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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在回去路上的柳因风,这回倒是坚定了一个重返南毒之中的念头,至少如今她即便不用去打探其中的消息,大约也能够知道的一件事情。
大概就是那位了不得的原二公子,一定是还赖在南毒之中不曾离开吧,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这个能耐,还真嚣张至此。
恐怕不把这人给按回到棺材里,让他好好地停留在自己的长梦之术中,大概是没有日后柳因风的消停日子了。
即便她舍弃了这个名字,众人眼中也只当是昔日南毒的当家柳因风已然不在人世,但是也绝容不得这么个人兴风作浪,肆意妄为,不然她不仅是白死了,这回更是白活了!
柳因风虽然在看见那文字的当时,恨不得原容那人就在眼前,更可惜当时的山上,傀儡手中的那一剑轻了些,后面的一场火也不够猛烈的,没直接把他一并给安葬了。
不过随着手中马鞭挥扬,马蹄声哒哒响彻在耳边的时候,她倒是也渐渐平复了下心中本来的思绪,知道其实此时再快又有何用,就算立时三刻飞了回去,可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柳因风了。
如今是一个全新身份的自己,她从没想过,也并不打算打着柳因风的旗号回去,昔日的柳当家对于南毒来说已然是不存在了,剩下的,充其量便是那个成了傀儡的,柳因风模样的人而已。
如今的她对于南毒来说并没有存在的必要,南毒有楚怜在,其他人只要照此安然生活下去就好,并不需要因为柳因风三个字而重新生出许多的风波来,对谁都没有益处。
所以关于此后该如何自处,怎样以一个全新的身份不引人注目地走进其中,这将会是这漫漫一路到头时,最需要去思索的一件事情。
当时她并没有回归从前的打算,也不想急着和从前的人事物沾边,所以即便是相隔最近的山间云村之地,都没有想过再回去。
如果是面对云梦常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人必然是会相信且接纳自己的,只不过有了之前原容出现的事情,让她对于山中之地包括灵隐与鬼未在内,都更多了一重忌讳。
原容那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并没有轻易放手的意思,只要他有继续寻找的意思在,那如今的身份就有被牵涉在其中的可能,卫晴的女儿并非没有人见过的,也不一定不会被认出来。
从前柳因风想着等再过几年等这身体慢慢长大了,一切便也会随着时间渐渐抹去了,可是如今看来,偏偏却是等不下去就是了。
原容那人好好在这世上活一天,就不一定能做出什么来,她要是真的一命呜呼人事不知了,也无从计较和在意,但她偏偏还好生地在这里,便知道自己和原容之间确实是该在某一天好好地做个了结,不然恐怕真到有一天死了,也未必能瞑目就是了。
柳因风抱着这个信念继续前行,这一路之行确实也正如自己出发前所担心过的那样,着实也遇见了些麻烦的事情。
有遇上了见他们一个小孩儿一个傻子,而起了歹心的拦路人,想着从他们身上弄些钱来,柳因风自然是不会把身上的钱给交出去的,本就不富裕,难不成还能便宜了别人不成?
于是假意抱着车里的一个竹篓子不妨,最后让动手抢夺的人糟了蛇咬,不过好在她这条留了活口的蛇是无毒的,也是怕那傻子坐在车里再不小心给咬了。
不过被咬了的人倒是吓得够呛,到底也没得逞就是了,还有遇见了想要拐卖她的人贩子,最后倒是给柳因风多送了一笔钱,正好路上还能宽裕一些,也算不上一件坏事。
而这最后种种的事情加起来,也不及她看见那本写着柳因风的书册时来得闹心,她虽然心中已有所觉,但是后来的所见所闻,更是让她怎么都没想到,甚至看来都没了脾气一般,静静地跟个旁观者似得去听去看。
一家酒楼的外头,边上的墙面上贴着一张画像,上面还依稀写着些噱头一般招揽客人的字样。
柳因风淡淡瞥了一眼,不是自己又是谁?当然了,不是如今孩童般的自己,而是昔日模样的柳因风。
她驾着马车停了下来,拴在了这家店的门外,然后叫了车里的傻子下来,就一同朝着店里去了。
这一路上,柳因风倒是也慢慢觉出了这傻子存在的另一个好处来,那就是旁人不会总把注意力放在一个乍一看,孤身一人出现的孩童身上,也就没那么多额外的目光和在意,无形中说不定也还挡去了不少灾难来,省得有不怀好意的念头在,倒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扔了钱给店里的伙计,他们两人便径直往里头走了进去,伙计问了声要不要带他们到楼上去,被柳因风给拒绝了。
此时的大堂里头倒是做了不少的人,在这么个算不上是饭点的时候,却是算是生意奇好了。
“给我们准备些饭菜拿上来。”在听见开口就吩咐这些的小女孩儿,那伙计还奇怪地拿眼睛打量了一下边上站着的那个男人,见对方也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便又重新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这大堂里头都是些等着听说书的人,二位要是吃饭的话,不如我给你们找个清静点儿的地儿?”伙计还刻意跟问了一句。
柳因风然后便是一口回绝了,虽然除了在马车上吃些备好的干粮以外,总还是要偶尔排场坐着好好吃上一顿饭,不然人也是吃不消的。
但是要说她为什么会在这时间选在这里下马,自然并不是就为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填饱肚子,而偏偏是为了那份闹腾而来的。
“不必了,我们就在这儿坐。”她说着便领着傻子在大堂里头,找了张靠边上的空桌子坐了下来。
伙计先上了一壶茶,说了声慢坐,稍等,然后便转头去忙活去了,此时的店里大堂之中,放眼望去,尽是些喝着茶,吃着干果,无事闲坐着的人,倒也是热热闹闹的场面。
最前头靠墙的那里摆了两张并排放着的桌子,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女子正不知唱些什么,边上还坐着个鬓边斑白的拉二胡的老者。
一曲罢了,那女子朝着下头点头致意,然后接过那二胡,扶着座上的人起身,往后头去了。
“哎,这就要开始了吧?”一个正磕着干果的人朝空了的桌子前头瞥了一眼,和身边的人说道。
“是啊,下头就是了,我昨天可就听了一出,今天还不知道是说到那柳当家哪里呢?”同坐的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