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靖德马上就要入了幕帘突然停了下来,一众匍匐的大臣将平身的姿势顿在半空,屁股撅着十分滑稽。
“堂堂大学士连个遣词造句都不会,廷杖五板长长记性。”
“陛下打不得!”在一众大臣苦笑或嘲笑的时候,刘夕阳高呼道。
靖德转身望向了他,刘夕阳慌张道:“徐大学士年事已高稍微迷糊,还望陛下免了棍杖惩罚……”所有人都惊奇他这态度,还没来得及琢磨呢,又听他说道:“毕竟打伤了以后更记不住东西,不如让大学士告老回乡含饴弄孙……”
徐慵正准备感激涕零听到这么一句话差点背过了气。狗改不了口味,刘夕阳失心疯了才会替他说话!
靖德看着刘夕阳,哼笑道:“当朝王爷妄议朝廷大员任免,廷杖五板。”说完便走了出去。
刘夕阳苦哈哈地喊了声“吾皇万岁”,觉得略微尴尬。会错圣意了?他苦笑摇头,示意殿外执勤的卫捕头拿着棍棒进来吧。
廷杖这事好久没有发生了,本来不想看到大学士的凄惨,结果有幸得见丕王挨揍,诸位大臣慢悠悠地在正阳殿里聊着天,争取撑到五板结束再出去。
刘夕阳下了轮椅趴在地上,示意卫捕头速战速决。卫捕头得了郑尚书的暗示,猛地抬起棍棒,在一阵惊呼中极速落在刘夕阳腿上一寸,突然顿了一下再下落,啪的一声听着很疼其实就和挠痒痒一样。
“啊!”刘夕阳连环惨叫脱口而出,浑身颤抖就好像这下折了他双腿一样。接二连三的板起板落,他的哀嚎声越来越大。诸位大臣疼在我心感同身受,夹紧双腿不敢观瞧……却又舍不得这场景。
妙禅见过刘夕阳疗伤的状态,再看他这副德行,不由得心疼徐慵。五板结束,大臣之中竟然响起了一声叫好……也觉得会有生命危险,叫好声打住及时,其他大臣则挺了挺身子将这“大快人心的侠义之士”挡在身后。
许多愁将颤巍巍的他扶到轮椅上趴着,刘夕阳凄惨说道:“卫捕头,一会儿对大学士下手轻点。”
卫捕头干了一辈子这个,自然明白刘夕阳的意思。待徐慵趴好,他只将棍棒举起七八寸,好像没拿稳一样,棍子掉在了大学士的腿上。
徐慵闷哼一声,眼冒金星双腿战战。这一下寸劲十足,看似无力其实行伍壮汉都扛不住。看热闹的大臣却不知道,真以为幅度小就不会疼,再听着大学士这叫声微微……由衷敬佩卫捕头是一条汉子!
一下惩戒足矣,后面四下都是控制好了力度。可就是这么一下便让徐慵站不起来。刘夕阳颤抖地从轮椅上挣扎起来,亲自将徐慵扶起,也不管人家屁股疼不疼的,直接给按在了轮椅上。谢绝了许多愁的好意,他推着轮椅向殿外走去。
正阳殿那门槛一尺多高,刘夕阳好像没看见一样推着徐慵就往外走。走到殿门处,脚下一软轮椅撞到了门槛,徐慵直接摔了出去。眼看着他又要去扶徐慵,妙禅担忧大学士可能会滚下阶梯,连忙先于刘夕阳将其扶了起来,交给太监后看着刘夕阳叹了一声:“别装了,有正事。”
大臣们向宫外走去,二人站在正阳殿前聊着闲天。刘夕阳目送有进气没出气的徐慵离去,轻声回道:“他贪的数目太小不够砍头的,挨一板子倒是够了……我可不是挟私报复。”
执勤的周泰将名册收好,跨出殿门便被妙禅拦了下来,说道:“飞花亭的消息,有七路回京的按察使在途中遇袭,御史本人和仆从被杀,东西遭抢。周大人可曾分派下什么机密任务?”
周泰沉声道:“并没有什么机密,不过是将各地情况收集回京……高僧可知何人所为?”
妙禅叹道:“没查到。这不今天来问你们么……夕阳你怎么看?”
“一回事。”
妙禅问道:“什么就一回事?”
刘夕阳扣着殿门上的红漆说道:“我爹传回京的战报被选择性的截杀,周大人派出去的御史也是这么个情况……我估计回京的御史手里都没有什么大事,而真正的大事怕是都死在路上了。这意味着我身边或者宫里有一个能够接触到这些的家伙存在,是谁我不敢断定。”
妙禅严峻道:“倘若这两件事真的有关联,那……是谁能避开你我的耳目做到这地步的?”
刘夕阳叹道:“大和尚,麻烦您安排戴克凤去少年宫,我要试他一下。”
妙禅点头,与刘夕阳一块儿走出了皇宫。
第二天的早朝刘夕阳可没有偷懒,徐慵也颤巍巍地站在那里,在京的大员难得如此整齐地出现在正阳殿里。
明月的请和书已经撕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彻底打死他们的问题。这时候朝廷是真安静,能谈论这些的本就不多,今天恰巧还是付宁殿外执勤……军国大事没过多久就成天子和丕王的私人会谈。
刘夕阳无所谓,靖德可是气得不轻。就算这群家伙不懂这些,可看到自己被一个王爷给说的哑口无言你们就不能站出来?这倒是他误会大臣们了。靖德与刘夕阳聊的火热,并没有在意他每次说话之前要停顿很长时间,可是大臣们都瞧见了。那天子偶尔过很久才说一句话……有什么问题?
两人商量不出什么,靖德和长启的隔阂渐深,他又不想去询问长启的意见,因此今天的大朝基本算是浪费了。
靖德见刘夕阳愁眉不展,放弃了今天便要得出全权之计的念头,问道:“诸位爱卿,还有何事禀奏?”
周泰得着妙禅的吩咐将监察御史的事情压下,并没有明说;其他大臣更是不想生事。眼看着朝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了,靖德正准备说话,许多愁站了出来。
原以为他有是什么事,却见他身上的长剑掉在了大殿之中。许多愁护在刘夕阳身前,面向殿门外,身边的长剑突然暴起,悬在众臣脑袋上剑指殿门处。
高公公可不是一般的太监,他没有惊呼护驾,在长剑全部飞起后也感觉到殿外的压力。片刻后靖德眉头紧锁,门口的付宁过了一会才抽出单刀喊道警戒;而诸位大臣心神惶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近卫营布防完毕,一道身影冲向了殿门,冲破许多愁长剑的封锁直接入了正阳殿。许多愁持剑迎了上去,听到一声大笑,剑势便被人卸去。
“好小子,现在这剑法越来越精妙了。”
话音一落,众人才看到何人闯进了正阳殿。许多愁愣了一下抱拳笑道:“见过丁前辈!”
丁三一身灰袍满面风尘,见到许多愁后欣慰一笑,与起身相应的靖德见礼道:“老夫拜见吾皇!”
靖德大喜,笑道:“丁前辈辛劳了……事情可算顺利?”
丁三回道:“事情不算顺利,回京倒是简单。”
靖德大笑:“回来便好,回来便好!”
刘夕阳把玩着腰间佩玉,眉头微皱,见丁三望向自己后嬉笑回道:“小子见过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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