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热心市民小沈
“裴白秋！”
眼瞅着裴白秋就要到卧室门口了，沈易急忙喊住了她。
“怎么啦易哥？”裴白秋回过头，一脸的疑惑。
沈易上前一把拉住了裴白秋，开始狂飙演技：“你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你以后怎么做人啊！”
“可是，别人也不知道啊……”
“但我知道！”沈易眼中闪烁着道德的光芒，他继承华夏上下五千年的君子之风，柳下惠在这一刻灵魂附体。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沈易虽不说是正人君子，但起码也算得上堂堂正正！”
“这种毁人名节之事……”
“我沈易，问心有愧！”
说到这，沈易脸上硬生生挤出了几分刚烈和坚贞不屈！
裴白秋这么心思纯净的孩子哪是沈易这种老油条的对手，顿时就慌了：“对不起易哥，我不是故意想让你为难的……”
沈易用余光瞟到了裴白秋的脸色，暗叹自己是不是演的稍微有点过了，心一软，又道：“没关系，你这孩子从小就单纯，这反而是你的优点。”
被沈易一夸，裴白秋有些不好意思，朝着沈易说道：“那易哥，我先走啦。”
说罢，裴白秋从窗户口一跃而下，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看得沈易嘴角一抽：“你好歹走个门啊。”
-----
翌日清晨，锦河区派出所。
冯立人现在很想抽烟，但是由于警队的纪律，他只能作罢。
有些烦躁的冯立人冲着旁边的中年汉子低声喊道：“老陈，你说那案子真的就这么结了？”
被他称为老陈的中年警官喝了口茶，瞥了他一眼：“不然呢，凶手都自首。”
“这事儿明摆着没那么简单，吴辉背后一定有人！”想到卷宗上触目惊心的记录，冯立人咬牙切齿道：“整整七条人命！七条啊！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立人啊，你的心情我也很理解。”老陈不急不慢地说道：“可我们办案也要讲证据，你说吴辉背后有人，证据呢？”
冯立人还打算说些什么，老陈粗暴地打断了：“这件事情影响已经很恶劣了，现在凶手也抓到了，不要再制造多余的麻烦，引起民众恐慌了。”
“更何况现在非常时刻，警力已经很紧张了。”
老陈的话让冯立人想起了警局内部的某些传闻，不服气道：“你是说那些异人？”
老陈默不作声，只点了点头。
冯立人明白和一个已经自首了的普通凶手相比，那些异人的威胁确实更大一点，在有限的警力下，警局这么决定也无可厚非。
可冯立人真的很不甘心啊！
今天凌晨，他还在为调查清楚血月之夜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一遍又一遍地研究监控录像，突然接到消息说，犯人来自首了。
起初冯立人是绝不相信的，他不相信这么一个穷凶极恶的禽兽会无缘无故束手就擒。
但是经过与现场留下的毛发指纹对比，以及和监控录像中的男子身形比较，这个叫吴辉的男人确实是凶手无疑了。
这个案件一定还有幕后主使！
冯立人这么想着，甚至直接参与进了对吴辉的审问。
可不管他们怎么审问，吴辉一口咬定就是他精神病发作了，所有事情都是他犯病之下干的。
“艹！”冯立人爆了句粗口，狠狠地一拳锤在了桌子上，他明白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可他现在却无能为力。
连为受害者讨回公道都做不到，冯立人不仅没有结案的轻松，只觉得深深的耻辱感。
正在这时，冯立人突然听到有人喊他：“冯警官，有人说要报案。”
“你让小张去吧。”冯立人头也不回，他现在心情很糟糕。
“他说是和李婉案有关系。”
李婉？冯立人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她是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之一。
“好，你让他等等，我马上来。”
-------
冯立人收拾了一下便走了出来，当他见到来报案的年轻人时，忽然一愣。
这个年轻人他见过。
主要是因为他很多年没看到敢冲着警察板着脸的个性青年了。
这可太有脾气了！这是他见到沈易的第一印象。
来者正是沈易。
沈易想的非常明白，单枪匹马冲进金玉王朝和他们直接干一仗，那是莽夫所为。
黑社会这种非法组织当然是要由伟大的人民警察来制裁他们！
所以沈易一大早就来警局报警了。
见到冯立人，沈易也认出了他，是前些天找上门的两位警察中的一位。
呦呵，还是个熟人。
“这位同学，听说你知道李婉案更多的细节？”
沈易开门见山道：“幕后主使应该是金乌会，据点在金玉王朝娱乐会所，我觉得你们应该查一查许博。”
许博和金乌会冯立人也有所了解，前者是蓉城地下世界的巨头之一，而后者最近在全国范围内都很活跃，大肆招揽异人。
但不管是许博还是金乌会，都不是让人肆意揉捏的软柿子，没有确凿的证据，还真不好动他们。
冯立人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说道：“同学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证或者物证么？”
“我有线人。”
这事儿还有转机！
冯立人眼前一亮，赶忙问道：“你的线人是？”
“雷峰！”
“……”冯立人面无表情：“雷峰同志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好同志，但他应该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昨晚他给我托梦了。”
冯立人表情抽搐了一下，拳头攥得紧紧的。
但等他冷静下来转念一想，倒也理解。
不管是金乌会，还是许博，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都是庞然大物，直接站出来作证确实太危险了。
“如果没有有效人证的话，恐怕动不了他们。”冯立人叹了口气：“关于李婉的案子，凶手吴辉已经自首了。这个案子也已经结了。”
沈易眉头一皱：“什么时候自首的？”
“今天凌晨。”
金乌会的谨慎让沈易高看了一眼，昨晚刚发现裴白秋摸到了金玉王朝，凌晨就把替罪羊抛了出来，直接切断了所有线索。
“你好像并不惊讶？”冯立人问道。
沈易耸了耸肩：“弃卒保车呗。”
看来得换个思路了……
“吴辉杀人之后，取了心脏对吧。”
冯立人回忆了一下，好像并没有给沈易透露过这点，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雷峰同志给我托梦的时候和我多聊了一会。”
“……”冯立人觉得和沈易聊天血压容易偏高，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道：“确实是这样。”
“吴辉一夜之间连杀七人，随即取了他们的心脏，要么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变态，要么就是这七人的心脏对他，或者说对金乌会有大用。”沈易语速飞快，没等冯立人回答，又自顾自说道：“而如今金乌会把吴辉抛了出来，目的就是为了切断金乌会和这件凶杀案的关系，从而保住这七颗心脏。”
“如果我猜得不错，吴辉应该到现在都没招供心脏的下落吧。”
冯立人夸道：“短短时间内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就能推出这么多东西，小伙子有没有考虑以后来我们刑警队。”
没回答冯立人的招揽，沈易继续说道：“警局这边的顾虑就是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金乌会和这件案子的关系，动不了金乌会。况且吴辉这种死士，他也不可能把幕后主使供出来。警察抓人要讲究证据，特别是这种已经敲定了的案子，这是你们的掣肘。”
“而我，不用！”
“所以，这个案件的脉络很清晰了。”沈易转过头，双眼灼灼盯着冯立人，一字一顿道：“只要我能在金玉王朝里找到这七颗心脏，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不是么，冯警官。”
冯立人此时震惊地张大了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易双目平视前方，脸上波澜不惊：“热心市民，小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