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制衡
“哈哈哈……实在是没有想到啊，此小姑娘看着就是不会功夫的，却偏偏……看来，我也有看错的时候。”
“你岂止是看错，你一直都是错的，且是大错大错……”
“哈哈哈……小姑娘说的许是对的……”
这一句从鬼面人嘴里飘出来，带着一股阴寒之气，就像是他戴着的鬼头面具，管彤在第一时间见到时，就想大声尖叫。
还有吕敏之，此时的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管彤的胳膊，眼里盛满的却是火焰，如果能喷射出来，想必是能烧死鬼面人的。
楚凌云与裴小乙的配合很密切，双方从不同的方位向鬼面人出手。
鬼面人三对一，看似被三个年轻人完全罩住了，但地应对起来依然游刃有余，只不过，他想制出或是击杀三人中的某一位，却也是不容易的。
“不玩了！”
似乎，他来这就是为了玩。
话音落时，跟着又是一连串笑声，“您的父皇真没你想象的那么在意你这个皇子，在他的眼中，你依然是粒棋子，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也是他帮着制衡太子殿下的棋子。”
“这一点，是或不是如你所说，对本王而言，没有什么，本王只要记住，他是本王的父皇，是本王最亲的人……就好！”
“宸王殿下这是避重就轻吧！我就不相信你没有野心，或许，我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
“本王不需要什么助力。”
“哈哈哈……与宸王殿下交流实在有趣得很，如果您的母妃并不是被别的什么妃嫔所害，而是被您的父皇所害呢？宸王殿下又该如何？”
“本王相信本王的父皇。”
“云兄……”
裴小乙却因鬼面人的话，手上的动作稍稍停滞了一下，就是那一下，让鬼面人找到了空隙，一探手，似乎是想活捉裴小乙，裴小乙下意识一躲，他却瞬时从三人的包围圈中抽离了出来。
那一探手只是虚招。
他哈哈笑着飞走了，小六子只身去追。
“殿下，快看小甸子。”
小甸子被鬼面人一手扣住喉管，“咔嚓”一下扭断，丢下来时，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管彤在喊楚凌云的同时，同时满脸急切之色跟着去看。
楚凌云将小甸子的身子翻转过来，探了探鼻息，语气颇显沉重地道：“已经走了。”
“小甸子！”
管彤凄伤地唤了一声，顿时便泪水涟涟。
“小甸子！”
小旬子轻唤了一声，满脸的哀伤，“他才十二岁！走的原本应该是我。”
“没有原本或是应该，你们本来都应该好好的，就因为鬼面人及他身后的人……”
“敏之，你有什么想法？”
“我……只想鬼面人被拿住，然后被千刀万剐……是他打破了我们这里的和谐，让我们原本没有因身处天牢而忧伤的心顿时充满了哀伤。”
“是啊，的确该千刀万剐！”
“云兄，他及他背后人的目的应该是想离间，给吾皇陛下与云兄的心中各插上一根怀疑的刺。”
“嗯！”
楚凌云只是轻应了一声，便与裴小乙一起帮着小旬子暂且安置好小甸子的尸身。
“没想到……”
吕敏之的神情也充满了哀伤，感觉上，像是她当时的念头在作祟似的，“真是没想到小甸子就这么走了！”
管彤抽噎一下道：“在我的感觉上，他没有走，还鲜活地留在我们心间，且永远是那么年轻，那么富有生命力。”
“是啊！人终究是要离开这世间的，谁也逃晚不了……有人说，人存活于世，并不是来享受的，而是来接受磨难的。
小甸子这样的，从小肯定就接受了诸多磨难，这日子刚过平顺一些，他的生命便嘎然而止了。
即便是如此，从另一种角度说，依然说不好是幸，还是不幸？”
“这一点，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想来，他应该是感到遗憾的，而现在，我却希望他是感到庆幸的，因为他解脱了，终于不用接受人世间的磨难了。
可我知道，我这样是在自欺欺人，人世间有磨难，但美好的东西还是更多的，我们都应该努力的活着……”
