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我们搞错了吧……这边才是出口吧……”
三月的声音在颤抖,说着转身看向阶梯的另一端。
“这边……也在我们上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两边都比我们的位置高?明明我们一直在往上走的啊……我知道了,一定是……是某种视觉的误差吧……不是经常有这种事吗……”
“这个高度是误差的话,那我们的时间呢,”枫糖的声音变得冷冷的,“停止的时间,难道也是幻觉吗?”
“可能只是我的手表坏了……”
“我们三个的,一起坏了吗?”枫糖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把一早准备好的手表展示出来。
三月慌乱地看着三人手表上整齐的四点二十二分。
其实,三人想过,对于灵能没有觉醒的人来说,闯入王神的领地肯定是困难又危险的。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困难竟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三月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先别这样,”枫糖眼疾手快地搀扶住三月,“还没到放弃的时候,我们有时间,再难解的谜题都会有答案,我们先尝试着分析一下……二月,二月……二月呢?”
枫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二月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枫糖连忙转身寻找二月的身影,却见他正面对着墙壁做些什么。
“二月?你在干嘛?”
二月闻声回头,“你们快过来看,这灯托上有字!”
原来他凝视的,正是刚才发现的树枝壁灯,二月指着灯托和蜡烛接触的位置招呼他们过去。
壁灯像一只手掌,在距离蜡烛有一小段距离的手心处,隐约有几个小字刻在黄铜金属表面。
真是很难发现的地方。
“一生法。”枫糖轻轻念出壁灯灯托上的刻字。
二月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什么意思?”三月来回看看二人,自己也俯到壁灯旁看了看,“一生法?就三个字?这是咒语吗?”
没人知道这是什么。
“我们往前走,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壁灯。”二月提议道。
虽然两端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区别了,三人还是决定往阶梯深处走去,走啊走,四周的景物完全没有变化,两端的暗光也还是一样。
被困住了。
“有了!前面有灯!”三月指着前方大声喊道。
“万一……是一样的内容……”
枫糖努力不去考虑二月这可怕的假设,跟着三月匆匆跑向第二盏灯。
“不一样!”眼尖的三月又喊了起来。
一丝希望点亮了三人的眼睛。
“也是三个字,”三月一字一顿说道,“二生天。”
“没有其他字了吗?”二月也跑过来。
三人聚在壁灯旁上下左右仔细地看,恨不得把眼珠贴在上面。
“没了。”
“一生法,二生天,”枫糖曲起食指撑着下巴,大脑飞速运转,“后面肯定还有。”
接着跑。
“还是三个字!”又是三月最先跑到,“三生地。”
一生法,二生天,三生地。
三人没有犹豫,跑下去。
找到第四盏灯时,体力最充沛的三月也有些疲倦了,但在看到字的一瞬间振奋了起来。
“变了变了!哥!这次有好几个字!”
“写着什么?”二月喘息着走过去。
“四生天地人神鬼。”
二月和枫糖对视一眼,赶忙凑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盏灯似乎格外明亮。
“一生法,二生天,三生地,四生天地人神鬼,”二月重复了一遍,“是什么东西的顺序。”
“看看前面还有没有。”
这回三月也跑不动了,三人感到了体力的持续下降,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三人慢慢走向第五盏灯。
“万物平常。”
第五盏灯上,镌刻着这样四个字。
和那四句不同,却似乎又有些关联。
第六盏灯上,又是一样的“一生法”。
看来这五句话,就是全部内容了。
“一生法,二生天,三生地,四生天地人神鬼,万物平常。”
枫糖捏住下巴凝神沉思。
破局的关键,肯定就在这五句话里。
问题是,哪里才是切入点呢?
“会不会是第四句,王神不是想成神吗?”三月见枫糖和哥哥思索着,自己先提议道。
“除了哪句能破局之外,我们还要考虑另一件重要的事,”枫糖锐利的目光射到壁灯上,“破局的做法是什么,这才是没有头绪的……”
听完枫糖一番话,二月和三月又有些气馁了。
枫糖张口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远处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
小澜像一只敏捷的蝴蝶,在箭雨中翩跹闪避,毫发无损。
当然,这只是小澜自己心里的形象,在同伴们看来,连滚带爬的小澜实在是过于狼狈可怜了。
“这东西怎么多到打不完啊?”小音不满地嚷嚷着。
为了击破羽箭射出瞬间的灵潮来源,小音甚至赶鸭子上架,临时开发出了能力的新型使用办法。
只见广场上空逐渐漫开一圈淡蓝色光晕,木偶的身形还未完全显现,便被那光晕吞噬消失了。
小音从不包售后,也不知道攻击小澜的东西被自己传去了哪里。
老罗不惜用宰牛刀杀鸡,直接掏出了蟠龙池精准击破。
不会法术的傻子也靠丢石头的纯物理攻击搞定了好几个。
所有人都在努力着。
飞向小澜的羽箭却越来越多了。
小音平举右手,又是一圈光晕浮现。
只是这次,同样的光晕同时出现在众人躲身的树丛中间。
就在茉莉面前。
茉莉刚刚挥出一鞭劈开一个人偶,猛见古怪的蓝色光晕贴脸显现,吓得直接蹦到了罗九天身后。
“什么东西!”
小音愣了一下,寻思自己的灵能没放错位置啊。
下一秒,光晕中,淡黄的小东西出现,光晕即刻消失,那东西也跌落到地面上。
落到地上之后,那东西挣扎几下,作势就要重新弹起。
道长正准备祭出符咒,谁想一直猫在众人身后的兔子忽然飞冲而至,一爪子按在那东西脸上。
呦吼,这胆小如鼠的兔子怎么忽然出息了?
莫非是和黑皮玩了太久,也把自己当成了猫,激发出了捕鼠本性?
“吱!”
兔子难得凶狠,尖利地大叫了一声。
众人看向唯一能听懂的道长。
道长听了兔子的话,脸色陡然一变。
“她说,这些都是假象,小澜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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