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悱恻之后,齐小语不甘心地回到了教室。
齐小语坐立不安,觉得今天的晚饭特别难以下咽,她随便吃了两口白菜和馒头,就把剩下的都倒掉了。
时间,过的特别缓慢,当夜幕悄悄地降临,齐小语早已按耐不住了。
趁着夜色掩饰着她的身影,齐小语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远远地站在高翼办公室的窗前。
不需走的太近,明亮的灯光下,是两个相谈甚欢的身影。
偶尔,两人的头凑在一起,好像在窃窃私语。
然后,又同时往后一仰,露出开心的笑脸。
白炽灯下,那两张脸令齐小语觉得分外刺眼,她站了许久,直到脚都站麻了,才无比沮丧地回到了教室。
而办公室的两人,好像依然聊的热火朝天。
接下来的两周,齐小语并没有留在学校练习绘画,而是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周日的晚上,更没有去高家吃饭。
这让高翼非常奇怪,他怎么得罪这个小妮子了?
不但平时躲着他,就连给她上美术课时,她都不瞄他一眼。
周日的晚自习相对来说比较自由,抽了个空子,高翼站在齐小语教室的外面。
等看到一名同学要进去,他马上拦住:“喂,这位同学,你进去把齐小语叫出来。”
“嗯,好的。”这位同学认得高翼是他们学校的美术老师,马上点头答应了。
进了教室之后,他来到齐小语跟前:“齐小语,高老师有事叫你。”
高翼?齐小语一愣。
她很不想出来见高翼,可是,毕竟高翼是老师,又让别的同学来喊她,她不出去的话,同学们会觉得这很不正常。
齐小语慢吞吞地出来了,她低着头,站在高翼的面前,用脚尖轻轻地蹭着前面的一块半露在泥土外的小石块,就是不肯说话。
高翼站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做声,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
不断有同学进进出出,看到他们站在那里,都会好奇地看上几眼。
“走,跟我到办公室来。”高翼不想成为别人观赏的对象,说了一句后,率先往办公室走去。
齐小语顿了一下,也跟在了后面。
高翼进门之后,等齐小语的双脚踏进办公室,他轻轻地把门给关上了。
齐小语站在那里,嘟着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得罪你了?”高翼有些纳闷。
齐小语:“没有。”
高翼有些气闷:“没有,那你这些天耍的什么脾气?”
齐小语一听高翼的语气不太好,她更生气了:“你愿意关心谁就关心谁,至于我要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齐小语的头抬了起来,灯光正好映在她的黑眸中,高翼竟然发现她的眼睛竟然泛起了点点泪花。
高翼的心蓦然一痛,语气不由的放柔:“小语,到底是谁惹着你了?”
这话问的让齐小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不能阻止高翼谈恋爱吧,她又以什么身份去管人家的私事呢?
在高翼心里,她不过是恩人的孙女,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妹妹。
再加上,高翼是一名老师,是吃国家饭的人,而她却是农村里土生土长的,是农村户口。
农业户口,和非农业户口,这就是一条鸿沟横在他们的面前。
齐小语忽然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自卑。
这种自卑,非常陌生,却让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下子不知所措。
两滴清泪顺着她的面颊淌下,最后奔流成溪。
一看到她哭了,高翼更觉得自己的心揪在了一起,他慌乱地掏出了口袋中的小手绢,给齐小语擦着。
他的手指刚碰到齐小语的脸,触碰到那细腻的,带着泪湿的粘糯,高翼更加慌乱了。
他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
“小语,别哭,小语,别哭……”一向口齿还算伶俐的高翼,忽然变得笨嘴拙舌,他想不到更好的词语来安慰齐小语。
齐小语慢慢地止住了抽泣,可是那双眼睛依然泪汪汪的。
高翼见她好容易不哭,慌忙去倒了杯热水:“小语,坐下喝杯水,你有什么委屈,跟哥哥说。”
齐小语的小嘴一瘪:“你不是不让我喊你哥哥,要喊你老师么?”
高翼连忙解释:“这是学校,你如果不喊我老师,会让别人多想的。”
这个答复,并不能让齐小语心悦诚服。
高翼不让她喊哥哥,是不是就是为了跟魏老师这样的女老师呀?
是呀,高翼哥哥今年好像都二十五岁了,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
这么一想,齐小语又想哭。
高翼刚刚看着齐小语的表情开朗了一些,刚要松口气,却发现她的泪水又盈满了眼眶。
慌的高翼又把手绢拿过来,他的双眸含着疼惜:“你呀,生来就是为了折磨我的。”
齐小语听不懂这句话的深意,马上不甘心地回了一句:“你才是来折磨我的呢。”
高翼的手,攥紧了手绢,他哑着嗓子:“小语,我折磨你了么?”
“……”齐小语又感觉到了那深深的压迫感,她呼吸不畅,浑身血液加快。
高翼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齐小语的脸,希望从上面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两人凝视在一起……
良久,良久,高翼拍了小语的头一下:“小语,你还小,要好好学习。有些话,我等你大了再跟你说。现在你只告诉我,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些天都躲着我。”
齐小语冲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都是你成天忙着跟魏老师谈恋爱,忙的都顾不上关心我了好么。”
“哈哈哈……”高翼笑了,笑的无比开心:“我什么时候跟魏老师谈恋爱了?你一天到晚,小脑袋里到底想什么呢?再说,你才多大呀,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谈恋爱?”
“你没有跟魏老师谈恋爱?”齐小语疑惑地看着高翼。
高翼都快赌咒发誓了:“没有,绝对没有,我们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你别瞎想。”
齐小语听高翼这么说,心结慢慢打开,可是终究还是不放心,她又追问:“那你不结婚么?”
高翼:“结呀~”