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话事人 小说()”查找最新章节!
不过陆老师恼虽恼,但何与陈离开教室后,她不知为何心中却似乎放下了一块大石头,总算不用再担心这家伙给学院丢脸了。
出了考场,何与陈直奔图书馆,路过303教室时,“踏踏踏”的脚步声惊得其中正在冥思苦想地大三考生们纷纷抬起头来。
樊子柒也在其中,她见何与陈狂奔而去,心中分外感慨:“学弟居然已经交卷了!不愧是数学天才!我一定要想办法向他请教学习方法!”
图书馆中,何与陈抱着一本《全汉赋》仔细品读。
《登楼赋》是王粲的一首抒情小赋,书写了作者生逢乱世、客居异乡、怀才不遇的忧思之情。其中“步栖迟”一句,更是将他徘徊忧思,归心似箭之情刻画得淋漓尽致。
“所以说剑形迟缓而剑意迅疾,正好比王粲步履踟蹰而心中急迫,是为形缓而意疾。”
何与陈只觉得自己隐约把握到了其中的一丝意蕴,连忙将自己代入王粲所处的情景,但他毕竟没有王粲的经历,自然也无法全然体会王粲的心境。
“不对不对,不应该如此,如果只有拥有这种心境的人才能修炼这式剑式,那这《九歌剑经》的受众面也太窄了!毕竟九句诗赋就是九种心境,能同时拥有的人少之又少。”
何与陈重新调整思维:“动作虽缓,但是心中的剑意却要迅疾,是否可以理解为形缓只是表象,而意疾却是要在心中迅速解构敌人的招式破绽,做到一击必杀!”
一念至此,何与陈豁然开朗!
“步栖迟”的重点不在剑式,而在剑心,需以心解招,以心御剑,方可无往而不胜!
何与陈连忙还了《全汉赋》,直奔宿舍楼的天台。
此时已近中午,八角亭难免会有人路过,若是他公然在亭中演练剑式,或许明天他就可以去六院跟医生讲解剑法了。
六院是西林市最大的一家精神疾病专科医院,该院医资力量强大,医疗设备先进,服务周到,配套齐全,热烈欢迎广大病友入院就诊。
宿舍天台上,何与陈取出朝凤剑,又用分光镜复制出一具自己的分身。
分身一拳砸来,何与陈缓缓出剑,同时他运转“步栖迟”剑式,心中立刻解析出了这一拳的各种可能的变化和破绽,迅速找出了最好的破招方式。
“噗嗤——”
尚未完全掌握“步栖迟”的何与陈根本收手不住,只见一颗头颅高高飞起,鲜血洒满了天台。
何与陈看着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脑袋砸在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心中一阵恶寒。
自己杀自己,这绝对是个狠人!
好在何与陈被重塑过身体后,身体机能变得超乎寻常,这才强行冷静了下来,没有出现当场跪地呕吐的场景。
分光镜制造的分身能存在一个时辰,但何与陈也可以提前解除复制。他看着自己的“尸体”趴在天台上,掉在一边的脑袋还死不瞑目地瞪着双眼,连忙施法将这具分身收了。
“害怕?不存在的。我只是担心有人上天台看到了……”
何与陈心虚地吹着口哨,一边假装看风景,一边在心中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解释。
不过有了这次试剑的经历,何与陈又发现分光镜和“步栖迟”结合的一个骚操作,那就是可以通过“步栖迟”,不断解析出自己招式中存在的破绽,从而进行修正。
“不过我好像也没什么会的招式,这学期主修的太极拳应该不算吧,毕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根本没有实战效果。”
何与陈捏着下巴思考了一阵,突然一拍脑袋:“我怎么把这套拳法给忘了!”
何与陈立刻摆了个架势,双臂舒展,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
如果有其他学生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何与陈打得不是别的拳法,而是在军训时大家都学过的军体拳。
其实此前军体拳何与陈已经忘记了大半,但耐不住他有文昌帝君的赐福,大脑皮层的开发度简直超乎常人,竟硬生生将一套军体拳全部回忆了出来。
这套拳是第三套军体拳,拳势舒展大方,动作灵活有力,包含了踢、打、摔、拿、拧等各种格斗要素,端的是克敌制胜的有效手段。
练了几遍军体拳,何与陈已经能够纯熟掌握这套拳法,他当即催动分光镜,又复制出一具分身。
分身操练起军体拳。
为了避免再发生血溅当场的状况,何与陈没有操控分身向自己进攻,也没有出剑,只是以心解招,窥视军体拳的破绽。
但遗憾的是,“步栖迟”并没有解析军体拳的各种招式破绽。
“难道一定是要有人向自己进攻,‘步栖迟’才会在战斗的压力下进行解析?”
何与陈嘴角抽搐,这是逼着自己向分身动刀子啊!
于是。
“噗嗤——”
天台上多了一具被腰斩的何与陈。
“噗嗤——”
天台上多了一具被洞穿心脏的何与陈。
“噗嗤——”
天台上又多了一具被砍断双腿,匍匐着在地上写了个“惨”字的何与陈。
……
何与陈不忍直视:“尼玛,这什么鬼剑式?这招就该改叫‘小何的一百零八种死法’!”
但吐槽归吐槽,何与陈的军体拳却在这种“自杀式”地修正下迅速趋于完美。甚至一些军体拳中原本存在的不足之处,也被他改良过来,变得更为强悍,越发符合这套拳法“一招制敌”的精髓。
此时,陆席已经带着收齐的考卷来到了数学组办公室。
将试卷交给赵老,陆席忍不住吐槽:“赵老,您推荐的那个何与陈也太离谱了,您知道吗?他居然在考场上打起了瞌睡,而且提前十五分钟交卷,什么人啊这是?”
赵老也是瞠目结舌,但结合何与陈曾在高数课堂上的表现,他不确定道:“会不会是这个学生在答题之前都得先睡一觉?”
这话一出口,赵老自己都觉得荒诞。
哪有这种人?难道当他是写文章前得先睡一觉打腹稿,而后“援笔成篇,不易一字”的王勃王子安吗?
就算是这样,那高数总得先审题吧?连题目都不知道,打个锤子的腹稿。
赵老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挥了挥手:“还是等成绩出来,再看他考得怎么样吧。”
陆席无奈,只得耸了耸肩,离开了数学组办公室。
回到学院,陆老师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拿起手机给何与陈发了个微信:“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良久,不见回复。
陆席越发气恼。这都什么学生啊?自己连找了他两次,一次都没有回复的!这是真不拿她这个辅导员当回事啊!
陆席又发信息给班长刘铭,刘铭立刻表示现在就去叫何与陈。
但片刻之后,刘铭回复:“老师,我也没有找到何与陈,他不在宿舍,电话也没有接。”
陆席越发恼火,回道:“一看到他立刻让他过来找我!”
语气之中透出的杀气,让手机另一端的刘铭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心道:“老何啊老何,你是怎么惹到陆姐了,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