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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了?
沐灵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见洛歌的背影要消失了,四下看看,缩了缩身子,忙起步跟了上去。
“姐姐,可否带上灵月?灵月不会给姐姐添麻烦,只要出了这片森林,灵月便可联系到沐氏一族的影卫了。”她悄悄伸手,拉了拉洛歌的衣袖。
洛歌的身子缓缓顿住。
她侧眸看着面前的少女,左右不过二五垂髫之年,和阿景差不多大的。
尤其是她这双眼睛,干干净净,隐约可见一缕恐惧之色深藏其中。看得洛歌下意识便想起了远在湮灭大陆的龙不离。
“走罢。”轻叹一口气,洛歌伸手揉了揉沐灵月的头,声音缓和下来。
沐灵月忙颔首应下。
途中,沐灵月又遇见几个不怀好意的人,俱是被洛歌一招给收拾的趴在地上,怎般也爬不起来了。
沐灵月昂首看着这个洋溢淡漠随和之气的少女,眼底悄然浮现起了一缕崇拜之色。
“姐姐姐姐,你来自何方啊?”
“莽荒大陆罢。”
“姐姐今年芳龄?”
“二八不足,二七有余。”
“姐姐师从何者,怎生修为这般高?”
“我是一介散修。”
“姐姐名唤甚么?”
“我名唤洛歌。”
“洛歌?洛歌……洛……洛歌?!”沐灵月蓦然顿住脚步,眼中多了一份错愕之色。
这个姐姐,她,她叫洛歌?
是——
“如你所想。”洛歌失笑,伸手揉揉她的头。
原来眼前这个戴着斗笠,一身墨衣的少女,便是江湖传闻里,那个天资极其聪颖的姑娘啊。
沐灵月本是也可去莽荒大陆参与比武大会的,奈何身染风寒,便有沐氏一族旁支的弟子去了。
她身子骨不大好,是以素来崇拜江湖里头那些豪气十足的女侠客。
当听闻洛歌的时候,她便将那一股子崇拜全部给了前者。于是见到本人的一刹那,沐灵月愣了好半晌。
“姐姐……我终于见到姐姐本人啦!”眼中闪闪发亮,仿若有光芒存在一般。
“这般兴奋么?”洛歌挑眉。
“月儿自幼便身子不好,纵有丹药相助,仍然无济于事。于是爹爹娘亲俱是宠着我的,甚至还将这少家主之位与了我。”提及此事,沐灵月的眼神微微一暗。
身上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当年诞世的时候,又因着娘亲难产险些胎死腹中。她越发孱弱了起来——若非有龙氏一族的迷药吊着一口气,她能否活到这会儿,看不看得到洛歌,尚且还是一回事哩。
“沐姑娘,将手给我。”洛歌微微一笑。
沐灵月懵了懵,而后将手递了出去。
洛歌握住这柔软的仿若没有骨头的手,抬指捻起一缕光芒缓缓揉搓进她的手掌心。
“你是一个好孩子,日后必定会有福报的。”她又揉了揉沐灵月的头,看着她乖巧而灵气十足的眼神,眸子不自觉空洞了一下。
当年,他们也是这样的眼神,最后俱是惨死在了战场之上。
而她虽拥有封神榜,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步入轮回之道。她作为主神,那些战场上的神祇是身怀杀戮罪孽不可二度封神的。
除非轮回转世,攒够机缘才能封神。
是以这一世,她回来了,她定要带着当年的他们重新踏上神界疆域。
“姐姐,方才那道光是甚么呀?感觉暖通通的。”沐灵月歪了歪头。
“这一道光,是玄火大陆的气运。你带着它,能够一世平安无忧。快些长大,寻一个心上人好好守着彼此。”洛歌回神,看着沐灵月,眼中多了一缕慈祥。
沐灵月听到前者这一番话,眉宇间不自觉多了一分娇羞之色。
她扭扭捏捏的,小声开口道:“月儿……月儿已经有意中人了。”
洛歌挑眉:“你才只有十岁。”
虽然阿景也有意中人,但他毕竟是苏醒了前世记忆的——心智不大同了,自是可以心悦云辞。
只是这小丫头……
未免过小了些。
“月儿心悦夜祁哥哥,一直一直。”沐灵月忽而抬眸定定看着洛歌,“月儿知道什么是男女情长。”她分得清。
当年龙氏一族派出龙夜祁龙云曦姐弟二人来送丹药,为她续命的时候,她第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看上去随和的俊美小少年。
虽然……虽然龙夜祁已经年满二八了,但那又何妨呢?
她也快长大了,她还有六年就及笄了——她要嫁给夜祁哥哥,做最最好看的新娘子。
“你现在太小,且想想修炼罢。”意识到自己似乎带错了话题,洛歌眼皮子微微抽搐,忍不住伸手扶额。
她二人歇息一阵,便继续行进,在月光初升时,二人终于离开了森林。
沐灵月用了沐氏一族的秘术,很快便唤来了影卫。
临去前,她有些依依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一再看着洛歌。
“姐姐,以后我们还能再见面么?”沐灵月跑了回来,轻轻拽着洛歌的袖子,眼神中溢满了不舍之色。
“江湖路远,有缘再见。”洛歌伸手揉揉她的头,和声悦色道,“夜将深,快些回去罢,你爹爹娘亲要担心的。”
于是沐灵月便慢吞吞地离了开去。
洛歌只是浅浅看了一眼他们离去的方向,便继续朝着土地所说的地方行进而去。
沐灵月的眼神虽像他们,却到底只是像罢了——她身怀血海之仇,还要寻找灵珠将阿酒救出来。
她可是,没有那种闲来的功夫了呢。
说到祁酒,自打他被带走之后,便因为灵力被封锁而动用不了凤鸣琴。长琴被姬云墨夺走纳入了自己的灵虚界,而他则是被一掌打晕,幽幽昏了过去。
等到再度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身在一片昏暗到几乎不见阳光的宫殿里了。
这宫殿阴森森的,仿若阴间的十殿一般。
不过,这里弥漫着的不是死沉沉的鬼气,而是在阳间才有的阴气。
祁酒四下打量一番,想要动弹一下身子,却愕然发觉,自己的整个身子都被吊在了木桩之上——现在的他,像极了被严刑拷打的重犯,只是他没有换衣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