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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后山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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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照着经书所写,敬乾越发觉得心脉跳动加速,甚至手脚痉挛。

    “难道是我连错了?”

    他继续翻回前一页,认真地看了几行字后才发现,密密麻麻的经文上头的注释将经文倒述理顺了,但是这些古文字句却有些难嚼。

    敬乾看得入神,缓缓站起身来,将经书放在马灯下,试图寻找其他的线索,可翻来翻去,整本书上只有十六句看不懂的注释和三处浓墨勾选。

    其中一句这样写道:莫要再细探细究,始来终归不妨梦游四方,文里乾坤大,文里造化大,倒行逆施耳,罪孽不可饶恕啊!

    这句敬乾看懂了,但注释所解文里造化大,敬乾就有纳闷儿。书文第一页的经文写的颇有些简单,可到了这里几乎就是些日常腿脚伸缩的演练。

    书中的解注有些写的很随意,不像是清廷贵族的官话。比方是一些腌臜口语,下作之词,虽说是有些污秽,可把敬乾乐得在地窖里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当敬乾读到:地里的杂碎趁着人解手,跑着抱走了稀罕活儿,追了四五里地,芍药都踩扁了,还是待不住!哦,正是这儿,你把我的方都瞧见了!

    他开始脑补那个场景,一片宽阔的芍药地里,一只牲畜偷偷卷走了东西,一出门就见那畜生抱走了东西…

    不对啊!它到底拿走了什么?是什么方?正是这儿?

    敬乾又看到下文有一段经文被圈起来,他读道:“袖里玄机奥妙处,揽抱涌泉勿他想。”

    涌泉,难道指的就是脚底穴道,敬乾说着立马就照着经文揣摩,他先盘膝而坐,随后两手互相抓起脚板,闭目冥想,抛开了杂念。

    一指头戳到穴道上,敬乾差点没死过去,大跳起来,久久不能喘息,从怀里急急忙忙摸来那包药粉灌下肚子里头,过了半晌,伤痛处才有所缓解。

    这一去足足五日,山庄里的一切都变得很不乐观。

    首先是几个好汉嚷嚷着要离城,其次又因怀义与文盛安的矛盾,搞得兄弟几人都瞬间没了共同的话题。

    乔家山庄地处阳面,而阴坡那头还有顽固的雪没有化掉,平时要是有不知道的人走阴面的山坡,定是从半腰就滑到了山坡底下。

    文盛安惯走了这条路,因为他的妻儿就在阴面的山上,当时秀才也向马军进言过几回,马军请了两次后见文夫人并没有动身到山庄的意思,便也因为碍于面子,不再去了。

    “盛安呐,大头领都叫过几回了,这些天我见你和他们并不怎么来往,于是没有告诉你,不妨先将咱爹和孩子送上山庄,我就不去了罢!”,文夫人如往常一样,清早就将老人和孩子照看好了,随后跟着文盛安到山脚下捡些碎柴火。

    文盛安正弯腰扒拉开一块吃板,听到这话丢了神,那石板重重砸在脚面上。

    “盛安…”

    夫人吓得连忙跑过去看,而文盛安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朝着石板猛踹几脚后骂道:“发的什么霉气,走哪都是些畔脚石,这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得文盛安话里有些埋怨,夫人也不敢再多言,继续忙活着寻找柴火,可总是放不下心来。

    自从上了山庄后,比以往的日子清苦,可在心里比三老会来的时候踏实的多了。文夫人想到这里就有些自责,要是早点告诉盛安,也许就可以回到山西老家了。

    “盛安…”

    “嗯。”

    文盛安继续颠着脚,扒拉着草缝。听夫人这么一叫,他立马就猜到夫人定是有话要说,手里停顿一下后,又埋头找起柴火来。

    见文盛安闷闷不乐,她心里也非常难受,装在肚子里的话这时却不知道该怎样说出来。

    过了半晌后,夫人开了茬道:“我先去歇一会儿!”,说罢默默转身走开了,红肿的手上冻疮好了又起,起了又好,这些文盛安哪里不知道。

    他见夫人面带着愁容走开,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抬头望了一眼叫道:“文竹!”

    “嗯?”

    “你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文夫人停下脚,就地一蹲,拈起脚边的枯草扯动起来,酝酿了许久道:“你是因为我和他们搭伙骗了你对吗?”

    文盛安一听,噗嗤一声露出久违的笑容,几步走过去,拉起夫人的双手说道:“不开心的事就不要提了,活了一大把年纪,历经了残酷的生意场不还是被几个毛头小子给骗了嘛,我没生你的气,也没…也没生他们的气!”

    突然的迟疑引起了夫人注意,她大概是猜测到了些什么,叹了一口气,抠着地上的枯草道:“因为阿爹,我和孩子都在,所以你手脚放不开了,这我知道,那些年轻人他们心肠并不坏,当这乱世还能有那样誓愿的江湖人没有几个了!”

    “我累了,江湖太难。我已有了妻儿老小,有些事我必须得冷静放下心中的澎湃,就算票号没了,掌柜做不了了,我们在山西开家莜面馆我也知足了。”,文盛安说着便失去了笑容,无奈地看着夫人。

    夫人听到文盛安这么说,心里有些欣慰,低眉看着手腕上的镯子,想起了结婚的那天,鞭炮和着城外的枪声,虽然那时年轻,可一腔热血的文盛安硬是出手赶走了一队马匪。

    “我不想争了,还能活几年,你看看这城头的大旗都换了好几轮了,我们能做什么?不能做!”

    或许是真的老了,或许文盛安的热血早已被江湖磨得丁点不剩,从他哀求的声音里带有的颤抖就可以知道,他的心完全是在家里的亲人这儿。

    他充满渴望地看着夫人,紧紧拉住双手望山头看了一眼,轻声说道:“等敬乾回来,道声别。他心善,肯定会让我们走的,我们一起回山西,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夫人有那么一些想要答应他,可听到敬乾,想起他那些话,夫人一把扯开文盛安的手道:“文盛安,我只是一个人,我只是宋文竹。可他们,他们是才是正道!你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心,你不是我认识的文盛安了,你变了,你没有担当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文盛安坚决没有想到听到的答案会是这样,激动地笑道:“我没有担当了,对,时时刻刻都在死人,我不想哪一天是我的家人!你明白吗文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