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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柳因风怎么了?!”云梦常好好地待在客房里看着一本医书,倒是被突然推门闯入的人给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迎面而来的人正一副急匆匆的样子。
他本来还想南毒中是谁竟会如此鲁莽,擅闯客人的房间,不想马上就听到了关于柳当家这样的消息,云梦常心中不由愣了一瞬,顿时生出了不少的疑惑来。
给柳因风看诊也不过就是两三天前的事情,关于她的情况如何自然也是知道的,就算确实是回天乏术,但也不至于突然间就能发生什么不测,又是好好地在南毒之中,怎会就生出变故来呢?
曾柔已经没了耐心,几乎拉着人就要往外走,又恐这人遗落什么救人的东西没带上,“救人要紧,她满口的血,已经昏过去了。”她急着解释道。
“走,这就过去!”云梦常思索了那么一瞬,除了随身的银针之外,倒也没再准备什么,径直和人出了门,一路往柳因风所在的风柳院赶过去。
远远地就能听见一阵犬吠的声音,院子里头除此以外,寂静一片,房门大开着,屋内也是死寂一般,当曾柔跨进门里,顺脚踢开了倒在地上的食盒,坐着床榻边上的人正抬头冷冷看来一眼。
柳因风此时正在床榻上躺着,一动不动,原容坐在旁边,手上拿着一方手帕,擦拭着她脸上和脖颈间的血迹,云梦常急忙赶来便是看见如此一幕,不由因为这个亲密接触了柳因风的人,而感到心惊。
这个也是南毒中人?
南毒中都是些什么人,云梦常倒是也略知一二,也包括掌管南毒的柳因风,以她炼毒的修为,别说是一般人了,就算是南毒底下的那些,怕是也不敢轻易这般去接触她的血液,更没听说过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人。
如果不是柳因风已经面如纸色躺在了那里,他都要怀疑那个男人脸上和身上溅到的血红,说不定是自己的。
曾柔急切地看了云梦常一眼,然后转眼对床榻边上的人喝道:“让开,如果你不是真想她有事的话。”
原容没理她,就着那块布巾也擦了擦自己一手的血,眼睛倒是停在榻上躺着的人身上,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曾柔然后就看见了一条血红色的虫子在原容的手腕间爬动,探向他的指尖,慢慢朝着柳因风的身体靠近……
曾柔猛地伸手阻拦过去,原容态度不善地站了起来,显然是将此时房间里来到的另两人,给当做了敌人一般。
云梦常这时走上前来,看了榻上的柳因风一眼,然后站到了对面的两人中间,“在下山间云梦常,平素修习医术,也是柳当家一早请来为其诊断身体的,对她的情况也有几分把握,阁下不妨先让我看看吧。”
原容动作顿了顿,打量了自称是云梦常的人一眼,终于收手退开了半步,将人放到了柳因风跟前。
云梦常先后摸了摸她的腕上和颈间,最后翻开柳因风的眼皮看了看,立刻从身上将针包给拿了出来,摊开在床边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方才开始行针。
房中一时寂静落针可闻,所有的人都觉得仿佛过了许久,直到半个时辰后最终一针捻入柳因风虎口的位置上,连云梦常的身上都下了一层汗,屏息凝神了半天,总算松了一口气。
“等再过片刻将银针取了,大约便会有些好转了。”他说着捏了捏右手的指头,然后站了起来,此时的柳因风虽然还躺在那里,半点没有醒来的迹象,但比之前的样子,嘴唇上可见恢复了一点血色,这让一旁看着的人也跟着安心了不少。
原容的视线默默扫过她此时的一张脸,然后转头看向行针的这人,山间云村原容也有耳闻,至于云梦常主的医术,今日也算是见识过一二了,至少算得上是名副其实,对于这人的印象也就好上了许多。
“容我冒昧问一句,方才到底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怎么柳当家的身体会骤然虚弱至此,是否服食了催化之物?而且此物应该也并不常见才对,恕我眼拙,诊断不全。”
对于云梦常的疑问,原容此时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反而是在对于这位自山间而来的人有了些信任之后,他自己也有疑惑,想着这人或许能够解答一二。
原容从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打开盖子,将其中的一粒药丸倒在了伸出手来的云梦常掌中,“与此物相似,只不过方才柳因风服下的那一粒,是我另取了她的血炼制的。”
“……妙哉,妙哉呀!”掌心中托着一物反复察看了一阵儿,云梦常一时惊叹连连,不由抬头去看拿出了这样东西的人,心中更是疑惑,“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原容。”
云梦常眼前一亮,激动地朝前近了半步,一时更是精神昂扬,“原氏二公子?您就是那位长梦的修习者?”原容抬手接过那粒药丸重新装进瓶子里收了起来,然后眼见这人退后一步,恭恭敬敬作了个揖,“晚辈云梦常见过原前辈。”
原容跟着点点头,对于如此懂礼数的年轻人,也多了几分欣赏,“这药你也看过了,我只是奇怪,为何她吃了会如此?”
原来原二公子的本意不是要置人于死地的啊,云梦常倒是默默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总觉得能将柳当家伤成之前活死人的样子,是与这位原公子脱不了关系的,不过显然若是只为了再补上一刀,倒不至于白白浪费一粒起死回生的好东西。
云梦常解释道:“这东西虽好,放在普天下任何一人的身上,都无疑是仙丹在世,只可惜柳当家早已经不能算是凡间一人了,再好的救命之药因此也是无用,加之她原本就服用过以毒攻毒的提升聚力的药物,身体已经是大限了,正如崖边绝境,再也经不得。”
原容一时沉默着,也没有开口,只是仍在床榻边上站着,不时看着榻上的人。
房门晃动的声音响起,自里头走出一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朝着身后的那扇房门看去,然后就听见刺耳的叫声响起,一个冲上来叫咬的家伙,正在她脚前拦住了去路。
曾柔回过头来,垂下视线看去,然后一脚踢在了饺子的身上,打断了那叫声,径直出了风柳院的大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