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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鸟……
洛歌了然。
她倒是忘了,自家王兄的前世,乃是重明鸟的事了。
重明鸟隶属神族,为百鸟之王,凤凰一族所统治管辖。鸟族生来便是虫族的天敌——那虫蛊虽然不是虫族,却也骨子里惧怕着鸟族的。
所以,在王兄释放出重明鸟的灵魂威压时,那虫蛊自然而然便畏惧得一动也不敢动了。
至于那老儿——
洛歌缓缓睨起眼睛。
那是洛九安从凡界寻来的苗疆人,想要用虫蛊害死洛尘。
因为打擂台,必须签下生死状。
所以纵是洛尘死在了擂台上,百姓们除了惋惜洛尘的霉运,也便不会怀疑洛九安。
好一手如意算盘,只是可惜,他没有料到王兄前身乃是重明鸟,天生便是虫蛊和虫族的克星——这一下,他给打空了。
看着台上继续奋战的洛尘,洛歌抿起了唇角。
洛尘可能不甚在意,但是并不代表,她姬云苏不在意。
洛九安,今夜姑奶奶送你一份大礼,可得给我收好了!洛歌心头有了计较,唇畔荡漾开了一缕笑容。
一旁的洛云轻看到自家师傅这笑容,默默地垂下眼睫。
不知道是谁惹上了师傅,又要遭大霉了。
最终,洛尘打擂一事,以一己之力,力战那些修真的灵族百姓,博得一片好名声而告终。
而此之后,当下便有在一旁观战的一众史官将之记录下来,而后上奏洛九安。
他们说,少主殿下文武双全,可以进行大典了。
这般好的运气,这也没死成。
洛九安微微垂着眼睫,敛起杀意,颔首启唇:“交给礼部,择一个黄道吉日,为少主举行大典罢。”
史官又提议,给洛歌一个公主的封号。
洛歌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应该有公主封号和驸马了。
如今她一没有驸马,二没有封号,为历代公主中是最最突兀的。
而一旦有了封号,按着灵界的传统,洛歌也可以参与朝政。
那么,他手中的权力,将会一点一点为洛家兄妹而瓦解。
他好不容易才手握重拳,怎可轻易松开。
不可以,断不可以!
“凡事分长幼,景逸身为兄长,少主大典为灵界之大事,不可分心。至于洛歌公主封号,待到他大典之后再细细选取也不迟。”洛九安淡淡开口。
“喏。”几个史官便也不再说些什么,纷纷作揖行礼离开。
在四旁无人之后,洛九安抬手布下一道结界,而后祭出一颗水晶球。
捻诀对着水晶球打出一道光芒,里面顿时浮现出一道人影来。
看见洛九安,那人立刻作揖一拜:“属下见过王爷。”
“事情办得如何?”洛九安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垂下眼睫拨弄着茶盖子,面无表情启唇问道。
“回王爷,事情已经办妥了。”那人立刻再度作揖,面上带着一份欣喜之色。
“好,回来罢,想法子透个信,让羌棣知道。”洛九安颔首,“回来之后,自己去领八转丹药百颗,至于资源,想要什么自己去挑。”
“多谢王爷,属下多谢王爷恩赐!”那人说着,越发欣喜起来。
洛九安淡淡颔首,收起水晶球,抬眸看着前方空洞一片,唇畔勾起一缕嗜血的笑容。
羌棣,这一份礼物,你可学的好生收着啊。
入夜,王宫一声惊响炸翻四方天际。
当上夜巡逻的士兵赶过来一看时,顿时惊愕了。
那里是离洛九安寝殿不远的一处阁楼。
此时此刻,这阁楼不知被谁夷为平地了。
夷为平地也便罢了,还在那阁楼炸出了一个大坑。
这坑里头埋着的,是一众鬼族的尸首。
他们死相凄惨,看得好些士兵都反胃吐了。
这些尸体当下便被士兵们传了开去,成为了灵界众所周知的一件事情。
而此一事,也在不日之后,成为了灵界的一大悬案,往后千百年无人知晓凶手是为何者。
殊不知,当夜王宫另一处阁楼上,有两道穿着夜行衣的身影遥遥观望此处。
“阿酒大抵不知,这些家伙,都是埋藏在士兵里的鬼族,今日,我将他们都埋到这里,埋在洛九安门前,给他添堵。”洛歌双手抱胸,咧嘴笑道。
祁酒莞尔,执起洛歌的手,祭出一块帕子小心翼翼为她擦拭起来。
“这些事情,偶一为之即可。三番五次,做得多了,只会脏了苏苏的手。苏苏的手,是用来拿捏封神榜的,不是用来屠戮生灵的。”
祁酒擦拭干净,将帕子收起来,而后揉了揉洛歌的头,“这些事情,交给我来即可。”
洛歌心头一暖,却是摇头道:“这些事情,也算是我的家事。我要自己来,不必劳烦阿酒。若说要劳烦,便得劳烦阿酒为我好生准备聘礼了。”
失笑一声,祁酒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得沉溺:“聘礼自是已经准备起来了,我不会怠慢了苏苏的。若苏苏还嫌不够,那么,连我也与你可好?”
他缓缓俯身,一双清冷的眼折射着月光,折射着温柔。
这温柔之气,是阿酒独独只给自己的呢。
洛歌心头骄傲间,竟是不觉祁酒俯身凑过来,悄悄亲了她一口。
待到回过神的时候,某位祁公子已经站直身子,淡然自若地看着前方了。
洛歌:“……”好个阿酒,都被阿禾带坏了。
不行啊,这豆腐一定要吃回来的。
一念及此,她目光微微一动,掰过祁酒的身子,踮起脚尖吻上了那薄薄的凉唇。
祁酒在一刹那的错愕过后,默默笑了起来。
苏苏呀苏苏呀,这可是……
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那清冷温柔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渐渐只倒影着身前一人了。
远处的蛮荒,正在查看尘缘树的岑禾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她摸了摸鼻子,抬手捻指一算,一张脸顿时沉了下去。
好个姬云苏,她救了她未来的夫君,她不感谢也便罢了,竟还诬陷,说她带坏云酒?
“我若下次再救你们,我便不姓岑。”岑禾冷哼一声,眉头却是微微皱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云酒的身上,不是还有那东西么。
难道,苏苏还没有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