我更要努力地活着，争取越过这个坎……管彤这么想着，在心里默默祈祷一番，然后在心底喊一声：“小甸子请走好！如果我还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我会为你烧香拜佛，希望你在另外的世界里，活得潇潇洒洒、快快乐乐……”
楚凌云与裴小乙转回后，没有再返回属于他们的牢房，而是与管彤吕敏之汇聚到一间里。
四个人的心情都颇为沉重，谁也不想说话，许久后，裴小乙打破沉寂道：“云兄，如此一来，我们会不会被早一点放出去？”
“不会，也许会更久。”
“为什么？”
“你不也说了，鬼面人之所以会出现，其目的就是想给我们这对天家父子心中插上一根怀疑的刺么，他或许已然达到了。”
“云兄相信了他所说？”
“我信或是不信有什么分别？从此以后，或许还会有多种说法出现，而且是在朝堂上。”
的确，针对楚凌云就藩的问题，朝堂上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他应该按照规制去藩地就任，一种是他应该留下来，帮着夏皇与太子殿下处理国事。
于楚凌霄而言，虽然他在明面上一直在表示楚凌云应该遵守朝廷规制去藩地，但从内心里，却是想把楚凌云留在京城的，留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能知道。
但这么一来，某些朝臣又会生揣度之心，或是打心底里偏向他，觉得他才是最适合的储君人选，或者说选他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政治资本。
是以，是否让楚凌云去藩地？事实上他是矛盾的。
其实，也不矛盾，只要彻底解决楚凌云。
……
“殿下，您显得太急躁了，这种时候，我们应该坐山观虎斗。”
“我能不急吗？如果……所有的一切心思便白费了。”
“殿下的心思是不会白费的。”
鬼面人的语气里充满笃定，但声音里却隐含着一丝丝伤感与忧疑。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
“陛下，老奴无能，这次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让他跑掉了！”
“鬼面王如果那么容易被你抓到，那他就不配他鬼面王的称号了。”
“不管怎么样，都是老奴及下面的人失职，老奴应该向陛下告罪。”
“算了！让他多活些时日，朕也是无所谓的。他不是想玩、想搅合么，这一次，朕还真想见识一下他的能耐。”
夏皇显得很自信，但又免不了心生疲惫之感。
他抬手轻轻揉了揉眉心，这还是小丫头教给他的舒缓疲劳的法子。
显然的，鬼面王还是让他头痛了。
伍平站在一边，微躬着身子，虽不至于战战兢兢的，但亦是不敢抬头的。
“陛下，那宸王殿下他们是不是……”
“几日了？”
“回陛下，第三日了。”
“……没办法，已经这样了，朕还是得尊崇祖辈定下来的规定。”
“陛下，如果以此为契机早几天放他们出来，不行吗？老奴是担心……”
“你这老东西，就因为几年来不曾露痕迹的鬼面王突然又冒了出来，就让你害怕了？”
“回陛下，老奴是怕万一……”
“没有什么万一。”
夏皇的面上露出一抹狠绝：“正好，朕就借此看一看，还有一些什么妖魔鬼怪想针对朕的十一皇儿。”
“请问陛下，如此，是不是得增添暗中守护的人手？”
“不用，你也知道，如果是高手中的高手，里面布置了多少人，闻着味就能知道。”
“……陛下说得是！”
伍平应声之后，滚动了一下喉咙口。
从心底里而言，他真正担心的，不是什么宸王殿下，他相信，以他的能耐，护住自身是没有问题的。
但管彤不一样，她可以说是不会功夫的，即便后面她有意练了一些花架子，对付普通人是没问题，可遇上鬼面王这样的，可以说是一点应对的能力都没有。
但小丫头终究只是小丫头，在平常的日子里，对于夏皇而言，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
可到了特定的时侯，夏皇便无暇顾及他了。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