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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冬青!”
“告诉姐姐,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此刻,小冬青因为在祠堂旁空荡的破磨坊里,心生恐惧,待不住,还是跑了出来。街上不比往日,空荡地都能让人不安,一看到这破烂的茶坊,路上的血迹吓得哭了起来。一位看似年近三十的女子穿着雍容缓缓向着冬青走来。
冬青岁年纪小,但很是机灵,看这眼前女人,虽长相普通,但一双丹凤眼极是有灵气,穿着打扮不是个流民,就只是一个劲地哭着,硬是没吐露出家人的消息。女子看着冬青甚是心疼,兵荒马乱,最难的也就数老弱女幼了。正安慰着冬青的同时,两个随从也刚刚赶到。
“芳夫人,大哥刚从司令那回来,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回到亭里就是对我们拳脚相加,我们劝也不管用,就怕会…”
“好了,我知道了!老夫人知道吗?”
“老夫人在内堂,还不知道大哥回来!”
“让老夫人听到又要遭骂了!给这孩子点吃的,顺便给他找个安全的地方,别带到营内”女子说罢,又转过头对着冬青说道:“姐姐先回家一趟,如果吃的不够,尽管去前面那家莜面馆去要,拿着这个香囊就可以了!”说着将一个秀有“芳”字的香囊交到冬青手里。
“姐姐,你是好人,多谢你!姐姐我不知道叫你什么?”
“我叫况芷芳,叫我芳姐就可以了!”
看着远去的况芷芳,冬青内心波动极大,该不该告诉她两个哥哥的事,但又怕这其间有什么变故。这也算是走了运了,好端端冒出来个富家大姐虽然看那身世打扮不怎么像个好人,但心底还是善良的,这一顿饱腹已经是万幸了。
时代完全处于黑暗状态,外敌的再三干扰,内部的无能不作为,导致整个片区成为三不管地带,而资源的掌控就是扭转局势的最大筹码。谁掌握了资源和土地谁就可以割据一方建立自己的秩序。善恶,道德,甚至一切是非都已不复存在,要么是你死,要么我活,这就是战争与夺地的逻辑。就是在这样一个尴尬血腥的时代,随着军阀踏入茶马这刻起彻底将固有的隐患蔓延到每个豪族,部落的身上。处在混乱的地境,当然,作为各个领地的领主必定不会将已有的资源拱手让人,而保卫自己除了守护自己的领地,更大可能的也是吞并弱小势力。柳家就就是一个悲哀结局的典型,柳迎许为人正义公道,门客更是数不胜数,但常年的奔走权衡,年岁增长和身体的亏垮,再加上柳嵩仁年幼,不得不从商道为维持地方经济的平衡。那这样一来,肥沃的领地便成了已经规模庞大起来的各方势力眼中的目标了…
腊子口地处高寒,春夏时节的晨晚都会冷得刺骨,相对草原人来说,已经生寸了很久的故土,也似乎已习惯了这偏安一隅的生活。劳动力充分,资源完全自给自足,且外人根本不习惯于这里的气候,唯有现如今势力薄弱的邻敌外蛮扎木拓还落户于腊子口北。
老坎儿看着这天色已晚,行程不能耽搁,催促起这过惯了好日子的少爷来。
“少爷,咱们得加紧步伐了,这天越来越晚,等下太阳落山,我们穿的这么单薄,就更加难熬了。!”
“老坎儿,取个花馍馍来,边吃边走,我有些饿了!”
老坎儿也是没办法只能照做,这不省心的孩子究竟得护送他个什么程度啊,要是扔下不管吧,柳老爷对我有恩,管他去吧,这真的是一个活脱脱阔少爷的习气啊,也该算我老头子报恩了,当谢过老爷的恩典了。
日头一落山,这清凉了不少,粮场里的活儿也就轻松起来,时辰消耗太长,马军又担心起在外的冬青了。
“马二,马二啊!你说冬青一个人会不会很危险啊,现在我们出又出不去?”
“不会,他乖巧得很,年纪又那么小,谁会欺他?”
敬乾肯定地说道,但心里也有些着急,他着急的不是小冬青会有危险,他是担心冬青离开磨坊自行走丢,为了稳住马军,只能故作镇定。
“你忘了当初那群贼人在茶马镇的所为了吗?从老到幼一个见到就砍杀,我有点担心呐!”
“这倒不会,你想想当初他们是为了强夺茶马,一来是为了震慑当地的壮士,二来是消灭已有的势力,再说,现在这会儿没什么战事。放心吧,秸秆收完等下过去祠堂就能溜出去了!”
这番话倒是稳住了马军,但对于马军,来此的目的却全然忘记了。劳作罢,众流民纷纷集合粮场门口,领了口粮都被那些个渣子匆匆赶出粮场,生怕多拿了农作。这口粮虽说是拿到了,敬乾面露尴尬,“这…这怎么吃啊!生火的锅也没有了?”。
“还能怎么吃,要么就饿的时候生啃了,要么就还有力气可以去城西那里卖了去!”一个老头听的不耐烦,得了吃的还这么麻烦。马军这给气的:“就算让人给你劳作,也得把做饭的家伙留下吧。”
“做饭家伙都被充军做刀兵去了,怎么可能给你留着,算了。”说着将发来的一把口粮往衣兜里一倒,顺势将手指缝里几颗碾进嘴巴里,“冬青等了太久了,好久没吃东西了,我们去找他!”。
趁着流民们都不注意,兄弟俩赶紧跑开跑到破磨坊。门是开着的,人却不见,马军顿时急得跺脚:“你个马二啊,刚不是说没事的吗?这人哪去了?就我们三人相依为命了,你就不着急吗?”
敬乾哪能不急,:“走了走了,我们去找找!”
一路小跑从背后巷道里摸索过去,却见这小冬青一边摸着吃油了的嘴巴,一边哭着往巷道走过来。
“你这小家伙,叫我们好找啊,你却吃的一嘴油。”马军又是气又是喜。
敬乾接着问道:“冬青,告诉哥,你干嘛哭鼻子,不是叫你别跑吗?你还哪弄得满嘴油?”
“我碰到了一个姐姐,她请我吃的,还说让我有事找她,她叫况芷芳!”
“等等,马二,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马军一听到这名字觉得好像是在哪里听过。
“你没听那几个渣子今天在那聊吗,这阔太太可是他们司令属下副官的老婆!听他们说这副官挺服气这女人的,说一不敢说二!”敬乾虽然整天看似大大咧咧,每每细微之处他都不会放过。
“那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借助于她的能耐,然后给自己留条路?”
马军笑道:“大哥你想多了,这会儿去找那军官夫人还真不知道是死路还是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