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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哏哏急需一个突破口,把自己的路给纠正回来,善邦一役几近完美,但都是前辈烛龙挂了大半辈子的布局。
想到这里,林哏哏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前人种树,自己乘凉,顶多算修剪了一番树枝。
那有没有哪件事,那有没有哪件事,自己一手一脚参与了?
答案又回到了何氏。
林哏哏擦拭着匕首,脑子里开始思考这些事。
青春懵懂,情窦初开,何花如同天使从天而降,解救了那会儿对文清喜欢而不可得的自己,再后来绕过重重阻碍,跟何花确定了关系,又是翻天覆地,弄得整个南山都地震了一般。
自己的人生,也走上了看似黑暗里高光,却不可控的里程。
关于何花呀,自己到底算不算是辜负了啊。
“去南山吧,等我确定了杀父母的仇人,我和你浪迹天涯。”林哏哏对董琼说道。
在这一刻,突如其来,林哏哏想见何花,想告诉她,好想她。
“你想带我和依依去陪着你杀人吗?”董琼并不想回南山,那里有一个林哏哏魂牵梦萦的女孩,至少曾经是这样。
林哏哏比她小,对于第一份感情,董琼作为过来人,自然知道分量如何,不知何时,她会开始担心失去林哏哏这个假丈夫,依依的假父亲。
“你去吧,我和依依在这里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回来。”见林哏哏没有回答,董琼终究选择了妥协,林哏哏这个大男孩,没有提过太多要求,父母之仇,她反对不了。
“好。”
“有需要的,和我联系,在南山和海城,我们有一定的资源。”
林哏哏正想顺藤摸瓜问下去,依依这个时候醒了,只得由董琼带孩子去了。
简单的告别,林哏哏亲了亲依依的小脸蛋,向南山进发。
路上林哏哏有了一番想法,他总觉得,事情还是得从何家入手,打电话给了任杰和袁植,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二者表示支持。
所以林哏哏一入南山,直接到了公墓山,给父母的墓前,放了一束花,叩了三个头。接着迎接他的就是荷枪实弹的特警,将他逮捕。
唯一觉得考虑不周的,就是有些遗憾,没有能先去看一眼何花。
如果林哏哏知道何花收到过他和董琼的那张照片,恐怕早就马不停蹄去见何花了。
南山公安局,林哏哏哑然失笑,好久没来了,倍感亲切。
迎接他的阵容很完备,以张明刚代表的市局领导,自己任杰刘队,都出席了自己被逮捕的新闻发布会…
这戏做的,让林哏哏愧疚万分,只能宽慰自己说,嗯,反正花儿已经习惯自己被抓了。
新集团何花办公室。
“花儿,你看这家伙是不是瘦了黑了。”
卢燕婷同何花一起在电脑屏幕前看着网络转播的新闻发布会,上面有林哏哏的照片展示。
“嗯,他一定很辛苦吧。”
“真搞不懂,我的天,涉恐啊,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卢燕婷并不知道事情真相,只不过一厢情愿相信林哏哏不是坏人而已。
“他有他的想法。”
“你就是傻,要不要我请律师介入了解一下?”
“不用,他不喜欢我参与他的事。”
何花的话和态度,让人心疼,即便她自己心都碎了一地,还不能让人发现。
“都是让你惯的。”
市局,审讯室。
林哏哏因为“等级”太高,即刻被转送到了市局就审。
“好久不见。”这话是刘队说的,对于林哏哏在东坂和善邦的所作所为,以他的级别,并不是太清楚,刚才例行检查,除了褪去林哏哏身上的软剑和附腿匕首,刘队还发现了许多新添的伤疤。
“看你肩膀上衔变了,升南山副局了?”林哏哏笑着问道。
“眼镜挺尖,回市局刑侦了。”
“我的案子,归刑侦管么?”
“待会儿袁队会过来,呵呵,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待会开录像了。”
“和云芽老爷子带句话,照顾身体,我想他做的猪蹄了。”
该说的,林哏哏电话里已经和任杰袁植沟通过了,时局多变,并非林哏哏不信任这个对自己一直关心的刘叔,而是他觉得,对于刘军,他并不想只谈公事。
“架子还挺大来了,不过挺好,滚出了南山,没人给我惹麻烦了。”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是袁植和一个自己未曾见过面的人,穿着常服,林哏哏看不出职级,任杰紧随其后。
四人同审,林哏哏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待遇。
“袁植,介绍一下基本情况吧。”陌生男人居然坐在中间,开口对袁植说道。
让林哏哏有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对袁植的称呼。
此人年纪也就和任杰袁植等人相仿,要说直呼任杰,林哏哏可以接受,到直接把袁植放在自己之下吩咐的,这是林哏哏见过的第一个。
毕竟袁植连张明刚的面子都不需要给。
“林哏哏,男,二十八岁…”
袁植居然没有任何异样,对着材料念了起来,足足念了十分钟…
“自投罗网?”男人径直起身,走到林哏哏面前俯下身子,盯着林哏哏的眼睛问道。
一种异样的感觉迎上林哏哏心头。
“要不然呢,你以为我很好抓?”
“为什么?”
“想家了。”
“理由很充分。”
“你谁啊?南山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林哏哏进警局是家常便饭,别在这里给我摆谱。”
“这一次,饭给你吃,但你下不了桌了。”男人说道。
“这里四个人,有三个我都打过交道,你这一套,他们三个都用过,无非就是装腔作势,别来了,我审美疲劳。”林哏哏一回南山,就忍不住化身嘴炮…
男人咬合力闭合引起的腮帮子肌肉牵引被林哏哏捕捉到,这家伙水平,一般。
更因为林哏哏注意到任杰三人默契地掩面过背过头掩饰偷笑,包括袁植。
在林哏哏看来,这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个男人不是自己人,至于有多不是,还需要以观后效。
“说实话,让你这种无视律法的人认知法律的严肃性,更具有挑战性。我叫严敏,隶属哪里,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专门对付你这种人的,就可以了。”
林哏哏看着严敏稍显白净的脸,心中已经升起了一丝厌恶,看看人家袁植,那才是铁血真汉子,那伤疤,就可以震慑敌人了。
“严长官,有些事你可能不清楚…”林哏哏说道。
“嗯?”
“我才是南山第一小白脸,你是挺白,但你的鱼尾纹不允许你这么自信了,离我远点,我想吐。”
林哏哏知道,这种情况,这次回来一定会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