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时间刘夕阳都和明知山待在一起。中午他出来吃了一顿饭,嘴中食物还没咽下去就又回到了明知山的屋子。两人说的什么没有第三人清楚,直到傍晚他才走了出来。出来之后直接去了花五那里,得着花五的允许把小兔带了出去。
小兔疑惑地跟着他回到了王府,等入了府门,瞧见灵儿等人脸上的疑惑她反而放下心来,和几人有说有笑,完全不在乎刘夕阳的举动。
刘夕阳找到在院中闲坐的刘铁山,接过父亲递过来的水果说道:“爹,当年八骑入交浪的时候,你们在哪里遇见的妘萌儿?”
刘铁山想了片刻回道:“皇宫里,怎么了?”
“当时察觉到南蛮的皇宫里的气氛异常,或者妘萌儿是否是最佳状态?”
刘铁山揣手沉吟道:“没有那个闲心去感受氛围如何,至于妘老匹夫的状态应该是在巅峰的,要不蛮子不会那么托大的。”
“托大?”
刘铁山点头道:“直到我们伤了他之后他们皇宫的侍卫才赶过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刘夕阳轻笑道:“没什么大事。这不马上就要和南蛮开战了么,我寻思找到他们的软肋,等真打起来我们还能挣扎一下。”
刘铁山听到打仗的事情,嘿嘿笑道:“等和蛮子打起来的时候你肯定要南下的。到时候你给我在宗主那里求一个差事,我们老哥几个最后拼上一把……最后一场了,打完回来种田!”
刘夕阳明白父亲的想法,可如今和以往不同了,他不想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哪怕自己这条命也不行。父亲话语间看似轻巧,不过是在宽慰自己,他做了一个父亲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交给自己就好。
刘夕阳同样地嘿嘿笑着,说道:“爹,等年后我要离开荣城一趟。不是去参战,而是有其他的事情。您就不要南下了,这里保不齐也有麻烦;再说了咱爷俩都出去了,您让我娘怎么办?我倒是没事儿,挨打不是一回两回了,您要是再惹到我娘……”
刘铁山哼道:“哼,说的好像我少挨揍了一样……你真以为我怕她了?我们这叫疼爱,叫尊敬!真说大场面的事情她们女子家家的懂什么,咱该挺直腰杆的时候就要站直了,该硬的时候就要硬起来……”
“娘!”刘夕阳冲着刘铁山的身后微笑说道。刘铁山神情一滞,接着说道:“硬起来后软在温柔乡里才是男人的归宿……对吧,夫人?”说着他转过身子,却发现身后根本就没有人,再回头的时候刘夕阳已经跑了出去。
刘铁山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欣慰一笑,哼着小曲回他的温柔乡去了。
刘夕阳冲进后厨,见里面有忙碌的厨子便走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间瞧着叽叽喳喳的众女,尤其是看着小兔和朱少少那相见恨晚的场面,他将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腆着脸走了过去。灵儿燕如歌起身见礼,朱少少坐在那里拉着小兔的手对他说道:“今晚我和小兔兔一块儿睡,让灵儿姐和如歌姐姐睡在一起。至于你嘛,你想和她们挤一挤也是可以的,我是没意见的。”
刘夕阳更没有意见。但这些日子和燕如歌同床共枕,他竟然什么都没做。这让燕如歌很尬尴,今晚再和灵儿一块服侍他,这人要是不碰自己还则罢了,倘若在旁边和灵儿做些什么……因此她是不同意的。
灵儿自然也不同意。现在还没到这种程度,羞羞的状态被刘夕阳看见便看见了,真说和如歌一块羞羞……这事很羞羞。
于是刘夕阳睡在哪里成了一个问题。
因此王爷府有必要再扩充一下了。大兴土木不是正经事,也没有那个时间给他兴建,最好的还是用一开始的作法——砸墙。简单粗暴,唯一的难处就是怎么和隔壁的大户知会一声,毕竟是抢人家宅子的事情。
不过一想到隔壁住的是彭烽和叶仲轩,强占房屋也是很简单。刘夕阳苦笑地离了屋子,站在游廊下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
最晚也得在年前解决荣城的事情。如果殷翩真的是叶仲轩授意的,那叶老板保全自己的时候能做到何种程度的取舍?万俟卑奴很明白他现在要做什么,叶仲轩躲祸的手段变成了很好的牵制。失了他的指挥,让凌少年控制住殷翩的行动,一个失去魄力的野心家控制起来也不算难事。
田礼已经放过一马,马小鸟如若成功他的价值不大,只要等待齐州那边的消息便是。其中作梗的彭烽和李福璋,叶仲轩应该是不准备保了……半个月的时间只需要把朝廷里行方便的人找出来。
刘夕阳闻着饭菜的香气,只身走到了饭桌前坐好。服侍的丫鬟见到王爷提早过来,慌张行礼后抓紧收拾着屋子。手忙脚乱之下碰掉了刘夕阳手中茶壶,小丫鬟连忙跪在那里,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刘夕阳蹲到丫鬟身前,翻看着地上的碎片,轻声说道:“我要是因为这个责罚你,然后把你赶出王府你会怎么办?”
小丫鬟颤抖回道:“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
刘夕阳将丫鬟扶起,命丫鬟抬头和他对视,一直看到丫鬟羞怯躲闪,他附到丫鬟耳边说道:“有些事情我要避着宫里,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们都清除掉……不过刚才我在想,因为这事把你赶出去你会如何呢?”
丫鬟一怔,慌张一闪而没,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刘夕阳笑道:“宫里的训练不到火候呀!有机会回去便和陛下说一声,真想培养一个能和苍空阁对抗的组织还是需要苍空阁帮他的。你看你,这时候应该是继续保持慌张,毕竟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时候,慌张心悸才是正常的。”
丫鬟看着刘夕阳那微暖的微笑,心中愈发寒冷。她挣扎片刻,终于绷不住了,颤抖说道:“王爷……”
刘夕阳释放了更多的善意,暖笑道:“别误会了姑娘,我不是发现你有什么出错的地方,而是我从出京的时候就知道你们这些下人都是宫里派过来的。我留你们在身边就是保护你们呀,况且我也没什么需要避着的。不过现在不同了,因此我再问最后一遍:因为你打碎茶壶而将你赶出王府,你会怎么做?”
丫鬟直接跪在了地上,低声道:“任凭王爷差遣……”
已经开始起菜了,朱少少也领着小兔来到屋中。他们看向刘夕阳这里,能做的就是心疼这摔碎茶壶的小丫鬟。
刘铁山和长公主来到了饭桌前。人越来越多,刘夕阳坐在那里对屋外恭候的郑大仕说道:“管事,支出十两银子给这位姑娘,明儿一早给她送到仙海的苍空阁。想留在那里便留着,不想留便回家去。”
长公主微微皱眉道:“夕阳,一个茶壶而已。”
“对呀,一个茶壶而已。”刘夕阳坐到长公主身边,给娘亲夹了一块扣肉,“要是别的可不是发配到苍空阁了。娘,尝尝这个,肥而不腻。”
丫鬟怔怔地走了出去,刚回到下人的院子便被一位蓝衣女子拦住。女子巧笑道:“我叫宁晴,年后便是仙海的内宅丫鬟了。妹妹先来与我熟络一阵,以后可是天天要见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