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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容的手上爬着那只蓝色的蛊虫,自手心于指间各处仿若嬉戏一般。
柳因风冷眼扫了那边一眼,对于堂而皇之加入到宴客台面上的第三人,显然心存不悦,但是碍于另一人的在场,却不好言明。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梁王今日到此,恐怕是另有要事。”若不是有备而来,梁王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和原容走到了一起,而且光看态度也可知一二。
在座的人皆是心领神会,梁公笑着敷衍了一句,偏头看向了原容处,“既然原公子在我们楚地境内,自然是该认识一下,正好借着南毒这风水宝地,也亲眼见识一下南毒的风光。”
“客气了,既然南毒在您治下,也就不必见外了。”原容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
梁王显然是有话要说,并不仅仅局限于只是与人打个照面而已,“听闻原公子一身的好本领,更是精通养生之道,其实我对有关彭祖的传闻一直心生向往,希望有机会也能习得一二。”
原容笑了笑,对于这般言论倒是也并不觉得陌生,“梁王过奖了,只不过如您一般终日劳心费神之人,总是无暇分心,不若我给您一个简便的方法,”他说着又伸手亮出了蓝蛊来,“用它拿来一滴血,我亲手为您配制一粒丹药,虽不能说是一定起死回生,但绝对大有裨益。”
梁公这次面对他手中的蓝蛊,却是没有像在林障外头时直接伸手接过,思索了片刻,终于是在原容张口说道大可好好思虑这话过后,然后面带笑容伸过了手去,“如此是要烦劳原公子了。”
柳因风默默在边上看着,心里倒是有些讶异于原容此次痛快的举动,心里不由地多生出一分防备来,不过眼看着蓝蛊吸血渐显出红色,随后他倒是自然收回了蛊虫,似乎也并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待丹药完成时,我自会让人给梁王送去,到时就要劳烦柳当家了。”原容抬头和她的视线相对,眸种闪过一丝狡黠,“如此我也就不在此继续打扰了,二位继续。”
原容转身离开,梁公亦起身相送,直到目送了这人离去,“看来梁王对于原容这人倒是颇为在意,或者您也是将传闻中的长生不老放在了心上,相信他所谓的丹药也能有如此功效吗?”
“若真是如此,想必也没有谁会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或许柳姑娘此时不以为然,即便换做是我,再早几年也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柳因风面对眼前的人,一时却并不能理解这话中的意思,“您如今正值盛年,似乎过于忧虑了。”
梁公闻言却是摇了摇头,“我的长子今年已有十岁了,我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相助我的父王做了不少的事情,亦心有明志,为了将来梁国的社稷能做些什么,奈何此子平庸,如今可见一斑,我每每想来,都觉不安。”
柳因风沉默了一阵,转而却是因为梁王接下来的话而稍稍变了脸色。
“我此次亲来,其实也是有一件事情,希望能与南毒更进一步,也是为我的儿子,来日梁国的君王觅得一位王妃。”也不算是转弯抹角,他张口说道。
柳因风连视线都冷了冷,“依您方才话里的意思,怕是要找一位有南毒血脉的人才是,这倒是也不难,说来还是南毒的荣幸才对,如此我便将梁王的意思传达下去,相信自然会有人自告奋勇吧。”
“柳当家大约有些误解了我的意思,自然不是随便的一个人。”梁王的视线落在了对面的人身上,脸上倒还带着笑意,“梁方物既然已经随了雍王的脚步,不知何时选定下一个坐镇长老位置上的人?”
她这时倒是笑了,意思却是也在明白不过,“梁王今日前来怕也不是为了一门亲事,而是质问南毒而来的吧?南毒偏安一隅,自然仰赖梁国的安定,梁王若是对此怀有疑虑,我倒是无话可说了。”
“柳姑娘言重了,南毒于梁国之中,一向备受瞩目,也正是因此,难免让人更多了几分关注,何况梁方物不是任何一个普通的南毒人,跟了的也不是普普通通的对象,如今北方之地,除了齐国之外,便就是雍王兄妹的天下,终有一日,南北之间的界限也会被打破。”
言及此,她脸上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天下之势自有时,南毒无心,亦无意于干涉其中,梁长老与雍王之间,在南毒看来从来只是两个人的事情,南毒之人从来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利益权衡之下,也不因美色担祸国之名。”
梁公静听在侧,一时地垂下目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我方才便已经说过了,南毒的立场植根于梁国楚地,国泰民安是我们所愿,有英明君主在上,亦是我们所愿。”柳因风一字一顿,将一切说的明白。
梁王半晌点头看了看她,脸上重现笑意,“我此时确实也能够明白,为何南毒有一日能听命于一个血缘关系以外的人,有柳姑娘当家南毒,也是不少人所愿吧。”梁公说着自桌上抽手站了起来,“不过关于与南毒结亲一事倒是我本心所愿,我儿虽未必是一盖世明主,但品性也不错,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姻缘一事,还是要看各人的意愿,我南毒向来也没有强迫于人的意思,再者是与小王爷年纪相仿的女子,实在也没有合适之人。”柳因风也是如实说道。
“这些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柳姑娘若是愿意,不如我先安排小儿哪日亲自走一趟,你也先见上一见,或者就能彼此中意也未可知啊。”梁公看着起身绕过桌子走来的人,从头到脚看了一眼,却是不由点了点头。
柳因风脸上的表情都跟着僵了一下,觉得自己可能是会错了意,“您说的是我?”
梁公应声称是,一副却是如此的样子,惹得她一下子站定了脚步,没再往前,只好说道:“梁王方才才说,儿子不及于您,不怕百年之后梁国旁落,到了枕边人的手里?”
梁公愣了片刻,然后跟着笑了笑,也知此事不成,便也只当之前的一切如玩笑一般了。但是比起这件事情,他倒是在临行之前从柳因风的口中,听到了些或许更有意义的话。
“既然梁王今日来了,有一事我想提前告知于您,今年的三月暮春之时,南毒之中会有一场春日之宴举行,到时会有来自其他包括南淮以及灵隐的人到场。”柳因风说道,“我想您会愿意听到这个消息的。”
梁公思索了片刻,与之相视一眼,“柳当家所言此春日宴,可有深意?”
“对于南毒来说,至多是扬名与日后的安定,若是以天下之忧计,则要看您了。”
“这么多年了,吴越两国间也该有所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