有问题,她和南枫的表情,也很可以,他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李婶就在隔壁,更不是可以随便杀掉的人物,那么他们出来的时候,李婶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没有和老爹联手突围?或者,自己突围了?只是还没找到自己?
这一切一切对韩聪来说都是未解的迷,将韩聪脑子搅合的如浆糊一般。
他还能相信谁?!
韩聪此刻更加明白,要解开这些谜底,凭现在他们孤儿寡母是根本不可能的。
最终还是要归结到实力上来,没有实力之前,任何的试探和猜疑都是徒劳的,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韩氏身无缚鸡之力,况且这么多的事情,也不想让娘承担太多。所以只能靠他自己!
他像昨晚在寅龙房间练功时一样,拿了一个草席铺在地上,然后坐了上去。
他深呼了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然后就进入了“内视”的状态。
韩聪看了一会丹田内“气旋”的运行状态,发现他体内虽然是两个点在带动气旋,却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也就放下心来。
他首先分出一缕元气绕着经脉而走,然后又一缕,直到足够作为“开山”的元气数量后,从丹田左侧开始,选定一个非常小的“弯”作为目标,他将要对经脉进行第一步的改造!
韩聪看着经脉中运行的元气,如游龙一般的在经脉中游动,带给他一种舒爽的感觉。
让他在惧怕痛苦之余,心里不断退缩着。韩聪想着要不就这样吧,怎么还不是修炼,差一点点又如何?我毕竟已经在修炼全天下最顶尖的一类秘籍了!
他在内视的情况下运转元气,是要心思澄明的。然而他因为惧怕导致的情绪波动,让元气在运行中出现了紊乱。
“噗!”他吐出一口血。
他知道自己一时大意,伤到筋脉了。
“呵~”韩聪没有懊恼的情绪,反而笑了起来。
原来经脉受损的痛苦,就只是这样吗?
这比起失去父亲的悲惨,比起母亲看向他的绝望眼神,仿佛算不了什么!
他擦干嘴角的血,坐了起来,重新开始内视,然后对准那个小弯。
“给我通!”韩聪以元气为刀,从元气运行通过的“弯道”的一侧,直接开辟路途,直直的通向另一侧。
“啊~~”犹如锥心一般的痛,让韩聪的声音哑了,发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赫赫”的声音。
《通痹诀》修炼后,身体对经脉的修复能力增强,他在以元气为刀切开经脉制造直线通道后,还必须继续运转元气游走在伤口上,让这个伤口通过快速的自愈能力形成新的通道。
所以韩聪的“赫赫”声音一直持续了好久才停止。
新的通道刚刚凝血结痂,还需要经常让元气“走”这条通路,等真正痊愈后才会成为新的经脉通路。
韩聪头上都是汗,心中也满是恨意。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贼老天!若我还是不争,岂不尽是伤心事!
他的体内元气运转不断,下一个需要开辟的元气运行路径,比刚才开辟出来的要长的多。他用内视看着,突然将元气变为刀锋,又开辟出一条“近路”。
这次依然很痛,却不如想象中一加一等于二的痛苦。
可能是韩聪已经适应了,他反而觉得这一次的“长路”,没有刚才的那个短点的痛。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一鼓作气!
月光依然那么皎洁,照着天下的灯火。
或许是月亮已经看尽了人世间的悲欢,所以它此时被遮住了也好,下一秒能看一眼世间也罢。
她只是自顾自的东升西落,缺了又圆,圆了又缺。
不理人间痴儿,不问儿女情长!
三更,房间内的韩聪已经如血人一般。
他忍着剧痛,耐心的、一点一点将头部的经脉打通了,这里太重要,他必须小心谨慎,放慢速度。他可不想当个植物人。
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眼睛、鼻子、耳朵...都在流着血,却不能理会丝毫。
此时的他,仿佛看到了将要到来的胜利,仿佛看到了拼死都要争取的未来。
“还有一半!贼老天!我不仅要胜,还要胜的全面!”韩聪咬着牙,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
韩聪没等那些打通的“路线”开始痊愈,就开始运转元气打通下一个“关隘”。
随着韩聪不断的“开辟”新的元气运行路线,他经脉中的元气不断混合着血液,变成了粉红色、后来又变成红色,最后变成了深红色。
他仍然有条不紊的继续做着这件事,仿佛打通的真的只是这世间普普通通的路,仿佛被打通的也不只是经脉,还有他的“心路”,他固执的坚持终于得偿所愿。
直到昏迷前,他终于打通了所有“捷径”,让元气运转了一个又一个循环。
看着最新的经脉运行路径慢慢在《通痹诀》的影响下,加速愈合至完好。他慢慢退出内视状态,瞪着血红的眼睛,咧着不断流血的嘴在笑,如同地狱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