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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与楚怜两人说着话,说着的是与柳一相关的事情,其实大致的意思自然也是能达成一致的,不过既然说到了这受伤之人的事情,自然少不了的一个人便是梁楚笙了,容华话里的意思自然也是如此,无不透露出之后还是需要这位梁大夫帮忙照料着柳一伤重恢复的事情,于是两人间说着话,容华的视线便是不自觉的也就朝着梁楚笙所在的地方看去,楚当家虽然嘴上也并没有反驳他话里的意思,不过毕竟梁楚笙是大夫本人,自然这事情还是听着有人亲口答应些什么也才能够更放心一些,不然等之后将人都带回了西景园里,这事情也还是件棘手的事,毕竟放眼在南毒之内,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人在应对被鸩鸟所伤的事情上更加合适就是了,梁楚笙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也最有这实力就是了,毕竟他也是将柳一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的,确实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地方,而且想来这事情也不单单是只有柳一那一个人,就说此时还昏睡在里间的柳七,这事情想来还是让人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也总还是件尚未摸清楚的麻烦事情摆在那里,容华心中有一点至少还是很清楚的,那就是不管自己如今在南毒之人的眼中看来是怎样的身份,他们又是如何看待原容以及与之相关的这些存在,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个地方是南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是都不会和南毒之人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他们对于包括西景园内的那些人,看来是保持着一个并不干涉的态度,不过只要他们还在这里一天,和南毒之人保持在同一个立场上,绝不会是一件不好的事情,就比如柳一此番的事情。
梁楚笙正摆弄着炉子上煎药的炉子,这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查看过后便是离了火倒进了一个碗里,跟着拿到了她吃饭的桌子上头,这药柳因风不是头一回喝了,只不过之前喝下去的都是在还昏迷未醒的时候被孙亮给喂进去的,并没什么记忆,不过当那股味道飘进了鼻子里头的时候,好像又能多多少少想起了些似乎是梦里才有的场景,她转头看向将熬好的药拿过来的人,张口道了声谢,便是拿着汤匙在里头拨弄了两下,默默闻了闻里头的味道,大约也是能知道梁楚笙给自己开的是何种的药来,虽然如今的自己和昔日是无法相比较的,以至于被鸩鸟抓伤了之后便是昏睡了三天之久,差点要了性命,不过关于从前习毒炼毒时候学习到的东西,尤其是和毒性相关的知识,却也不会因为仅仅是换了一具身体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梁楚笙给她开的药,自然是用来清除身上的余毒,调理身体,好让人能够尽快从伤情中康复过来的,柳因风她自己对于解毒的药自然也是心中有数的,毕竟能用来消减鸩鸟毒性的药类也并不多,有些甚至不乏是以毒攻毒的用处,不过当她细细闻过了那味道之后,却是愣了那么一下,倒不是因为梁楚笙拿过来的这药有什么问题,反而是这药里的有些药材,并不是寻常一类,哪怕是在南毒中来说,也算得上是贵重了,而且这类的药要说也并不是没有可以替代的其他种类可用,此番怎么会这么大方,随便就用在了自己的这份药里头,这倒是让柳因风觉得有些奇怪,以梁楚笙的立场来说,他似乎不该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尤其是眼见着这人已经脱离了险境,剩下的也就只是慢慢修养身体以待痊愈了,之后便是送回到西景园里,至于该什么时候才会好全,似乎也不会是他要操心的事情,想来也不该是如此上心才对,柳因风拨弄着眼前的那碗还热气腾腾尚且不好入口的药汤,心里闪过一丝疑惑来,只不过她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也只是仍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当什么都不明白,也不清楚,只是别人拿来了什么,自己就依言照做就是了,耳边听着的,便是这药庐中剩下的那几个人在说些什么,而这说着的,也还是和自己有关系的话,而对于容华方才话里所表达出来的意思,想要梁楚笙接下来继续帮忙照看着受伤未愈的人,这一点她自然也是默默在旁观望着,对于南毒这边的态度,心里还是有个大概的轮廓的,关于原容那边的事情,若非必要,他们自然是不插手的好,不过这次的事情显然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不同的,虽说是原容那人全程倒是并没有出现过,或者是有什么话在里头,不过容华这人是始终都在的,而且这事情最初的开始,正如容华一开始见到她昏迷了三日后才醒过来时说过的那样,这事情确实也不能说和他不相干,她和柳七说来是因为他的一句话而被带出了西景园里,之后便是又碰见了秦岚,跟着又去到了林障之中,虽然当时和秦岚说起的那些话柳因风是有意为之的,她自己一直都是想要前往林障之内,亲眼确认一下鸩鸟的存在,如今虽然是看见了那两只鸩鸟同时出现了,心里的这个疑问和念头也算是落了地,也不必再去想些什么了,也算是安了心,不过却不成想在林子里头发生了意外,见到鸩鸟一时间的开心,转头就变成了受伤昏迷的模样,好在这会儿也算是挺过来了,梁楚笙这边能够在第一时间伸出援手帮忙救人,已经算是帮了大忙了,不管是原容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其实都已经是无话可说了才对,虽然这受伤的源头是和林中的鸩鸟有关,不过此番却并不能将事情看作是南毒的过错,若说是要追究责任怪罪一方的话,反倒该是容华这边率先低头表示歉意,虽然他是南毒的客人,不过到底是在别人的地方,擅自带人去到林障深处也是他的事情,实在怪不得旁人,而容华确实也是这样做的,该表示的歉意他也表示过了,包括对于她这个受伤的人,之后关于她和柳七,柳因风想来大约是会和之前一样,仍旧是由孙亮代为照看的,倒是也不怎么需要用到梁楚笙的地方,说到底南毒的人也没那么空闲就是了,要给原容安置在西景园里的人鞍前马后,即便都知道她和柳七的身上或许有些让人在意的不同寻常的地方,不过眼下却也不至于如此,一切的事情即便有些苗头,不过表面上也还是一派风平浪静的样子就是了。
