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的刘夕阳超水平发挥,各式菜品准备的相当利索,只是到主食的时候犯了难。还好长公主遇到喜庆事也会玩心大起,招呼着王府所有女眷去了后厨,跟着大仙子和灵儿有板有眼地学起了包饺子。
大厨刘夕阳被请出去喝茶了,他有操不完的心,时不时地向屋里打量着。看着场面宏大,七个人围着一摊饺子,其实真正是在准备饺子还是那两个本身就会的女子。至于其他人,朱少少和小兔负责面塑,两人捏了一头猪硬要说成兔子也没有办法;长公主率领的几人态度还是很好的,只是学了许久那包出来的饺子能不能下锅还是个问题。其乐融融刘夕阳也不能说什么,现在就是陪着父亲喝茶聊天,聊什么都行,不过就是一种团圆。
下人们无聊地围着后花园,恍惚间真以为自己是王府的主子了。万幸王爷亲口说了这是贵人们最后一次抢占下人的营生,否则这些带着某种任务的下人们会担心的更多。被赶出王府的丫鬟去了仙海苍空阁,她似乎没有忘了陛下的使命,哪怕在那里过得如何“凄惨”也想方设法地传递出来消息。而这些消息都表明如今的丕王只是安心地过日子,这样下人们的生活也会好很多。
其实抛开丕王的身份不谈,他其实是个好人……至少对待自己这些“下人”还是很客气的。细细想来,就没听说过哪家大户能与下人们同乐到这种地步……
刘夕阳的行为没有任何招揽的意义,也并非是他人性绚丽,不过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从东莱开始他便没有身份上的概念,和谁都能聊起来。这就导致了诸如铁豹之流的能成为他的心腹,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饺子出锅,刘夕阳食指大动结果端了一碗片儿汤出来。面馅儿是灵儿和李翰杰的手艺,味道自然不会差。就算是喝着片汤也是好的,毕竟是第一次享受自家媳妇给做的一顿饭。刘夕阳还好一点,至少能正经的吃着;刘铁山则感动得要哭了——他也是第一次吃自家媳妇做的饭。
两个大男人吃的美味,把还有饺子模样的留给了她们。因为有这神奇的饺子存在,王府晚宴的档次急转直下,可温馨的氛围上去了。说笑着,吃喝着,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年初二一早,刘夕阳睡到自然醒。兴许是习惯了每天只睡两个多时辰,他醒来的时候老天爷还睡着。艰难地转了转身子,看着一左一右躺着的灵儿和燕如歌,微笑的同时才发现朱少少不见了,却总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
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把不知怎么滚到床尾的朱少少移到枕头上,他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三人。昨夜靠着撒泼,梦寐以求的大被同眠终于实现了,不过也只限于同眠,什么事情都没做。三位妃子谦让至极,他又是一个遇见美好事物便会犹豫的人,等他下定决心的时候已经听到了灵儿的微鼾,而装睡的燕如歌真的睡了过去。最后再把朱少少哄睡,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入得梦乡。
反正睡的很香就是了。
入了院子刚伸完懒腰,对面父母的房门也打开了。刘铁山拿着铁枪向外走去,见到刘夕阳已经醒来微微一愣,随后一个眼神将他叫到了后院。后院中,凌少年已经大汗淋漓,夜乐在一旁擦拭着长刀。瞧见这对父子进来,凌少年收回匕首微微施礼,夜乐盯着刘铁山的银枪看了半天。
刘铁山亮出枪头,对夜乐比了个请的手势,两人便在院中对峙了起来。刘夕阳叹了一声,实在是不理解这群武夫的想法。
夜乐舞起长刀,刚刚抬手便在眼前瞧见了枪上红缨。还未开打就是惨败,恍惚间听刘铁山轻声道:“老项的刀法只适合行伍之中,他当年在神锋营也是一号人物,可这家伙真不是个好教头。用训练兵卒的方式教授自家女儿,这脑子就有问题。等你这次跟着夕阳忙完回来后,我把枪法传给你,老项早就惦记着这一套枪法,传给你他也会同意的。”
夜乐恭敬受教,又踢了一脚跃跃欲试的凌少年。刘铁山看着一脸兴奋的少年,笑道:“佟刚和我打了一个多月都能被我耗死,你小子的暗杀术才学个皮毛就敢和我比试?你们这群孩子天赋都很好,可是差在火候上。再锤炼个十几年兴许能和我或者宗主一战,现在这样子也就能欺负一下同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了。”
凌少年收了笑容,抱拳行礼。刘夕阳见父亲一早就在提点后辈,微笑道:“爹,他们马上就要跟我出生入死了,这可是最好的训练;您要是再不抓紧,怕是没多久便会被他们超过的。”
刘铁山刚准备就势说着参战的事情,刘夕阳制止道:“荣城必须有人坐镇,您怕是走不开的。荣城不如咱东莱地广,想必您也能治理的不错。我和蒋知县打过招呼,您要是有什么不敢决断的也可以去问杨恂,反正那厮留在这里也不能浪费。您也别觉得这里无所事事,明月的威胁还在这里还是前线。另外,过几天万俟兄要去齐州和我汇合,到时候镇住叶仲轩的也只有您了。这里更加危险,比和南蛮较量还要危险。”
是否危险众人心里都清楚,刘铁山明白儿子的想法,但又担心真有事情需要自己,他衡量一阵便打消了去往前线的念头。没了多余的想法,他淡然说道:“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刘夕阳活动着腰身回道:“凌少年他们时候准备好了就走。”
凌少年开口道:“已经准备好了。水桃和含阳在城门周围候着,拎竹昨夜就去了仙海。只要你准备好了便可。”
“那我们走吧。”
刘铁山愣道:“现在就走?”
刘夕阳轻笑道:“嗯,趁天不亮出城也方便。少年你们先走,我再说几句。”话音一落,凌少年和夜乐便跃出了院墙,什么东西也没带。
刘夕阳看着父亲担忧的神情那个,憨笑道:“爹,要不咱俩比试一下?”
刘铁山见他不像是玩笑,缓缓竖起了长枪。刘夕阳后退几步,低喊一声“来了”,手臂上的绳索弹了出去。这招是刘铁山见过数次,见绳索飞来便长枪一横,反手一抡却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疑惑间感受身后寒意逼人,还未转身刘夕阳的扇子已经点在他的腰间。一招赢了夜乐的刘铁山一招败给了儿子——这没什么丢人,反而值得开心。
刘夕阳笑着收回了扇子,说道:“你儿子我现在应付个平常危险绰绰有余,大家就不要担心了。我身上有的是银票,一会在城门口买上几屉包子,在去到仙海之前不会挨饿的……爹,我先走了,其他人那里麻烦您知会一声。”说完,他不见发力地跃出了院墙。
刘铁山面带微笑,视线之中一抹晨光洒进了院子。
“臭小子,你这是惊国境界的水平?你爹我现在可是逍遥巅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