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二任老婆
第二天早上,张吉癸又带着那婊子回来了,见到儿子正哭成一团,旁边“睡”着他的老婆。一见到这种情形,张吉癸怒从心起,狠狠飞起一脚踹在了他老婆的身上,他期待老婆受到击打后猛然跳起来,但是她没有,张吉癸疑惑了。
以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别说四个月大的儿子哭成一团,鼻子眼泪把脸都弄花了,床也被尿湿了,裤子里满是巴巴,嗓子都哭哑了。张吉癸不知道,孩子哭了睡,睡了哭,已经折腾多次了。
就在昨天晚上,张吉癸老婆吞上整瓶农药后,肚子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滚来滚去,把地上的一只暖瓶都碰倒在地摔爆了,巨大的爆裂声惊醒了孩子,孩子醒来没有见到身旁的妈妈,于是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听到哭声,张吉癸老婆忍住疼痛,支撑起快要麻痹的身体,挪到床前,抱紧了孩子,在意识到孩子是饿了时,她还为孩子沏了奶粉。孩子喝完之后,看了看妈妈,又睡着了。这最后一望,令她肝肠寸断。这时,她有了后悔了念头,但是已经晚了,农药已经腐蚀了她的喉管,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药水也几乎麻痹了她的双腿,她也无法走出去喊救命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在她弥留之际,发生回光返照现象,突然清醒过来,她挣扎到孩子身边。看着孩子熟睡中可爱的小脸儿,内心的痛楚掩盖了身体上的疼痛,孩子才四个月,就已经没有亲娘了,张吉癸千错万错,对他千恨万恨,孩子却是无辜的,她纵然以死来报复张吉癸,可让孩子成了没有母亲的人。
想到这里,悔恨、疼惜、懊恼全涌上来,心脏像锥子生扎那么疼痛。自己自杀,相当于杀死了孩子的亲娘,可怜的孩子啊,他在以后人生中又怎么活下去。转而她又想到了张吉癸的无情无义,自己任劳任怨,照顾家庭,照顾老人,到头来换得这种结果,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为什么好人就没有好报呢!
突然一阵巨痛袭上来,令她瞬间失去了理智,张吉癸,这个无情无义的狗东西,既然我死了,我也不让你好活,我要杀死你的儿子!
她出手如电,伸出双手猛然掐住了孩子的脖子,孩子颤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刚要哭泣,看到熟悉的人后,无邪地盯着她的眼睛,天真地微笑着,舞动着双脚双手。看到这些,她突然又软了下去,放开了孩子。
错的是张吉癸,孩子又有什么罪啊。可是,这人生又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还不是受苦。在没有亲娘的生活中煎熬,还不如……她再一次掐住了孩子的脖子,狠狠地捏了下去。孩子“哇”一声哭出来,眼泪汪汪的,眼睛盯着妈妈,不相信她的妈妈对他会下此毒手。
她再一次软了下来,松开了孩子的脖子,靠在床上“睡”去了。孩子在一旁哭累了就睡,睡醒了再哭。夜深了,人们都沉浸在美梦中,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即使听到的,也以为四个月大的孩子哭是常事,没有什么可惊讶的。最主要张吉癸这一段时间的表现让左邻右舍犹为不满,谁人愿意搭理他。
张吉癸狠狠踢了他老婆一脚,但他老婆一动未动,他更生气了,上前一把抓起老婆举拳想打,突然看到她老婆披头散发,脸如白纸,嘴角上淌着血,上前一摸,她老婆浑身冰凉,像是死了。他忙扔下他老婆,她像一摊泥一样软在那里,他这才发现,床上的被子都被抓烂了,她老婆的手指十个指尖血肉模糊,黑乎乎的血都凝固了。
张吉癸后退了一步,感到浑身冰冷。怎么了?
后面的婊子见状不好,急忙上前来,伸出手指试探张吉癸老婆的鼻息,没有呼吸的迹象。又伸出手指按在她的颈动脉上,也没有血液跳动的反应。
“死了!”婊子叫道,“她已经死了!”
“她怎么死的!”张吉癸大叫起来,手足无措地张望着四周,他发现屋子一片狼籍,凳子椅子、家具暖瓶东倒西歪,水洒了一地,地面上积聚着一滩滩的呕吐物,似乎有敌敌畏农药的气味。
“她喝药了!”婊子说,说着捡起了地上的敌敌畏药瓶,“是敌敌畏!喝了一整瓶!”
这下,张吉癸完全吓傻了,再也没有理智去隐瞒这件事情,在屋子里鬼哭狼嚎起来。婊子见状不好,瞅了个空当,在左邻右舍来临之前,偷偷溜走了。张吉癸的嚎叫一时间引来了很多人。
张吉癸老婆的两个弟弟是最后收到消息的,是隐瞒到最后一刻才通知他们的。纸里包不住火,瞒是瞒不住的。张吉癸明知没有好结果,不管是不是他的原因,他指定被打是必然的。为了防止他不被失去理智的两兄弟打死,他苦苦哀求与他几个不错的发小到时候帮忙抵挡和劝阻一下,无奈之下,几个发小答应了。
通知两兄弟时,张吉癸没有敢说实话,却说他们的姐姐是突然暴病而亡的,请他们前去吊唁。两个弟弟听到姐姐去世的消息后,不明就里,又痛惜,又疑惑,风风火火赶了过来,然后伏在姐姐的尸体上放声痛哭。
当哭够之后,细心的二弟发现姐姐眼睛红肿,脸色青黑,嘴巴里被腐蚀的烂糟糟的,还散发出农药的气味。趁大弟在大哭时,二弟偷偷走了出来,来到胡同里假装不认识张吉癸,跟一个村民聊天,问这家女主人是怎么死的,当听到是喝农药去世时,二弟暴跳如雷,如一头疯狂的狮子一样,眼睛里喷出火来。
他二话不说,冲进院内,见到张吉癸正在院子里指挥别人干这干那,背朝向着他,他从旁边捡了一只砖头,飞快蹿上去,“啪”一下,砸在他的头顶上。张吉癸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了。人们喧哗起来。
听到响动,大弟也走了出来,见到二弟拿着砖头,姐夫躺在地上,就问:“二弟,怎么回事?”
“姐姐不是生病死的,”二弟怒吼道,“我问明白了,她是喝农药死的!还不是让这狗日的给气死的!”
此话一出,大弟也像疯了一样,捡起一条长凳向张吉癸冲去。张吉癸安排好帮他劝架的几个发小见势不好,也冲了过来,挡在了兄弟俩面前,好言相劝着。发小他们本来不想管,都鄙视张吉癸不务正业,想瞧他热闹,但眼见要出人命,再不管后果就无法收拾了,于是冲上来好说歹说,终于劝住了两兄弟。
张吉癸终于醒过来了,又恢复了他欺软怕硬、哈巴狗式的性格,他跪在地上,向前爬了几步,冲到大舅子面前声泪俱下,求饶命,他说:“你们打死我是应该的,那也不够解恨,但我还有个儿子呢,这个孩子,至少有一半流着你姐姐的血脉,就留我一条狗命,我好把孩子养大,对你姐姐也算是个交待!”
别说,张吉癸这小子说得句句在理,两兄弟心软了下来,饶恕了张吉癸。
半年后,张吉癸以孩子没有新娘照顾为由,不知又从哪里哄来一个姑娘,两人结了婚。张吉癸有了第二任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