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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金雪花她根本也跑不回家去呀!
她现在还小,过了年也只有十一岁,来这几个月,虽说明显能看出来个头长了,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金雪花来李家洼村后,除了去找齐世本跟三儿玩,就基本没出过李家大院。如果她真的到处乱跑的话,她能分清东西南北呢?
这傻孩子,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齐世本心急火燎的,可是,却没像个无头的苍蝇似的一头飞出去乱找。
他琢磨着,这孩子肯定是谁惹着她了,不然不会大清早的哭着跑出去。
他心里着急,可也不能跟着乱,他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老爷,大奶奶,你们先别着急,她是不是跟翠花或者红花拌了两句嘴,一时想不开,找个地方哭去了?”
他这么一说,李宝财和李王氏的火气顿时消散了不少。
家里长工丫鬟婆子的,拌嘴吵架也是常有的,受欺负了的那个躲起来哭几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齐哥,俺可没惹金雪花,俺待她一直很好呢。”翠花知道齐哥平日里待金雪花好,生怕因为这个齐世本不要她,忙把自己给摘干净。
“……”齐世本看了看翠花,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
齐世本看向太师椅上坐着的两人:“老爷,大奶奶,俺去后院问问红花,然后再出去找找金雪花。”
“嗯,好。”
得到答复的齐世本马不停蹄直奔后院。
春天的傍晚,夹杂着各类青草和鲜花的气息,甜丝丝地在半空中飘荡。
可齐世本却像一只慌慌的老狗丢了崽儿,根本无心体味这春日傍晚温煦的暖风,他急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滴。
“红花,红花~”!齐世本站在院子中间喊了两声。
这个后院,自从大小姐出门子之后,只剩下成天一言不发的二小姐,还有那个傻子少爷,再就是还不算懂事的金雪花。
见齐世本来了,红花猛然一喜,急忙推开了门。
等到她看到齐世本的时候,忽然想起昨晚翠花在她面前的那番炫耀了。
这个齐世本,还真是眼瞎呀!
没看到她比翠花苗条,长的还比翠花好,可他怎么就在老爷和大奶奶面前,定了翠花呢?
红花刹住了脚步,脸色一沉,对齐世本有些爱答不理的。
齐世本哪里知道红花心里在想什么,他急乎乎地问:“红花,你可知道今早谁惹了金雪花了?”
红花一听这话更气了:呵,来了不问问她怎么样,却去挂挂着别人。
“今早谁惹她了?她从昨晚就开始躲被窝里哭,一直哭到今天早上……”说到这里,红花好像忽然明白点什么了。
“哦,俺明白了,她是不是也看上你了?听说你要娶翠花,这才哭的……呸,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个,可真不害臊!”
骂完,红花也不再搭理齐世本,一脸怨怼地甩手回屋去了。
齐世本石化在当地。
红花刚才说什么,他有没有听错?
她是说金雪花从昨晚哭到今天早晨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要娶翠花?
不能够吧!!!
金雪花还小,她怎么懂这个?
即使是懂,以金雪花的容貌,又怎么可能看上又老又丑的他?
齐世本老脸发烫。
“啪!”地一声,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金雪花现在生死不明,他居然还有心思在这里想这个!
齐世本冷静了一下,他想:对了,也有可能是李元宝惹了金雪花,红花误会了呢?
他刚想进李元宝的屋里问一下,就见李元宝可能是听到了动静,垂头丧气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见了他,忙擦了一下流到下巴的口水:“齐哥,雪花不见了,呜呜呜……”
咦,这咋还哭上了呢?
齐世本忙过来问:“元宝,元宝,你别哭!俺问问你,昨晚你欺负雪花了没有?”
李元宝抽抽噎噎的:“没……呜呜,俺现在不欺负她。”
好吧,自己问个傻子,也问不出个啥来,齐世本只好又进李元宝房子和西厢房各转了一圈,期待金雪花就藏在某个角落里。
可是,结果肯定是失望的。
齐世本只好又出来问了问张大娘,确定金雪花是跑出了大门没再回来,他才不再在院子找了。
出来李家大院,齐世本极目远眺。
此时夜幕已经慢慢降临,村里升起了袅袅的炊烟,带着十足的烟火味道。
远处的狗,偶尔地吠几声,鸡鸭也都各自归了自己的窝。
可是,雪花到底去哪儿了呢?
街上,几个行人匆匆归家,齐世本上去问了一声,可是得到的答复都是……没看见。
村里东面的梯田绿油油的,庄稼涨势还不错,再上面是茂盛的树林。西边大河的两岸也长起了芦苇,足有一人多高了。
这上哪儿去找呢?
齐世本扯着嗓子,“雪花……金雪花”地叫着,从西边找到东边,可是依然不见回音。
急得他嗓子冒烟,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就在他四处寻找时,老刘忽然跑来了:“小齐,小齐,你快回去吧,东家不让你到处找了,说是让你赶紧回去喂牲口呢。”
齐世本的火腾地就上来了:“妈-的,牲口比人还重要!”
骂归骂,可是他忽然想起来了,他那破屋里还有个三儿在等着他做晚饭吃呢。
没奈何,齐世本只好如丧家之犬似的,夹着尾巴回到了李家的饲养场。
他刚一打开门,三儿好像早就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早跑到门前等着他了,见了他回来,露出一张欣喜的笑脸。
“哎呀,三儿呀,把你饿坏了吧?”齐世本有些歉疚。
他拉着三儿的小手,回到屋里先在灶里点着了火,然后给三儿煮地瓜干吃。
“三儿,你在这里看着点火,俺去喂牲口。”齐世本嘱咐了一声,又开始忙着喂牲口、喂猪、还有鸡鸭鹅等。
饭做好了,牲口也喂完了,齐世本回屋给三儿把地瓜干端到炕桌上。
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坐在炕上把烟点着了,吧嗒吧嗒地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