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启程京都5
见宁儿咀嚼着饭菜的嘴忽而顿住,双眸睁得圆圆,看着自己。
钱南新双眉一紧,被宁儿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宁儿有事便说!”
“额,或许是昨日醉酒,奴婢听差了。”宁儿又埋头小声解释。
这话,听得钱南新有些怀疑,便追问道:“你这么说,我更加的想要知道了。”
宁儿依旧有些迟疑,可见自家小姐已无耐心,便狠狠将口中的饭菜咽了下去,膈应一下。
“婉儿还在呢!”宁儿忽而看了看身旁的婉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钱南新被宁儿这般一戏耍,虽是有些失了耐心,还是给婉儿使了下眼色,让她暂先下去。
这婉儿倒也识趣,见提及自己,便默默的将宁儿吃的颗粒不胜的碗简单收拾下,随后急急退出了柴房。
“现在好了,可以说了吗?”
钱南新以为宁儿有什么难言之隐要告诉自己,便又耐下心来听着,想想昨日自己将她独自留在重合楼,又与徐年懿那样的人儿待在一起,便觉得自己这做法不妥。
忽而想到宁儿与徐年懿,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钱南新猛然抬头,怔怔看着在努力拼凑言语的宁儿。
“难道......”
“小姐!”
两人同时出声,宁儿却被钱南新惊慌的表情给吓着了。
见得钱南新将宁儿扒拉几下,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衣服,再就是看看宁儿的身子,道:“难道昨日,你与那徐大人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宁儿一听,便直接挥手推了推自家的手,道:“小姐,您想哪儿去了?我与那徐大人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呢?”
昨日她虽然醉酒,但她是看着谷云珩,谷将军将自家小姐抱出了屋子,当时的她想着起身去阻拦,奈何一点气力也没有,只得放弃。
模模糊糊她看见谷将军在屋外与和公子发生了些事情,之后因醉意袭来,昏睡了过去,之后的事情便不太记得。
只记得自己被娇儿姑娘抬下楼,送入轿子的时候,那徐年懿却耍了酒性子,硬是不让宁儿上轿子,而是自己坐在了轿子内,对着外面的宁儿说着胡话。
好不容易娇儿姑娘才将两人安排入了轿子,徐年懿却在半途又无理取闹的下了轿子,寻到宁儿这边,硬拉着轿夫停下轿子,这才爬上了轿子内。
当时宁儿见徐年懿上了自己的轿子,虽然依旧半醉状态,但总归有一些意识。
便挪着身子朝着轿子一角过去,手自然而然的拽紧了衣衫,战战兢兢道:“徐大人,请你自重!”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官轿内,出去,你给我出去!”徐年懿这酒疯耍的像个要糖的孩子。
“哎,瞧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个女子,定是那小王爷假扮的。你以为你易了容,我就不知道了,嘿,我天生火眼金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你这个易容术呢?”徐年懿却不顾宁儿的躲闪,手指着宁儿的脸,道。
甚而借着醉酒之意,扯了扯宁儿的面皮,后自言自语:“哎,奇了怪了,江湖上传闻易容术都是借着一张皮革面具才能完成,你这面具怎么贴的这般紧实。”
被徐年懿拉扯着,宁儿甚是恐慌,醉意便消了大半,徐年懿的话也入了宁儿的耳朵。
虽不知真假,但宁儿还是有心将这些话记下来了。
原本想着回到濯翠院,便于小姐说上一说,哪成想还未到门口,钱管事就带着人将她拖到了老爷那儿。
当时的宁儿已醒了大半,可怕老爷责罚的过重,便藏了个心眼,继续装醉酒状态。
幸而有钱管事出言相劝,这才让她免了皮肉之苦,只受了关禁闭的惩罚。
宁儿将昨日的场景,细细回想了一遍,确认自己的确听见了徐年懿提及的小王爷三个字,这才跟自家小姐禀报。
“外界传闻平川王府的小王爷,丑极天下,奴婢觉得这可能是小王爷使得障眼法。”宁儿凑近钱南新耳边,小声说道。
原来是这事儿,害的钱南新一时紧张的很,生怕自己的奴婢干了什么蠢事儿。
“宁儿神秘了半天,原来是为此事耿耿于怀啊!”钱南新有些失落。
“小姐,奴婢跟你说正事儿呢。”
“好,好,你说,我听!”
“若是徐大人说的没错,那小王爷铁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才会使用易容术将自己容貌变丑。”
宁儿有些得意,毕竟自知道自家小姐即将要嫁给小王爷时,她还有些担心。
因为传闻平川王府的小王爷样貌十分的丑陋,且心思还极为复杂难辨,甚而传闻这小王爷不喜女色,府内养的都是样貌清秀的男眷宠,这要是小姐嫁过去,那不是守活寡吗?
“他丑不丑,关你什么事儿?”
想起那个面相如顾北川的少年,钱南新心中亦有些打鼓,若是宁儿说的真的,那小王爷会易容术,那他那张脸,又是复制的谁的脸呢?
“当然关奴婢的事儿啦,若是小姐委屈嫁给一个样貌奇丑的男人,即便他贵为王爷,奴婢都觉得,小姐吃了亏。”宁儿的心还是向着自家小姐的。
这让钱南新甚为感动,来到这陌生的地方,宁儿算是第一个知心的人儿了。
主仆两人在羊圈内谈了些什么,婉儿一句未听清,只得默默站在一旁,静静等候。
待到夕阳余晖倾斜羊圈时,宁儿才催促着自家小姐快快回去。
离秋闱下榜的日子越发近了,也预示着钱南新要快快踏上前往京都的路程了。
秋闱过后第三日,书院落下榜单,钱名瑞高中之首,成为瑞安佼佼者,这让钱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跟着一起高兴。
至于二房裴氏,在听到这讯息之后,也只是独自待在琅徽院,在听着侍婢的禀报,老爷将在三日之后宴请全城百姓,恭贺钱名瑞少爷喜中榜首。
裴氏虽未言语,只是狠狠掐断了长得可人的牡丹花,双眸露出凶煞骇人的光,似是暗暗下了决心。
濯翠院内的钱南新在听到了钱名瑞的喜事之后,虽一脸镇定,但依旧打心里替这个弟弟感到开心。
在钱南新心中,这个弟弟虽不是钱家之人,但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早就将这弟弟视为亲人。
即便他时常冷淡于她,可她依旧相信父亲当年的做法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