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她的娘亲2
裴煦不曾想过,那件事情竟让钱南新对自己有了戒心,是他大意了。
“你暂先在这里好生休息,择日再来探望。”见无法继续谈下去,裴煦只得放弃。
“三日,已过一日!大人,小女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她是在提醒,亦是在威胁着裴煦。
裴煦一走,钱南新重新依着窗沿,抬头看着被屋檐剪裁一半的月光,心中凉意渐生。
这一次,说不定真的就命丧此处。
次日,裴煦又出外寻线索,身边未带一人,只是在半路与同样寻线索的苏锦年撞到了一起。
原本苏锦年便对钱南新主动投案这事儿不太支持,毕竟一旦进去了,他很多事情查起来就不太方便。
只不过看当时钱南新的作态,好似已对这案子下了定论,觉得这起命案对她来说已无回旋之地。
“婉儿是如何从琅徽院,调到濯翠院的?”
入了一家酒楼,苏锦年刚坐下,裴煦便瞟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便提筷从盘中拾起一粒花生米,还未入口,状似无意的出口询问。
“大人,您将末将拖到这里,就是为了问这个?”苏锦年抬面看向裴煦,反问。
“正好遇到,正好想到,便正好问道。”裴煦停下筷子,正面对苏锦年道:“倒是将军您对这事儿挺上心的?”
“钱南溪身为小王妃,深陷命案之中,若是不彻查清楚,便是给津南王储抹黑,末将怎能轻易让这事儿发生。”
“钱家大小姐还未进平川王府,将军便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她小王妃的身份,来压制本官?”这话中有刺。
“难道大人觉得王上那道圣谕是个玩笑?若是钱家小姐真的是杀害三房贾氏的真凶,那她这是欺君之罪,株连九族。
若是她并非凶手,那这其中必定有个天大的阴谋!孰轻孰重,还请大人拿捏的妥帖一些。”
苏锦年反击之语,便是让裴煦做好心理准备,现在这已不是小小的命案,而是撼动津南国威的一把利剑。
“好,那将军您对此案有何看法,本官洗耳恭听。”裴煦端正身姿,掸了掸袖上的灰尘,正声问道。
“就从你问我的那句,婉儿是如何从琅徽院调到濯翠院说起吧。”苏锦年之所以要从这两人说起,便是他所怀疑的与裴煦正好对应。
那夜,宁儿有机会拿得自家小姐的头饰,但是她没有机会去行刺三夫人。
毕竟以她的体格,以及苏锦年平日对她的观察,宁儿定是没能力打得过那些体格比她壮硕许多的汉子。
除非她有帮手?
“宁儿亦是从琅徽院调出去得,这还得从之前一件事情说起。”裴煦听着苏锦年的话,忽而有开口说道。
“是,这也是末将刚刚获得的消息。”
“二房裴氏之前是因宁儿这丫头不小心碰坏了她极为珍惜的一柄玉如意,而将她调离琅徽院的。”怕苏锦年不知其中缘由,裴煦解释一番。
“看来大人什么都知道,只是喜欢装糊涂,只因那二房裴氏是你妹妹。”苏锦年轻嗤一笑道。
“不!”裴煦面色难看,摇摇手道:“只因她的娘亲亦是本官的养母,但这绝不是本官姑息裴氏的原因。”
“那是为何?”
“这说来话长,还是先说一说宁儿与婉儿吧。”裴煦道。
“宁儿与婉儿全都是琅徽院的人,大人觉得这是巧合吗?”
“并非巧合,宁儿去濯翠院本就是裴氏刻意安排,目的便是监查钱家唯一的大小姐。”他这还是从宁儿得到的消息。
宁儿还说就连钱南溪的失忆亦非出了意外,因为那次假山摔落原本就是假的,是小姐刻意为之,为的便是躲开宁儿的跟踪,以及得到老爷的关心。
只是谁都不曾想过,那假山之上真的被人摸了油,使得小姐真正的从假山上摔了下来。
这些事情还是宁儿后来偷听来的,但是具体是谁做的,宁儿却未对裴煦坦白。
因对小姐心生愧疚,宁儿才渐渐疏远了裴氏,虽然几次三番被裴氏的贴身侍婢要挟,她都不曾就范。
这或许便是二房裴氏安排婉儿入濯翠院的原因。
“婉儿?”苏锦年细细想来,婉儿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婉儿性子偏于沉稳,做事精细,且耐性极强,听其他侍婢谈及婉儿时,无一不说她即便被二房打的浑身血痕累累,都不曾低头认错。”裴煦谈及婉儿,也是佩服得很。
这样得人跟训练有素的士兵还真是挺像,难道......
苏锦年一时想起这些,急忙起身未与裴煦道一声别,便匆匆离开了酒楼。
是啊,他怎么就忘记了呢,那次去琅徽院时,他一直觉得倚在自己身上的婉儿有股劲儿,不似正常侍婢那般柔弱无骨。
只是当时他的心全在钱南新身上,为顾及其他,若是当时觉察出异样,他定会将婉儿彻底的查清楚。
这方,钱南新被关在知县府的第二日,宁儿不知从何处知道钱南新一日没吃饭的消息,便着急的准备了饭菜,悄悄躲开了迎门小童,偷偷来到知县府。
本想着拿手中积攒的银子,让守门的侍卫通融一下,不想宁儿一谈及她探望的人是钱家大小姐时,那些人慌张的将拿在手中的银子急急退给了宁儿。
这让宁儿更是焦急,口口声声道:“我家小姐一天没吃饭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可等不了晴天知县查出真凶了。”
守门的侍卫面露难色,句句说着并非是他们不想帮忙,只是知县临走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接触钱家大小姐。
听了这话,宁儿更显焦急,这可怎么办?
幸好这时,裴煦回来看到这一幕,便将宁儿放了进去。
宁儿自是感激不尽,匆匆与裴煦道了几声谢之后,便急急入了知县府内。
知县府内院极大,若是没有人引路,恐是会迷了方向,好在裴煦心细,知道宁儿慌不择路,着一人追着宁儿,给她带路。
有了熟路的人引着,宁儿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到了钱南新暂住的地方。
“小姐!”一进门,还未见到钱南新人,宁儿便着急唤道。
躺在床榻上休息的钱南新一听见宁儿的声音,才睁开迷蒙睡眼,虚弱无力的应着:“我在这里!”
自听到小姐的声音之后,宁儿急忙循声进了屋子,见到躺在床榻上的钱南新,便快走两步,到了床榻前便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