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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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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荡的年头,骄傲的人总是要用英雄的理想来实现自己的价值。

    这个理想可以是生,可以是死。

    但生死的选择却逃离不开最重要的现实原因。

    死,并不一定是英雄!

    生,且有生的龌龊与不堪。

    夹于生死之中的人,游离在这之间,既是不甘又是苟且。

    而这,就是动荡年头的价值,选择其实就是个假命题!

    仁义庄,仁义堂,几乎囊括着所有人的希望。

    但并非所有无根底的东西夹在生死之中会显得那么不堪。比如雄震,雄震在那片脆弱的土地乔家城扎根的理想全是仁义二字!

    西北的冬天寒冷彻骨。

    经久以来,生存、情感将他们的风土都特别充满人情味,可这毕竟已经过了那个时期,所有未知的都是考验,考验了生死,决定了英雄。

    马军大婚之际,他迟迟等不来的就是凤山七子,要强的个性,作为大头领的面子始终将他内心的软弱掩盖,他需要什么如果只从表象来看,是太平。

    但此时此刻,他更需要夹在仁义中的那份自私感情,他想念他的兄弟们。

    当天,老天像是恩赐一般,天空豁然晴朗!

    马军明白,他心中的那场雪已经注定需要很久的时间来融解。

    一番对自己的讨骂过后,他冷静了下来,双手抱着头无助地盘膝坐在堂前。

    他将过往,从茶马那个地方一直想到了如今。

    正当他脑海里出现秀才在离开雄震头一个晚上孤独的背影时,他恍然才怀疑起一个人来。

    “徐元?”

    而这个怀疑才仅仅留存了一念,他却又急忙安慰起自己道:“师爷不会,师爷绝对不会!”

    外面锣鼓一响,立刻打断了所有猜想。

    马军忽从地上坐起望向门外,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非常陌生,直到新娘的车轿从仁义堂前径直去往西厢房。

    他一拍脑门,死死地揪住头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而后咬牙切齿,口中不停地念叨:“生为大丈夫,功未成半却不见旧日兄弟!”

    他的悔恨或许只是一时,但起码他已经看到了前头还有很长一段路,今天这场婚礼,他的半生已经离去。

    松柏丛生,不见故人。

    仁义庄上闹哄了一整日,在第二天来临前,上上下下的人全都喝醉了酒。

    后半夜。

    马军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台外面的嬉笑声,他吃力地抓着桌腿满满爬起来向四周看了看,“莺,她还在等着我!”

    一想到自己今天是大婚,他便立刻清醒,猛甩了甩脑袋,眼睛眯成一条缝模模糊糊看到身边正安静地睡着一个人。

    他顿时惊了一跳,再看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夜里喝醉后跌跌撞撞来到了西厢,身旁安静睡着的正是仇莺。

    屋内的响动惊醒了仇莺,她看着马军慌乱的样子仿佛在某一个瞬间看到了初识时的那样。

    “军,天快要亮了,你怎还不睡?”

    仇莺殷切的样子令他十分怜惜,一把抱住了仇莺说道:“做梦梦过好几回,原来都成了真的!莺,留在这里,马军定不负你,如若…”

    “嘘!”,见着马军就要立誓,仇莺立马拦住了他,“不吉利的话就不要说了,仁义庄还需要你!”

    这般话在马军听来是多少时日以来最为温馨的言语,整日警惕劳累使他终于放下疲惫,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扑在仇莺怀里大哭起来。

    “我以为到了今天我得到的与失去的不可相比,但现在至少我认为,在这里,我没有一个敢真正相信的人,除了你!”

    意识到雄震的样子越来越不像他想象中的模样,马军心中酸楚不知向谁人诉说,而仇莺也算是庄上唯一能够体谅他的人。

    她轻轻抚摸着马军的头,喃喃道:“你是他们的头领,头领不可以是这个样子,凡事心中悔过继而坚韧,不可再示弱与人。”

    马军的脆弱在这一刻被深深刺痛,他猛起身时两只眼睛已经血红,暴躁地指着仇莺说道:“他们看见的只是一个躯壳,难道连你也一直认为马军是无血肉的雄震头领?”

    仇莺不再说话,她两手紧紧地捏着,然后慢慢起身将马军的手臂挡了回去,“你没来之前他们困顿兽城,一顿饱饭都吃不上。你来之后,重建雄震,现在你只是束身谨危中,何曾看到不义之举?我问过了我的心,我究竟有没有找对人,她告诉我你一直都没改变,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

    究竟是什么变了,马军也突然失去了方向。

    仇莺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秀才的下落找到了吗?”

    马军紧蹙着眉摇摇头,随后又陷入了回忆中,慵懒地坐在屋中客椅上念叨起来:“那天晚上我们吵了一架,他说我变了,他要离开,我以为他是在赌气。”

    在这个时候困心于马军的其实还是本来的情义,仇莺忽的又想起来另外一件事,脱口道:“嵩仁带来的那个日本人,前几天我听到庄上有人说他要走了。”

    “谁?你是说嵩仁要走还是?”

    “那个日本人,草刈幸村。”

    “哦!”,马军长吁了一声。

    仇莺又说道:“听冬青的口气,这次嵩仁和冬青都可能要一起离开了!”

    离开!

    这个词马军再不想听到,待到仇莺刚刚说出,他就显得特别敏感,“什么?都要走?去哪里?是雄震容不下还是我马军容不下他们?”

    “你先别急,听他们说是要离开故土,要么去德国,要么去日本。”

    马军突然觉得浑身一冷,而后念念有词道:“行,好,好!走了也好,反正我踏上的这条路已经留不住亲信,我自己的亲手足我都留不住!”

    相处了这么久,仇莺这还第一次见到马军这么地不堪,想必是过于劳累,也意识到自己嘴巴太快说的有些含糊,便上前握住马军的双手安慰道:“先别自责,我也只是听说与猜测,如果真想走是留不住的,如果真想留是走不远的,待天一亮还是先将手头的事放一放见见他们吧?”

    仇莺精明细谨,马军看着兄弟们一个个离开,她最能明白他的无助。

    “好吧,一直躲着他们,他们究竟想的什么也不知道,我该是和他们说些亮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