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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回答殷天龙道:“殷先生,布衣狂生之名不过以讹传讹,信不得真。”
“盛名之下无虚士,陆茂才不必谦虚。”
殷天龙面带微笑,目光看着陆鸣,缓缓说道:“我殷家有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她精通琴棋书画,你若是愿意入赘,我殷家可保你成圣之道。”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脸色骇然。
“扑通”一声,庄天整个人瘫坐在座位上,脑子里轰轰作响,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半圣世家的殷天龙,竟然有意招陆鸣为乘龙快婿。
此时若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喜不自胜,点头答应了。
“殷先生,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陆茂才,我欣赏你的个性,你是个不错的读书人,将来必定会有一个出息,你若是能成为我们殷家的女婿,以后我们殷家必能再多出一位半圣,也就是你。”
殷天龙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得意之色,期待陆鸣答应下来这门亲事。
陆鸣却是平淡地说道:“我还以为殷先生是真心为了我好,没想到却是为了殷家自己。”
“非也,只要你答应这门亲事,殷家的所有资源你都可以随意使用,四十年之内,你必成半圣,这对你来说可是百利而无一害。”,殷天龙傲然道。
“若是让殷家姑娘嫁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是否同意这个亲事。”
“你放肆!”
殷天龙脸色微怒道:“我殷家女子是何等金枝玉叶,岂能够远嫁你这个寒门小子?传出去岂不被人耻笑?像你这种身份的人,让你入赘就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还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我殷家女子下嫁?没门!”
入赘和出嫁可不是一个理念,入赘是以女方为尊,男方为卑的婚姻,并且还要求男方改姓的形式,后世子孙都要以女方为姓。
而出嫁,则是女方跟随男方一同生活,是由男方当家作主的婚姻,后世子孙也会跟随男方姓氏。
即便是门当户对的人,通常都是由男方明媒正娶女方,而那些家族地位较高的女子,不愿意远嫁他方,就会以让男方入赘的方法成亲。
这个方法虽然颠覆传统,但是偏偏却有许多男子入赘名门,从此丰衣足食,过上土豪一般的生活。
入赘,从理论上来说并不是一种具有羞辱性的婚姻,但是在这个年代,即便女子能够参加科举,男子普遍还是有大男子主义的。
即便不用去解释和详细述说,大家也都觉得,只有生活比较穷苦,且男方也一直深爱女方的情况,才会不顾他人的眼光而入赘。
或者,那些贪图荣华富贵,想通过入赘的方式从此锦衣玉食的人也会入赘。
又或者,比较没有出息,处处没有主见的男子,才会入赘女方由女方做主。
对陆鸣而言,他连殷家女子的面都没见着,就算殷天龙舌灿莲花他也不为所动,万一是个长相丑陋,或者道德比较低下的女子怎么办?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情我就不考虑了,我拒绝。”,陆鸣缓缓道。
“白痴!竟然拒绝半圣世家的提亲,这个陆鸣真的笨!”
“半圣世家的资源何等丰盛,以陆鸣的资质若是成了殷家的女婿,四十年之内就算不成半圣,也能够成为大儒,再不济也能成大学士,这可是一个大好前途!”
“难道他连半圣世家的资源也无动于衷?”
“诸位,你们恐怕猜测错了。”
杜笙箫缓缓说道:“陆鸣之所以拒绝殷大学士,恐怕不是看不上殷家的资源,而是他认为,即便不用殷家资源,他也可以成半圣,再不济也能成大儒,我说得对吗?陆茂才?”
陆鸣认真道:“大丈夫获得功名和文名,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我的圣道由我自己去走,不需要其他人的帮助,以前如此,现在也如此,将来也是如此。”
“从来没有敢拒绝我殷爷,你是第一个!”
殷天龙瞬间面露不善之色,厉声说道:“大家都说你是布衣狂生,看来果然不假,你不仅不将皇族放在眼里,难道也不将半圣世家放在眼里吗?”
“在下并无此意。”
“陆鸣,你是个十分好的苗子,若是获得培养,将来的成就不会在我之下,但是你也别忘记了,你是寒门子弟,没有一定的资源,你的圣道之路将会举步维艰,没有我们殷家,你成不了半圣!”
话音落下,空气中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
陆鸣不卑不亢道:“等殷先生成就半圣之后,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你……”,殷天龙勃然大怒。
陆鸣的意思十分明确,如果殷天龙能够成就半圣,那么他说的话的确不是在骗人,但是如果连殷天龙都成不了半圣,岂不是在夸下海口?
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陆鸣也在讥讽殷天龙,他就算有半圣世家的底蕴,也未必能成半圣。
半圣,你以为是谁都能达到的境界吗?
唐宋之后的几百年下来,也就景国出了一个方圣而已,方圣又是何等天才?未过多久便从半圣晋升亚圣,堪称惊天动地之壮举。
“狂生!在我‘殷狂士’面前,没有你狂的份!”
殷天龙大声道:“从来没有人拒绝我殷爷,你是第一个,但也是最后一个,我最后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入赘我殷家?只要你答应下来,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不会介意你对我的狂妄。”
“我拒绝。”,陆鸣傲然道。
“好!很好!”
殷天龙冷笑道:“你若不能成为我庆国未来的半圣,我也绝不会让云国多出一位半圣,陆鸣,我殷家一族从来就是以狂立世,敢跟我殷天龙叫板,你不会有机会成为大学士,不,哪怕你连成为翰林都不够资格!”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大怒。
杜笙箫冷冷地道:“殷居士,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想对我云国的秀才动手吗?”
“我可没那么说,你们不要误会!”
殷天龙说道:“一介寒门没有足够的底蕴,再好的天赋也成不了大器,陆鸣,我不信你能以寒门之身跻身大学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