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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柳七也都是待在你这里的,并没有回到西景园去,之前那次我过来的时候,似乎还没见他怎样,这才几日过去了,又是如何?”
听到梁楚笙在说到柳七时候的语气和神情,楚怜便是不由地开口询问道,关于柳七在此间的情形,她本来是并没有特别留意的。
知道的也只是这人随着受伤的柳一被一起带到了这里来,而后也并没有回到本该是他们居住的西景园中,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特别在意的事情。
柳七这人其他人倒是也清楚,心智是有些不大健全的,平日里自然几乎都是和柳一形影不离的,这会儿柳一受了伤被送到了这里来,当然跟着一起出门来的人自然也就来到了这里,而且与其让人把他送回到西景园中去,还不如就这么先由着他。
虽然可能对于梁楚笙这边来说是会有些不便的地方,不过想来也不至于太过糟糕,她还是相信梁楚笙能够将区区一个柳七给处理好的。
相比之下若是在这个时候强行将人送了回去,而他的身边又没有柳一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那想来倒是一件更加不能让人安心的事情了。
所以原本楚怜对此并没有多做他想,只不过方才在与柳一的对话中,就隐隐地听到了一些与柳七有关的事情,这会儿又是出自于梁楚笙之口,她自然也是要将事情都给了解清楚了的。
毕竟这个柳七虽然本质上说来只是一个神志不及正常人的存在,但是后来借着他而发生的事情似乎也不少,而桩桩件件都透着些让人不能忽视的地方在。
关于这人,如今是马虎不得的,这一点楚怜心中也是有数的,可以说在柳一这次受伤之前,要说这对兄妹中的两人,反倒是柳七更值得人去在意的,而与之形影不离同出同进的柳一,倒是显得格外安静一些,也并不太过显眼就是了。
本来这或许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那么一个小姑娘在南毒之中说来,也算不得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要说她身上唯一最值得人在意的地方,可能还是之前通过孙亮所发现的曾经与她身上存留过的不一般的毒性。
而楚怜也还记得那时候孙亮告诉自己的原话,他对于柳一身上的这种状况是持肯定态度的,不过对于另一个人柳七身上,却只是说了一种也可能存在的可能。
而在之后于梁楚笙回到了南毒之后,在看过了这对兄妹后得出的结果似乎也是基本一致的,只不过那个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更长的一段时间,就连柳一身上的痕迹也都变得更加地不明显了,而柳七就更加会是如此了。
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谁真的在他的身上察觉到所谓的毒性的存在,至于其他的一些情状的描述,与其说是有什么依据在里头,倒不如说听来更像是一种虚而不实的东西。
这些自然是可以通过言语来捏造的,但是不管有怎样的推断在其中,这终究也只是一种推测而已,毕竟还有些事情也是真实发生在柳七身上的,就比如说是和迷音有关的东西,其实倒也不需要亲自对柳七做出怎样详尽的检查来。
但从将视线放在了那个在西景园住着的谭丽身上后,这样的事情似乎就自然而然地联系了起来。
只不过为什么会将目标放在柳七的身上,这似乎始终都是一件让人不那么容易彻底想明白的事情,想来不会只是因为柳七是个神志有异于正常人的傻子而已吧。
梁楚笙的目光不由侧向后方,朝着里间屋里的方向看了看,那里躺着的人便是睡在里头的柳七,楚怜这时候也转头看去,虽然她并没有进去看过,不过对于里头有什么人的情况却也是心知肚明的,包括那人是个怎样的状态,也大致是清楚的。
今日当她随着前往厨房取来了饭食的孙亮回到药庐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看见柳一从里间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当时她其实也并没有去想些别的什么,也不会还想到柳七的身上去,想到还有那么个人在里头,而是满腹的心思都放在了中毒受伤的人这时候清醒了过来,甚至是已经能够下地的这事情上头了。
不过在之后眼见着柳一去到了榻上,思绪也平静下来之后,在看过了药庐中的情形,也和那个容华说过了话并且目送着人除了这药庐的大门,她自然也就想到了这在药庐间一时还没看见人影的那个柳七,此时大约是在里间那屋子里头的。
这药庐中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不过能够安顿着容人住下的地方却也并不多,外间一张矮榻,还有里屋的一张床,这两日便是要给了这两人用了。
楚怜第一时间来到药庐中见受伤的人的时候,便看见柳一就躺再外头的那张矮榻上的,而她又是个受伤中毒昏迷的重症之人,这几日间自然是不好挪动的,于是便是由梁楚笙治疗着,自然也就安顿在了这里。
里头剩下的一张床给了柳七来住,倒并不是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既然一并让人留在了这里,还能看他安安静静地在里头睡着,绝对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情,在还要忙于医治被鸩鸟所伤之人的情况下自然更是如此。
想来依柳七那样神志未全的性子,也不会有多么地听话,或者好言相劝都未必会有什么作用。
所以当再次来到了这里,也并内有见到柳七那人的影子,听到任何与此有关的声音的时候,楚怜还下意识地以为是梁楚笙想了什么安抚人的法子。
