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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二楼找了一个,既可以观察四周,又可以俯瞰下面客人的位置。
此时离饭点还有些早,整个酒楼里也没有多少人,赵清湘倒落得清净。
店家很快就把饭菜送了上来。
吃着家乡的菜,赵清湘心里都是家乡青丰的回忆。
正在她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猛听得下面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老板,给我切五斤酱牛肉,再来一坛老酒,打包。”
咦?是大哥的声音!
赵清湘往下一看,就看到一个魁梧的汉子,穿着一身黑绸常衣正站在柜台边,虽然头发有几缕灰白,可是腰杆依然挺得笔直。
赵清湘连忙放下筷子追了下去。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哥的容颜已经布满了沧桑与成熟,昔日那份俊朗与洒脱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前进而褪去。
赵幽映正在柜台边等着,冷不防觉得心跳加速。
他狐疑地转过身,正对上一个女子那双哀楚的双眸。
他不知道那女子见到自己,为何激动异常,自己印象里并没有这个人呀?
虽奇怪中,他还是礼貌地向那女子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转身去拿掌柜已经打包好的牛肉,付好银子就出了酒楼。
赵清湘连忙跟了过去。
赵幽映不知那女子为何跟着自己,他没回头,只是朝巷子里走去。
就听背后女子竟然吟起一句诗来:“泉萝两幽映,松鹤间清湘!”
赵幽映吃惊转过头去,就见那女子幽幽喊了一声大哥!随即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落。
大哥?赵幽映一下子楞住了,脑中浮现出一个女孩子清纯的倩影来。
那女孩子常将“松鹤间清越”读成“清湘”!还怨父亲怎么不给自己取名叫清越?
她说她喜欢“清越”这两个字,听着又既有意境又美妙………。
不!她不是他的清湘,他的清湘早在十年前就香消玉殒了!虽没送她最后一程,可她的坟墓至今还孤零零地立在沧渝断崖下。
赵幽映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情绪,拱手说到“这位夫人认错人了,在下不是你的大哥!”
没想到那女子闻言哭得更凶了。
赵幽映连忙前后看了看,还好,这条巷子此刻还没有行人路过,要不然被人当成淫贼,那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正在赵幽映不知所措时,就听那女子哽咽着说到:“大哥,是我!我是你的清湘呀?我又借着别人的身体活过来了!”
青天白日的,开什么玩笑?赵幽映皱眉解释着:“在下不信鬼神之说,夫人要么是认错人了!要么别跟在下开玩笑了。”
赵清湘没有辩解,只是幽幽开了口:“大哥还记得吗?我七岁那年有一天赌气将爹爹的酒壶摔了,正好被大哥撞见。我害怕爹爹责罚,逐威胁大哥说要是大哥敢说实话,我就把大哥练字时作弊的事情说出来;
那时大哥不爱写字,就偷偷用旧的字帖代替,有一天被我发现了,大哥还威胁我来,事后又送了一个糖人作为补偿。”
“后来呢?”这件事情赵幽映当然记得,这是他第一次威胁妹妹,也是最后一次,虽然自己和妹妹都从未提起,可是现在自己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当时是多么的混蛋,要知道当初妹妹的小脸,可是吓得惨白惨白的。
“后来我们一起到爹爹面前,异口同声地说是猫碰的。
爹爹当时就信了,还懊恼地将那只可怜的大黑猫,抽了好几棍子!”
说到这里,赵幽映再也不管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妹妹,他放下东西就冲过去,把赵清湘紧紧地搂在怀里。
就算冒充又如何,至少她知道妹妹的一些过往,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
就只当认回一个干妹妹吧?好让自己弥补这些年对于妹妹的亏欠,也好!
赵清湘终于止住泪水:“大哥,你当年去了哪里?这些年为什么连个信儿也没有?”
赵幽映虽然有些相信眼前人的话,可此时他还是不想说实话。
“大哥就是到处走了走,顺便找寻破解阴阳乾坤颠的方法。”
“那你找到了吗?”赵清湘下意识的往大哥下面看去。
直到赵幽映咳嗽了一声,这才发觉自己失了态,不禁羞红了脸。
赵幽映答非所问地笑着:“走,大哥带你去见你嫂子和侄儿去!咱们再好好地诉说离别之苦。”
赵清湘捡起那包牛肉。
赵清湘见他还背着一个包袱,逐接过了酒坛。
她把酒坛抱在怀中,皱眉小声嘟嚷着:“又吃迷魂汤来了!”
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惊讶了。
小时候她兄妹俩每次去给爹爹打酒的时候,总是她一个人抱着酒坛去,大哥绝不伸手帮一下忙。
次数多了,接过爹爹手里的酒坛,她总要小声嘟囔一句,爹爹也总是笑而不语,只当没听见一样。
走在前面的赵幽映也是心里一惊,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他住在城北的一条巷子里,妻子苏菲雅相貌平庸,举止安静。
不过赵幽映跟赵清湘介绍她时,用了爱妻两个字。
苏菲雅一见到夫君回来,连忙接下了他手里的东西,还关切地问他生意怎么样?
“今天不太好!”赵幽映皱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
赵清湘见大嫂的样子不像中原女子,逐好奇地看向大哥。
可是赵幽映只是笑笑,说她还是跟从前一样冰雪聪明,其他的他不愿意多说,赵清湘也不好过问。
他们的儿子赵鹤鸣已经十四五岁了,长得是俊朗无比,像极了他父亲年轻的时候。
“这是我路上认的干妹妹!”赵幽映不知道怎么介绍这个突然出现的妹妹,怕吓着了众人。
赵清湘连忙上前说到:“我名为赵清湘,跟你家小姑子同名同姓,又跟大哥特别有缘,所以大哥就认了我做妹妹。”
这样还算说得过去,至少赵鹤鸣是认同了,他向赵清湘躬身行了一礼,喊了一声姑姑。
赵清湘没想到他们兄妹俩能在京城团聚,还多了一个血脉传承的亲人,那眼泪瞬间就又掉下来了。
她忙转过身子,不想让众人发现她的眼泪。
苏菲雅拉着赵清湘,说要去给她做饭。
赵清湘忙阻拦:“大嫂不忙,我刚刚在酒楼里吃过了!”
苏菲雅只好把她迎进屋,随即就去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