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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哏哏最终被挂在一颗粗壮的树上,脱下降落伞,顺着树爬到了地上,此时的天空,开始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密林,似乎望不到边际的密林,从植物的品类看,似乎还是属于南方地区。
再没有想象中的这里突然来一炮,那里放一枪的下马威,安静,让人寂寞的安静,直到直升机由远而近,一束强光打在林哏哏位置,闪烁了两下,掉头缓缓飞去。
林哏哏赶忙跟上,这是给自己引路,这一男一女,还不算太丧心病狂。
追了许久,到了一处稍稍宽敞的地方,直升机停在那,跑了山路的林哏哏略显疲累。
林哏哏环顾四周,才彻底明白芝士的话,自己的确不该以为这是什么部队,天色已亮,除了目之可及,零星分布的三座简单木屋,再无其他称得上建筑的东西。
至于人,除了自己,就是这一对男女。
温林就是从这种地方学了一身本事?
林哏哏严重怀疑,这是任杰和袁植为了让自己离开南山,躲避老鬼,变相囚禁了自己。
“欢迎来到这里,开启一段终身难忘的旅程。”女子魅惑的声音又响起,二人朝自己走了过来。
“我要学什么,学多久?”这是林哏哏关心的。
“嗯…看你的天份咯,短则一年,长的话,三五年?”
林哏哏顿时气馁,这不是开玩笑么,三五个月就是自己的极限了,他不怕吃苦,有牵挂的人在外面。
“你正前方,从左往右,第一栋是我的,第二栋是她的,第三栋归你,不过很久没有人来了,年久失修,这里雨水多,你抓紧自己整理一下。”男子说罢丢下一个旅行包,林哏哏打开一看,是一些简单的衣服,和日常生活用品。
“按照规矩,你的通讯工具需要没收,不过你放心,有什么事,送你来的人会通知我们。”男人可能担心林哏哏会有所担忧,还是补充了一句。
算了,不管这里像不像部队,既然来了,就试一试吧,这叫既来之则安之。
林哏哏看着天空,所谓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一大早天空就红霞密布,是要下雨的节奏。
林哏哏没再耽搁,提着包,走向了自己的木屋,开始修葺起来。
补漏,铲掉年久留下的青苔,打扰卫生,摆放了一下生活用品,林哏哏着实有些累了,嚼了块芝士车上拿下来的饼干,坐了下来。
“挺利索。”
又是这个女人,不过换了一身黑色的作训服,斜靠在门上,懒洋洋的说道。
“你怎么称呼?”林哏哏问道。
“羊脂,那个男人叫鬣狗,当然,都是代号。”羊脂说道。
美人如玉,是为羊脂,这么一介绍,林哏哏倒是觉得这个代号挺适合她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林哏哏问道,就算勉强称之为部队,那也该走个番号吧。
“如果你顺利毕业,会知道的。收拾好了跟我走吧,给你介绍一下你的课程。”羊脂说道。
林哏哏跟上去,一直到了羊脂的木屋,一进去才知道,什么叫后娘生的,外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木屋,里面完全是另一副模样,虽说不上现代化,但相比之下,差太多了,林哏哏只能安慰自己,没关系,不是来度假的。
“这是第一期的训练计划,昨天才得知有人要来,所以连夜制定的,第一期的东西比较基础和宽泛,等找到你适合的方向,可以再专一学精。”羊脂说道。
“你认识温林么?”林哏哏问道,他想知道温林当初学了多久,专一学了什么。
“问的好,不认识,第一条,这里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即便知道,也不会透露,所以不要打听,你的名字,在你离开之后也会从我们脑海中忘掉。”羊脂严肃说道。
“哦,那我的代号呢?”
“过了第一期再取吧,不然浪费。”
林哏哏没有再问,接过羊脂递来的训练计划,一脸懵,这就是连夜做出来的计划?就四个字,享受痛苦?
“怎么了,是不是觉得很难?”羊脂认真问道。
“大姐,你连夜就写出这么四个字,是不是太简单了?”
羊脂摇了摇头,出了房间,边走嘴里还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嚣张吗?
之后的几天,林哏哏才深深体会到那简单的四个字,真的不简单,羊脂妩媚撩人的外表下,是林哏哏认为最折磨人的的恶毒心肠…
挨揍,无休止,无法防备的挨揍,挨羊脂的打,挨鬣狗的揍,甚至有一次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引来的一只山里的野猪,硬生生撕咬掉了林哏哏腿肚子上一小块肉。
最过分的,是林哏哏身心俱疲,浑身带伤的时候,羊脂好心给他上的草药,那种接触伤口时钻心的疼,让林哏哏认为羊脂是老鬼派来暗杀他的,不对,是明杀…
更无奈的是,无论是他们二人中的谁,林哏哏都打不过。
那天林哏哏迫于无奈,主动找到了羊脂,一脸正经的告诉她,自己还在长身体,这样摧残,会影响发育…说出这个话的时候,林哏哏觉得,自己一世英名,丢在这荒山野岭了。
“你怕了?没事,我们允许失败,明天送你回去。”羊脂无所谓说道,一副你这个玩具,我已经玩腻味了的样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林哏哏终于爆发了。
“你个老女人,小爷会怕?你上南山打听一下,只有人怕我,没有我怕人。”林哏哏吼道,刚才服软的讲道理,确实让他无地自容了,索性来个爆发,不就是挨打吗?
“你说什么?”羊脂眼里有光闪过。
“来,不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顿我还不走了。”林哏哏忍她很久了!
“不对,第一句。”羊脂歪着头,靠近林哏哏问道。
林哏哏也跟着回想一下,自己说她老女人?再看羊脂此刻琢磨不定的表情,林哏哏突然又心生后悔。
也许没有一个女人,会不介意别人说自己老吧。
“老不老的,其实也不算太老,和我干妈差不多…”林哏哏有些词不达意,他想说卢燕婷,但人家也不认识。
二十五六十的小伙子,常理论之,干妈级别的年纪,得多大?林哏哏无异于火上浇油。
“有意思,干妈…我保证十分钟之后,就算你干妈站在你面前,也认不出你。”
林哏哏的身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砸断了十二根杯口粗的树木,给自己的木屋开了两个洞,最后被死狗一般丢在了已经南北通透的木屋里。
他感觉有东西从眼角划过有些麻木的脸,不知是血还是眼泪,如果是眼泪,一定是悔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