毕竟也只是需要一剂药的事情,总归是能够让人安静听话多睡上一段时间的,也能给昏迷睡着的人更多休息的时间,所以她根本也就没有多想什么。
不过这回当梁楚笙又这么提起了柳七的时候,楚怜便也知道恐怕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否则此时他们的焦点大约也不会还特意放在柳七这人的身上才对。
果不其然,然后便是又听见梁楚笙张口说道:“柳七这人在这里倒是又表现出了被迷失了心智的迟钝样子,本来因为要第一时间救治受伤的人,所以自然是要将苦恼的柳七给控制住,所以便只能是先将人给弄昏了过去,只不过没想到等到第二天一觉睡醒之后,就出现了异状。”
楚怜虽然并没有和柳七这人有过什么接触,不过关于西景园中的情形,包括发生在那些人身上的重要的事情,她自然也都是清清楚楚的。
这其中自然也是包括柳七这人的,关于他行为有异的情况发生过倒也不是头一回了,楚怜心中倒是早已经有了些铺垫的。
不过她知道归知道,但始终也并没有要把事情摊开来非要给弄清楚宣扬开,一来是因为这本就是发生在西景园里那些人之间的事情。
无论是柳七也好,谭丽也好,这事情没到南毒头上的那一日,他们只要是心中有数在边上看着也就好了,原容弄出来的事情,也是他找来的那些人,倒是也不必其他人先去伸手。
何况原容和他身边照管着事情的影凌之流又不是傻子,对于谭丽的存在必然早已经是心中有数的,这在将人安排进了西景园的当下开始就该是如此了,他们都尚且没有动作,更加不必其他人在前头着急了。
再者,除了一眼看来便心中有数的存在,这后头反而是还有些什么不那么明朗的联系,更加值得人关注。
打草惊蛇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更应该做的自然是等着由此看看,后面还可能会发生些什么,而柳七无疑就是在这条线的前端之上,只不过还未到顺藤摸瓜的那时候。
“怎么会是在这个时候?”楚怜想了想,心里还是不由地提出了一个疑问来,转而又向梁楚笙求证道:“他此次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梁楚笙跟着摇了摇头,关于柳七的情形,不论是之前或者是现在,他都是清清楚楚的,甚至是也应了孙亮的请求,帮忙给柳七医治身上的病疾,让这人有朝一日还能够有康复变成一个正常人的可能。
不过对于反复发生在柳七身上的这般情形,虽然他心中是有数的,不过却也并不能在治标不治本的前提下让这人摆脱如此的事情,这解铃还须系铃人,根源正在西景园中,而并非在他这里。
何况若是没有关于此事特别的交代,梁楚笙这里也不会贸然做出什么举动来,只当自己对于这些并不知晓也就是了。
梁楚笙想了想说道:“看来只如离魂之症一般,不过倒是十分安静就是了,似乎也不见举止怪异的表现,自我来时看见的便是如此,据说是一觉醒来便就是那个样子了,若不是有人进去里屋看过,倒是还不知道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楚怜琢磨着什么,扫了说话的梁楚笙一眼,“那你从他身上诊断出什么异样的地方了吗?”
梁楚笙然后倒是摇了摇头,“要说与此前相比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似乎也不见得,我给柳七诊了脉,之后便是也没有做什么,只是觉得倒不如还是让他继续闭着眼睛睡着的好,之前也听过孙亮说的,柳七身上便是有过类似的情形,不过是在闹出些什么之后才安静下来神思迟缓一般,倒是也没有做什么,之后便是也自己好了起来,便也就正常了,我便是也没有去管。”
“想来外头的人身上毒性未解还昏睡着,若是这时候多了个活蹦乱跳的柳七在药庐之中闹腾,也没有谁还有额外的精力去应付他,也不免让人烦恼,倒不如先如此安静着也好,三两日的功夫左右也并不碍事。”
楚怜听了也只是点了点头,便没有多说什么,对于梁楚笙的考量和做法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关于此次柳七突然在这药庐之中发生的这事情,她心中还是会不由地想些什么,关于此举是不是和西景园里的某人有关系,又有怎样的关系这件事情上,此时似乎也还是不得而知。
不过虽然她此时还并不打算对此做出些什么来,不过对于南毒之中有这么些将手伸得长的人,楚怜的心中并不会觉得高兴就是了。
若是放了之前,她只会一下子对于原容的做法和此前的这些事情都感觉到反感,不过这会儿因着还躺在榻上的那个柳一,她心中的念头无疑是有了些变化的。
只不过此时还不足以将之前的一切都给动摇了,或者自己该从柳一的身上收获更多自己想弄明白的答案,不过似乎却也并不是一时之间就可以有所结论的事情。
正在楚怜想着些什么并没有作声的时候,一旁安静了片刻的梁楚笙倒是又下意识开了口,并且一边说着,眼睛还不由地又朝向榻上躺着的那人处看了过去。
“他们两个人说是兄妹,也是一起来到的南毒,一直也都是形影不离的,关系自然是不错,柳一一直对于这个人是多有照顾的,我此前倒是也因为帮着医治柳七神志不清的痴傻症状而开了药,想来能将人给治好了也不会是一件坏事。”
“而且从柳一方才的话中你也能够听出来,她自然是想要我们帮着顾好柳七的,虽然我此前倒是并没有想到这些,更多的是因为孙亮的关系而帮上一帮,也是因为这对兄妹上上确实有值得人去在意的地方,不免额外留心了一些。”
楚怜的目光随着也落在了榻上那人昏沉睡去中,还显得苍白的面容上。
此时除了对于这个人的好奇与在意之外,当然更多的也还是不确定在其中,在一切没有印证之前,也只能是始终保持着怀疑,期待着这种感觉并不会落空就是了。
而此时楚怜的想法便也几乎是和梁楚笙话里表露出来的意思一样,“倒也无妨,如今你还有医治柳一的事情在身,连同柳七一起,只要我们不先做什么,也不会十分惹人注目,如旧便是,倒也不必特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