“这人才醒来,不宜立刻走动,还是要观察一下看看再说,容公子有事的话不妨先离开,该在西景园内准备的也可以提前去办,等到明日的时候再过来这里将人接走吧,到时候该怎么给人医治,也不会耽搁。”梁楚笙看向了说话的容华,那人的一双眼睛也正朝着他这里看着,本来也是想要等着听听这位梁大夫会说些什么,这会儿听见梁楚笙开口如此说,心里倒是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了,便是拱手朝着他笑了笑,应了一声,然后转眼又看向了一旁的楚怜,嘴上告了一声告辞,便是准备先离开了,“如此有劳了,既然这样我今日也就先行离开了,等到明日再带人过来将他们给带回西景园去,”容华说着又看向了坐在桌旁正端着药碗喝药的人,张口又说了句,“柳一你就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等明日再过来,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你尽可以先和他们说,过些时候我会让西景园那边将你们的饭菜给送到这里来的。”
柳因风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原容,跟着点头道了声谢,然后便是看着他摆摆手转身从药庐的门前消失不见了,她低头看了一眼还在碗里晃荡着的已慢慢温热下来的汤药,然后端起碗来仰头一口口喝了下去,跟着放下了药碗擦了下嘴,便是从桌旁站了起来,这时候一只手倒是突然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柳因风下意识抬头看去,然后就见站在不远处的楚怜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身边,一只手正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就那么静静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一时间和她仰头看去的目光相撞在了一起,深邃却又沉静的样子,还没等柳因风张口说什么,只见身旁的这人微微弯下了腰来,然后一手伸向了她受伤的那只手臂,跟着抬手将那上头还有些不忍直视的右手给抬起来看了一眼,那动作看来倒也还算轻柔,似乎是怕将这条还在伤重的手给弄痛了,不过柳因风此时却并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从醒来到现在,她对于自己的这只右手其实好像也还什么都感觉不到,不知道若是有谁对着那上面的伤口真的动些手脚,会不会还能有些其他的变化,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楚怜跟着又从那手上的伤处移开了视线,看了她一眼,朝着那安方床榻的位置示意了一下,跟着开口说道:“去床上吧,你也才醒来不久,没那么容易就好了。”柳因风对此自然是表示认同的,她这会儿也还是会觉出疲惫的感觉来,一开始是有些头脑因为几天昏迷过后不清醒的感觉,走动过后便愈发觉出头昏来,这会儿时间过去得有些久了,再加上才吃过了东西,变更是会觉得头脑发昏,身上有些沉沉的感觉,于是便也借着楚怜的手,被带到了那床榻边上,跟着便是又回到了床上,靠着坐了下来,而楚怜这会儿还在榻前站着,倒是没有说要离开的意思,柳因风自然也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过去,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谁在说话,也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孙亮,你也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睡上一觉吧,这里有我,你等傍晚的时候再过来。”梁楚笙这时开口朝着一旁的孙亮说道,也是对于自己的徒弟的关心,毕竟这三天来孙亮几乎是没有离开过着药庐中,里里外外照料着生死一线昏沉未醒的人,眼看着也是一脸疲惫的样子,这会儿眼看着柳一已经清醒过来了,也能吃能喝了,算是度过了危险的时候,孙亮便也算是能松了一口气,有梁楚笙的这么一句话,他自然也是没什么异议的,便是张口答应了,然后也转头离开了药庐中,准备先回去将自己好好收拾收拾,也再好好睡上一觉,等着傍晚的时等到孙亮也离开了之后,药庐之中除了里头还躺在那里睡着的柳七,便是只剩下了外头的她和梁楚笙,楚怜三个人了,一时间倒是也安静了下来,谁也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不过柳因风却是明显也感觉到了,这两人的视线也还都停留在她这里,并没有移开的样子,那种感觉说来有些奇怪,她一时间却又说不明白这种感觉是从何而来,又是温和而来的,她的脑子这会儿还觉得昏昏沉沉的,甚至是比起刚醒过来的那会儿还要迷糊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的那碗药喝下了肚起了作用,倒真有些想要就这么倒头睡过去的感觉,只不过她这会儿似乎还不能就这么干脆睡过去了,因为这屋子里头还有另两个看向自己的人,他们一个就站在榻前,连半步要移开的意思都没有,而本来还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人,这会儿倒是也向着这里走了过来,于是她就靠坐在了床榻上,前头站着楚怜和梁楚笙这么两个人,实在也是忽视不了,只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柳因风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儿,抬眼朝着那两人身上瞥了一眼,因为眼前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而觉得有些怪异。
边的另一个给分散了一些,那就是柳七,一个让你在侧目揣度和心智未熟之间游移不定的那么一个存在,就像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那样,前有柳一被鸩鸟所伤被带到了药庐之中找人医治,后面就有柳七身上出现的异样,你说不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